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掛名候銜3
先看著端木暄,太后點頭應(yīng)道:“皇上放心,哀家一定會將皇后照顧妥貼的!
軒轅煦一笑:“如此朕便放心了!
“皇上……”
一身綠色宮裝,阮寒兒雙眸含水,一臉淚意盈盈的湊上前來。
這陣子,她依從左相之言。
一直守在福壽宮里,韜光養(yǎng)晦。
從不曾再生任何事端!
對阮寒兒輕輕一笑,軒轅煦道:“寒兒莫哭,朕很快便會回來!
“是!”
紅唇輕啟,阮寒兒略福了下身,不禁抬手掩鼻。
邊上,柳鶯的臉上,一直噙著淺笑。
對她微微一笑,軒轅煦并未多說什么,只輕輕點頭。
但即便如此,卻不見柳鶯的臉上,出現(xiàn)任何不悅之色。
只見她由宮婢扶著輕輕福身,對軒轅煦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皇上此行,必得百姓之心,臣妾在此,提前恭;噬希缛諠M載而歸!”
她說的話,沒有邀寵的意思,卻讓人聽著極為舒服。
微微側(cè)目,不禁又多看了柳鶯一眼,端木暄唇角輕勾,心下思緒微轉(zhuǎn)。
她從來都知道。
此女,不簡單!
輕笑著,睇見邊上的仇婉若,軒轅煦眉心輕蹙,沉聲吩咐道:“婉若的身子,一定要好生調(diào)理,朕希望回來之時,可見你與往常一般。
“嬪妾遵旨!”
略微福身,仇婉若輕輕一聲。
最后,再次看向端木暄,軒轅煦雙目炯炯,語氣深長的道:“朕走了!”
“嗯!”
輕輕頷首,端木暄低眉斂目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而后輕啟唇瓣:“臣妾和孩子,等著皇上回來!”
握著她的手,倏然緊了幾分。
軒轅煦表情肅穆的點了點頭。
“皇上……”
終是忍不住開口,軒轅嬡抬起頭來,剛想要說些什么,卻見軒轅煦神色一厲!
咂了咂嘴,她只得噤口不言。
眉心微顰,端木暄心下疑惑不已。
平日里,長公主一直不可一世。
她想不通。
何以此刻,在軒轅煦面前。
她卻如同受了委屈的童養(yǎng)媳一般?!
在她思忖連連之際,軒轅煦已然轉(zhuǎn)身,緩步步上龍輦。
“臣妾,恭送皇上……”
……
行禮不便,端木暄只微微恭身。
在她身后。
除了太后以外,宮中眾人,皆都福身的福身,行禮的行禮。
明黃色的紗幔落下。
凝望著軒轅煦俊美無儔的臉龐,被紗幔遮去。
端木暄的心,竟驀地跳漏了一拍!
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
她眉心微蹙,不明自己為何如此?
過去,她逃離他身邊幾個月有余。
而如今。
他,只去十幾日而已!
可她的心,竟跳的如此不安!
是夜,月夜薄涼如水。
煙華殿來報,仇婉若因上次受驚過度,又開始高燒不退。
無奈,端木暄只得差迎霜去請王太醫(yī),吩咐他今夜留守?zé)熑A殿中。
迎霜剛走沒多久,長公主軒轅嬡去不期而至!
懶洋洋的斜靠在貴妃榻上,聽著翠竹的稟報,端木暄輕眨了眨眼,最后不得不坐起身來:“快些去請皇姐進(jìn)來!”
軒轅嬡此行為何,她心知肚明。
雖她不想跟她有太多交際。
但如今,她自己過來了。
加之太后有意撮合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自也沒有將她拒之門外的道理。
須臾,長公主進(jìn)殿。
見端木暄端坐貴妃榻上,她眸華一黯,卻仍是盈盈上前,略略福了下身:“見過皇后!”
“皇姐不必拘禮!”
唇角,微微一彎,端木暄抬了抬手,對翠竹說道:“賜座!”
“喏!”
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一聲,翠竹自邊上搬來了椅凳。
“謝皇后賜座!”
只輕笑了下,臉上,便不見再多神情,軒轅嬡落座椅上,姿勢穩(wěn)正,儀禮分毫不差。
不由的,端木暄在心中感嘆一聲!
無論性情如何,身為長公主,皇家禮儀中,該學(xué)的,該做的,軒轅嬡都學(xué)的極好。
輕抬眸華,對上她的視線,端木暄輕問:“此時夜色已深,這天寒地凍的,皇姐怎會到了本宮這里?”
