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大結(jié)局8
軒轅嬡聞言,心底一陣驚悸!
“皇上果真要殺了皇姐么?”
只是瞬間,雙眸中便浮現(xiàn)水霧,軒轅嬡拉起他的手臂,噗通一聲跪落在地:“阿煦,我是你的嫡親親姐啊!”她想,即便軒轅煦再如何動怒,終是顧念手足之情的。
如若不然,他早該對她下手了。
何必此刻與他在此多費唇舌?!
“昨日你毒殺的,也是別人的親人!”唇角處,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軒轅煦冷笑道:“就因為你是朕的親姐,朕才一而再的給你機會,可顯然……你并不珍惜朕給你的機會!”
“榮昌!”
轉(zhuǎn)身向后,軒轅煦對榮昌冷聲問道:“朕賞給玉貴妃的白綾可曾收回?”
榮昌恭身回道:“已然收回,卻不曾歸庫!”
眉宇一皺,軒轅煦冷道:“不必歸庫,直接與長公主送來!”
“皇帝……”
“皇上!你不能這樣!”
他此言一出,太后和長公主的臉色,頓時醬紫!
“朕為何不能?!”
冷冷的睇著軒轅嬡,軒轅煦譏笑道:“皇姐還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語落,他冷冷一哼,甩開她的手,作勢便要拂袖而去!
“皇帝!”
高呼一聲,太后疾步上前。
在軒轅煦轉(zhuǎn)身之際,太后竟在他身前彎膝而跪!
見狀,軒轅煦身子一震:“母后,你這是作甚?!”
“煦兒……哀家只有你和嬡兒兩個子女,只有你們兩個,如今你若一定要哀家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哀家也不多說什么,哀家大可提前一步去了,省的活著傷心傷神!”
面上,早已是老淚縱橫,太后輕顫著手,從頭上撤下珠釵,抬手便朝著自己的頸項之間刺去……
“母后——”
在軒轅嬡凄厲的尖叫聲中,太后手中的珠釵,狠狠的刺入軒轅煦的手掌之中!
“母后一定要如此逼兒子么?”鮮血,順著手掌不停的汩汩留下,軒轅煦的手心劇痛,面上卻只緊皺著眉頭。
看著自己的兒子流血,太后心底痛如刀絞!
握著珠釵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哆嗦著唇,嗚咽說道:“世上哪一個當娘的,舍得為難自己的孩子?母后不舍……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姐弟相殘吶!”
“母后……”
跪爬到太后身側(cè),軒轅嬡緊摟太后,嗚嗚哭泣著。
“皇上……”
榮昌上前,將軒轅煦手掌上的咬牙珠釵拔下,并跪在地上,為他包扎傷口。
因手掌處的疼痛,而不住的微微蹙眉,軒轅煦耳邊,繚繞著太后和軒轅嬡的哭聲!
此刻,他心中可謂是心亂如麻!
須臾,緩緩的,再次睜開雙眼,他對軒轅嬡不假顏色的怒斥道:“朕可饒你一命!”
聞言,太后和軒轅嬡哭聲漸歇,面上滿是喜色。
但,沒有給她們歡喜的時間,軒轅煦便沉聲對榮昌命令道:“傳朕旨意,長公主軒轅嬡,廢去公主名號,貶為庶人,不得任何人接濟,終身監(jiān)押于暴室之內(nèi)!”
“皇上!”
聲音陡然提高,軒轅嬡一臉不置信的看著軒轅煦。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弟弟,竟會將她廢黜她的封號,將她關(guān)入暴室之中!
暴室,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皇上!”
鳳目圓睜,太后的臉上,滿是不認同!
抬手,阻止太后出聲,軒轅煦冷聲說道:“母后,這已然是兒子最大的讓步,朕心意已決,你莫再相逼……榮昌,將長公主帶走!”
“皇上!”
終是目露驚恐之色,軒轅嬡對軒轅煦不停的搖著頭:“我不去暴室,皇上讓我回安陽,我要回安陽,駙馬的靈柩還需我送回安陽下葬!”
“不必了!”
看著軒轅嬡驚慌失措的樣子,軒轅煦的臉上,再沒有疾言厲色,反倒十分平靜:“駙馬的靈柩,朕會命人送回安陽!”
“皇上!”
再次出聲,太后看著軒轅煦:“駙馬對你皇姐一往情深,即便你皇姐做錯了什么,他卻終究是無錯的,事已至此,你罰她到暴室母后也不說什么,只愿你準其將駙馬的靈柩送回安陽,讓其順利安葬,再對她另行關(guān)押!”
