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那間竹屋的房門開了,一絲微弱的光線從里面照射出來,有人從里面探出頭,向四周環視了了下,對著我們這個方向,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們來了,出來吧。博天,我是你赫叔。”
聽到這里,我手里握著槍,從竹林里走了出來,三步兩步就沖到了那個人的前面,立刻用槍頂住了赫叔的腦袋,狠狠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媽呢?”
赫叔毫無懼色,從這一點兒我就可以看出來,他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博天,你誤會了,不是我綁架了你媽,如果不是你媽被綁架,你覺得你爸會出現嗎?”他慢慢的伸起手,把槍按了下去,然后對我說:“跟我進來吧,我知道你眼睛里的東西,如果不想發作的太快,就聽我的。你也要相信我,因為我是你爸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那我爸呢?”
“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見你。”
我進了屋子,里面陰森可怕,尤其是屋子里到都擺著瓶瓶罐罐的,上面還寫著很多古怪的文字,看上去就是一個個骨灰壇子。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這個所謂的赫叔,我竟然少了一絲防備,他走在前面,我和霍玉玲跟在后面,推開竹屋的后門,他對我說:“你可能不記得了,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的,那個時候你比現在黑多了。”
從他的話里我可以知道,他可能真的見過小時的我,我媽也說過這樣的話,她說我小時候跟黑蛋似的,不知道后來怎么就越來越白了。竹屋了后面也是一片樹林,赫叔帶著我走了進去,里面有幽靜的小路,我們左拐右轉,把我也給轉模糊了。
霍玉玲用手語告訴我,別小看這片竹林,這是按照八卦的方位種植的,普通人進來之后就迷路了。這應該是為了不讓人輕易找到了里面的東西。
我告訴她,這有什么用,拿著一把油鋸,幾分鐘就什么都搞定了。
霍玉玲白了我一眼,告訴我,只要動靜一大,里面的人早就跑了。這只是一種簡單的防御,不是救命的仙丹。
我們在路上都沒有說話,但是我感覺這片竹林倒是挺大的,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就看到這片竹林的中間有一塊空地,空地上寸草不生,地上擺著一個雕花的水缸,水缸上的花紋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我朝水缸里看了看,幾條泥鰍一樣的魚在里面游來游去,不過種泥鰍是血紅色,甚至能照亮水里的一部分。
“博天,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找左老道來,但是你千萬別碰這水缸里的東西,否則你哪里碰到哪里就會消失。”赫叔說道。
“什么意思?”
赫叔沒有回答我,從地上搬起一個石凳就朝水缸里扔了進去,我連忙用手擋住了臉,防止水濺到我的臉上,可是我發現石凳掉進水缸里之后,卻沒有濺起一點兒水滴,連波紋都沒有蕩起,水缸里的水的密度似乎很大,石凳掉進去之后,緩緩的下沉,讓我驚駭的是,石凳一點一點的縮小,沉到水缸底的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那幾條血紅的泥鰍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我和霍玉玲不由的張大了嘴,這不符合科學。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我們解釋不清的。”赫叔說完,就走了竹林里。
他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我竟然坐在石凳上睡著了,直到天亮的時候,竹林里響起腳步聲,我看到赫叔帶著一個老頭緩緩的從竹林里走出來。那老頭應該就是赫叔嘴里所說的那個左老道。
左老道看到我,沖我微笑了一下,嘴幾乎咧到了耳朵上,像足了一只老妖怪。
“博天,你還記得你曾經看到過一個全身腐爛的人嗎?”赫叔問我。
“我記得,那個人不死不活的。”
“其實那只是剛剛發作內,你們跟我來吧。”
竹林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小小的假山,赫叔走到假山的前面,按住一塊石頭輕輕一扭,假山頓時從中間向兩邊拉開,下面竟然是一個洞。我驚訝了,這個洞這么的隱秘,想必里面藏著重要的東西。
赫叔順著梯子走了下去,我跟在的后面,對霍玉玲使使眼色,她并沒有跟著一起下來。剛一到洞底,我就聽到一陣陣尖銳的呻吟聲,而且還有一股子臭味彌漫,就像夏天屋子里肉發臭的味道,讓人聞了想吐。
赫叔打開了手電,遞給了我,說:“你去看看吧。”
因為霍玉玲再上邊,我倒不太擔心自己會被困住,因為我不敢肯定里面的人是不是我媽,所以我才冒險下來,我的前面是一個鐵籠子,籠子里有很多白色的粉末,一個如人形的東西在鐵籠子里不斷蠕動著,一一股股臭味撲面而來,下半身幾乎已經爛沒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隨著身體的蠕動,那些骨頭不斷的掉著渣子。
但是看他的體形,不是我媽。
赫叔對我說:“如果不加以控制,你還有你的這個女孩子,都會是這個樣子,”
里面的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蠕動的扭過了頭,那張臉幾乎都已經爛沒了,只有那雙眼睛是完好的。
我看得有些受不了,說道:“赫叔,你們為什么不給他來個痛快。”
赫叔搖搖頭,說:“他現在還不能死,一旦他死了,就會有人跟著死去。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活下去,多活一天算一天。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么對于多數人來說無疑是個災難。”赫叔回答的很模糊,我們短暫的沉默,我兩次注意到他的表情,他很自然的看著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眼中的異常。
但是他為什么要再一次讓我看個人。
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嚇唬我。這是一只老狐貍,對于老狐貍,就不要多說話,不但你從他的嘴里得不到什么,他卻從你的嘴里套出了很多東西。
“你帶我們來這里要干什么?”
“我要救你們,讓你們眼睛里的東西慢一點兒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