江隨最疼的人就只有唐詩。
至于自己,頂多算是唐詩身邊的附屬品。
霍慕沉看到宋辭臉色古怪,無奈一笑,“小辭應(yīng)該慶幸岳父岳母是這樣的人。”
宋辭回過頭,萬分不解,聲音拈著醋意,“為什么?”
“岳父岳母沒時間管你,就由我來接手。岳母可沒有你的待遇,岳父也沒有從小到大把岳母養(yǎng)大。”
霍慕沉把她抱在懷里。
宋辭也垂眸看向霍慕沉,“那我父母也不是從小就在一起。”
“岳父岳母都沒有我們這么好的待遇。”
霍慕沉從容舒心的會心一笑,身子也在慵懶中往后一倒。
宋辭的身子也在自然中倒向他的胸口。
她一手摁住霍慕沉的腹肌,“是沒有我們這么好的待遇,但我不和爸媽比。”
“躺我懷里,我們繼續(xù)看岳父岳母。”
霍慕沉張開臂彎把的宋辭摟入懷里。
宋辭拒絕不了男人的臂力,躺在男人的懷抱里,一股暖流襲上心頭,歪了歪頭,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們互相抱著,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看向江隨和唐詩。
對于宋辭來說,這也許是最好彌補童年的辦法。
……
……
視頻中斷過一段時間。
再次開啟,已經(jīng)就是三個月后。
江隨依舊灰頭土臉的趕到別墅里,懷里還抱著唐詩。
唐詩窩在他懷里,藕臂掛在他脖頸上,“阿隨,你把我放下來。”
江隨不顧唐詩的掙扎,將人公主抱往里走,“你都懷孕了,那能下地走路嗎?萬一累到你和孩子,這可怎么辦?”
唐詩秀紅著臉看過去,“我哪有你說得那么嬌氣。”
縱然唐詩這么說,江隨也沒有要放開唐詩的意思,反而在懷里捧的越來越自如。
江隨帶唐詩坐在沙發(fā)上,忙前忙后,最后唐詩的雙腳搭在江隨心窩上,才算是忙完。
唐詩悠然自得的瞇著眼,躺在沙發(fā)上,喝著江隨調(diào)試好水溫的熱水。
“怎么樣!老子愛心調(diào)配,親自用嘴巴試過。”
“江土匪,夸你兩句你就想上天,我要是再多夸你兩句,你豈不是要美上天了?”
唐詩抱著熱水杯,捧在兩手之間,還是很享受江隨帶給她的照顧。
江隨斜倚在沙發(fā)上,“老子需要那么美做什么,老子是帥!”
唐詩白了一眼,“是帥。”
“承認(rèn)就好。”
“可惜就是長了嘴巴,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唐詩硬核吐槽。
江隨抵住額頭,“我這張嘴巴伺候你時,你比誰都要享受。”
唐詩推開他厚顏無恥的臉皮,“江隨,你說話不要太……”
“直白,是吧。”江隨張開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全都是撩人的氣息,“我知道小湯圓難為情,說不出來,老子這不是替你說出來了。”
“別一口一個‘老子’,容易影響胎教。”
“不到三個月的小東西,連胎心都沒有發(fā)育完整,還真懷出毛病來了,早知道就不要這個小東西。”
江隨表情顯而易見對唐詩懷孕肚子里的小東西不滿。
唐詩捶了下他肩頭,“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胡言亂語,小心以后孩子出來不認(rèn)你。”
“咱們孩子不認(rèn)我,只能是因為他們的爹長的實在是太帥氣,站在我旁邊怕自卑。”江隨頗為自信的言論發(fā)表讓唐詩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你少說兩句話,免得太油膩,讓我惡心。”
“不說就不說,少人身攻擊!”江隨轉(zhuǎn)過頭,沒搭理唐詩,只是默默低頭給唐詩捏小腿。
隔了幾分鐘,一直處于沉默當(dāng)中。
唐詩實在是不忍心讓江隨委屈,便主動湊過去,將自己喝過的水杯遞過去。
“沒水了。”
“我去給你倒。”
江隨幾乎條件反射的接過水杯。
剛要起身換水,江隨發(fā)現(xiàn)水杯還要過半的熱水,“這不是沒喝完嗎?”
“剩下的,我不想喝,我就想喝你新倒的水,難道不行嗎?”
唐詩一句反問,江隨低下頭見到她的紅唇印在水杯的邊沿,想也沒想,就著邊緣,仰頭,一口灌完水杯里所有的水。
“老子……我去繼續(xù)給你倒。”
江隨屁顛屁顛的捧著水杯奔向廚房。
唐詩望向江隨的背影,也沒有忍住,嘴角上揚起明媚燦爛的弧度。
熱水倒回來,江隨剛才的委屈早就一掃而光。
江隨好哄的程度,簡直就一個眨眼的小瞬間。
霍慕沉總算是知道宋辭一直都很好哄遺傳誰了。
唐詩抬頭看一眼時間,“阿隨,先去把你戰(zhàn)斗時的衣服換下來,洗一個熱水澡。”
江隨點頭,“那你呢?”