如今,她心中所想,便是盡快讓軒轅嬡離京。
日后,她定會讓她重新回來!
太后的心里,在打著什么主意,軒轅煦怎會不知?!
他何嘗不知,所有的事情,雖都是長公主做的,卻皆都是他的母親所授意的!
不過,即便如此,看著跪落在地的太后,他終是對榮昌輕道:“命杜奎與長公主隨行,待駙馬下葬,務(wù)必將之帶回!”
杜奎有皇命在身,需護送仇御風的靈柩回安陽,如此便是同路!
他恩準長公主護送裴慕磬回去,并非再次縱容!
除了顧念裴慕磬確實對長公主用情至深,他還想試一試,她的母親和皇姐,是否還會得寸進尺……讓他再次失望!
如若,果真如他所料,那么……他便真的可以下定決心,去做那件自己從來都不想做的事情了……
自姬無憂離開之后,端木暄便睡下了。
但,無論她有多累,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都會看到仇御風死后的遺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數(shù)不清輾轉(zhuǎn)了多少次,她中銀體力不支,而沉沉睡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漸漸的,她的耳邊不時傳來清脆的哭泣聲!
這聲音雖小,卻十分低黯,不像是軒轅洛的哭聲!
終于,緩緩而又無力的睜開惺忪的雙眼,端木暄眉心緊蹙著看向榻前的青梅:“誰在哭?”
聞聲,青梅先福了福身子,后才謹慎回道:“回娘娘的話,是惜嬪娘娘!”
“惜嬪……仇婉若……”
想起自己的哥哥,端木暄早已干涸的雙眼,再次蓄滿淚水。
伸手,支著錦榻坐起身來,她輕拂了下垂落的長發(fā),問著青梅:“她在哪兒?讓她進來!”
“喏!”
青梅應(yīng)聲頷首,離開寢殿。
須臾,她去而復(fù)返,在她身后的仇婉若,非但哭腫了眼睛,竟還身著一襲白色喪服!
見她如此,端木暄秀眉緊蹙:“你不想要命了么?”
在宮中,平日里連焚燒冥錢都是重罪,只少數(shù)幾位位高者亡故才可穿戴冥孝,可此刻……仇婉若卻穿上喪服了。
緩緩上前,在端木暄身前站定,仇婉若一臉凄然,滿眸之中,盡皆無所謂之意:“我的命是哥哥給的,如今哥哥走了,若我尚不能與他披麻戴孝,要來還有何用?”
端木暄一直都知,仇婉若對仇御風有情!
卻不曾想,這份情,竟已然深到她將生死都置之度外!
雙目,直直的注視著眼前一襲白裳的美貌女子,她的心底,不禁微微動容!
他的哥哥,生就意氣勃發(fā),卻終究一生失意,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子,打開自己的心扉……
可即便如此,他卻仍想要成就自己妹妹的愛情!
念及此,端木暄暗暗的,在心中一嘆!
眸華輕抬,她滿是歉意的瞧著仇婉若,“哥哥不會白死的!”
“不會白死么?”
眼中滿是自責,仇婉若痛恨自己聽了端木暄的話之后,便在自己的宮里等著,不曾再為仇御風綢繆什么,涼諷一笑,她問著端木暄:“當初你便說過,一定會想辦法救下他,但到頭來……他卻仍是落得如此下場,你是他的親妹妹,合著他必不想我如何指責與你,當然……我也不配指責你,但是……諸葛珍惜……你所謂的不會白死是什么?”
眉梢輕抬,端木暄看著仇婉若:“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沒能救下兄長,即便別人不指責,自己也會自責!
但此刻,仇婉若的話里,卻是有話的!
訕訕一笑,仇婉若道:“奉皇上之命,長公主已經(jīng)離京了,說是護送駙馬的靈柩回安陽下葬……即便毒死了哥哥,身為皇上親姐的她,卻仍舊沒有任何事情!”
“你說什么?”
秀拳倏然緊握,眸中滿是不確定之意,端木暄擰眉看著仇婉若。
“我說,如今長公主已然離京,是皇上恩準的……”
聞言,端木暄只覺腦海中嗡的一聲!
眉心擰的更緊,她聲音冰冷:“你再說一遍!”
到了如此境地,軒轅煦卻仍舊選擇包庇自己的姐姐么?!
她不相信!
不相信!!!
靜靜的,看著端木暄難看的臉色,仇婉若心弦微松:“哥哥死了,你最后的親人也沒了,但害死你全家的長公主,卻仍舊好好的活著……皇上準她離宮,車隊已在不久前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