“我先在樓下接一個電話,處理下公司的會議。”
“好。”
江隨轉(zhuǎn)身上樓,身影消失在玄關(guān)拐角處時,然后在唐詩看不見的角落里,只多出來一道絕對不明顯的側(cè)影。
從唐詩的角度看不見江隨,放心的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對面便傳來一道陰冷的毒蛇聲。
“唐總,想通了?”
“我身邊的虞助理不是和你親密談過了?”(虞錦秋,陸子衍親生母親)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聲音再次從聽筒里傳來,“唐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男女之事,你請我往,談上交易豈不是太俗了。”
唐詩也笑,笑的優(yōu)雅又夾搶帶刺。
“秦總,錦秋可是我一直當(dāng)初妹妹來看待,將來也是要風(fēng)光大嫁,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跟一個人。”
“唐總,京城涼山的地皮和項目,我不是不想給你,是我有不能給你的理由。”男人說話很狡詐,也很會避重就輕。
唐詩可不會給老狐貍臉面,“都是千年老狐貍,秦晟你和我兜圈子,可就不太厚道了。”
聞言,秦晟哈哈大笑,“唐詩,涼山項目,你想要幾成利?”
唐詩沒有猶豫,語氣淡定,卻氣場十足,“十成。”
手機那邊的氣息果然不再爽朗。
秦晟陰森開口:“唐詩,要十成利,在我這里不太厚道。”
唐詩知道在和秦晟博弈,但現(xiàn)在就看誰更有耐性,她完全不驕不躁,平緩又慢悠悠的道:“秦晟,你做的生意見不見得光是一方面,能不能打開銷路又是一個方面,一旦被上頭查下來,你連活路的命都沒有,還哪里能和我談錢?”
“你和我說這么多,不就是想要更多的利潤!”秦晟冷哼。
“我只是在給你指一條明路。”唐詩溫柔的軟調(diào),聽得秦晟想殺人。
秦晟冷冷質(zhì)問:“什么明路?”
“現(xiàn)在秦家的產(chǎn)品不夠合格,所以你想做皮=條生意絕對做不起來,還會把命搭進去,但你的涼山項目要是經(jīng)過我手,就可以百分百營銷到利潤,我可是為你打通了一條道。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要十成的利,你不虧,我虧。”
即便隔著屏幕,都能聽到秦晟咬牙切齒聲。
“唐總說話一向巧舌如簧?”
秦晟說完,就傳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還有不少哭聲和訓(xùn)斥聲。
男人更是嗚嗚到最后,哭著喊叫:“我看不見了……我的眼角膜……”
秦晟煩躁的打斷:“叫那個人=貨把嘴巴閉上,看心臟配型如何,合適就立刻摘了。”
旁邊的小弟盡可能小聲,但還是能聽得見,“大哥,摘了這人就不新鮮了,賣不出好價錢。人家都想要活體摘=除十幾分鐘存活率才高。”
秦晟氣的呼吸都粗重了,“那就叫人把舌頭割了,沒看見我正和唐總打電話?”
“是是是,我這就下去叫人把舌頭割了。”
小弟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
唐詩正扶住沙發(fā),在垃圾桶上干嘔著,聽到秦晟說完,才強壓回來這種惡心。
“抱歉唐總,惡心到你了。”
“還好。”
唐詩狼狽的擦了下嘴角,哂笑道:“我只是好奇秦總每次看這些人,不怕半夜他們回來敲門?”
秦晟嗤笑,“唐總是不是太悲天憫人了,在刀尖口上舔血過日子,還怕鬼?再說,這世上哪有鬼,就算是有,我比鬼還兇惡,鬼見了都得跑!”
唐詩猛灌一口熱水,漱口,全都吐出來。
片刻后,才平復(fù)下冷靜,“聽說,你在涼山有根據(jù)點,但據(jù)我所知,那是一處很偏僻的山坳,人不會還沒到哪里就死了吧。”
“不會,我叫手底下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路舒舒服服的躺著來,再躺著出去,死了也得感謝我。”
“萬一這路上要是有人吵鬧,不聽話,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費。”
“唐總大可以放心,市面上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聽話,我和醫(yī)藥機構(gòu)里的人在合作,他們說正在研制一種藥,可以讓人服用后就完全篡改記憶,當(dāng)一個好的傀儡,但身體機能保持完整,器=官都會保持得更加新鮮。”
秦晟說到這里,宋辭就已經(jīng)知道醫(yī)藥機構(gòu)里的人就是……步言的父母,還有已經(jīng)自食其果的女人。
而她自己,就是用了那種研制出來的藥物,并且唯一活下來的人。
她的器官……也在被人覬覦。
唐詩儼然看不到宋辭的表情,也不知道藥物,她只關(guān)心能不能搗毀涼山的窩點,順藤摸瓜將完整的犯罪產(chǎn)業(yè)鏈拉出來,一網(wǎng)打盡。
“能有多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