伸手,接過翠竹奉上的清茶,軒轅嬡端著茶水,對殿里當(dāng)夜的幾人皆都擺了擺手:“你們且先退下,本宮有話要與皇后娘娘單獨聊聊!”
聞言,殿門處的幾個小宮婢,皆都退出殿內(nèi),唯近前的翠竹,不曾動過一步。
見狀,軒轅嬡不禁眉頭緊蹙:“怎么?你在太后宮中待了那么久,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么?沒聽到本宮的吩咐么?”
面對她的奚落,翠竹仍舊緘默不語。
她素來都知長公主與端木暄不和。
此刻自然不會聽了長公主的吩咐,便乖乖離開的道理。
“皇姐莫要見怪,這個丫頭,一直跟在本宮身邊,只聽本宮的命令行事!”微微側(cè)目,睨了眼翠竹,端木暄端起茶杯輕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一嘆道:“罷了!翠竹你也退下吧!”
“喏!”
……
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翠竹恭身退出殿內(nèi)。
過去,長公主向來呼風(fēng)喚雨,何曾受過這些冷遇?!
但是此刻,即便如此,卻并未見她動怒。
只見她輕輕一哂,也跟著喝了口茶,然后輕抬眼瞼,凝睇著端木暄的面龐說道:“上次本宮還說過,要跟皇后學(xué)這煮茶的功夫,卻不曾想到,本宮還沒學(xué),那喝茶的人,卻要走了!
軒轅嬡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嗔怨,端木暄自然聽的出來。
不過即便是聽出來了,她能回她的,也僅僅是雍容一笑罷了!
輕笑著,又喝了口茶,端木暄嘆道:“人活一世,每個人,都會離開,皇姐不必如此介懷!”
聞言,軒轅嬡眉頭緊蹙,輕聲軟言:“本宮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還請皇后出面相助。”
眸華似水,端木暄睇向長公主:“皇姐指的是侯爺之事?”
軒轅嬡對她的敵視,來自于姬無憂。
普天之下,能夠讓她如此刻一般,在她面前低頭的,唯恐,也只有他了。
只見,長公主微微頷首,苦笑著點了點頭。
“不瞞皇后直言,本宮對他,自小便已芳心暗許,其實,本宮若嫁他,也算兩國聯(lián)姻,于大事皆好……怎奈母后不依,執(zhí)意要本宮嫁了駙馬,這才落得今日這般……心傷……情殤……”
對于長公主所言,端木暄雖早已心中肚明。
但知道是一回事,聽她親口說出來,則又有另外一番感觸。
太后為何不準(zhǔn)她嫁給姬無憂,她不得而知。
不過此刻,她最深的感觸,便是那位風(fēng)雅高潔的駙馬爺,終是將感情錯付了長公主。
“按理說,皇姐第一次找本宮幫忙,無論多難,本宮都是要幫的,但……”抬手,將手里的茶杯,置于一邊,她亦苦笑了下,對軒轅嬡回道:“此事,是前朝的事,本宮實在愛莫能助!
“皇后是愛莫能助,還是根本就不想幫本宮留下他?”黛眉一蹙,軒轅嬡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她以為,只要屈尊降貴,放下面子,端木暄多多少少也不會太過推諉。
卻不曾想,她拒絕的,竟是如此干脆!
暗道這長公主的臉,變得還真夠快的。
端木暄眉心一顰,冷哂說道:“如今離國三十萬大軍壓境,意在威懾我大楚,為的……便是讓皇上放逍遙候回離國,皇姐可知,就此事,皇上也沒有辦法,大楚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本宮……”
“本宮沒說讓皇上如何!”
打斷端木暄的話,軒轅嬡語氣清冷的道:“若是要求皇上,本宮自己便可去求了,何苦在這里,受你白眼?!”
端木暄的所說的道理,她怎會不知?
過去,她與端木暄的關(guān)系,一向不睦。
若是可以,她寧可去求軒轅煦,也不想如此低聲下氣的跟端木暄說話。
心下一窒,端木暄傾身相問:“本宮何時給過皇姐白眼了?”
飯,可以多吃。
話,卻不可亂說。
若此事傳到太后耳朵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仗著皇上寵愛,恃寵而驕呢!
眉心一皺,長公主面色幽沉:“皇后只要不幫本宮,便是在給本宮白眼!”
“那皇姐的意思是?!”
無奈,端木暄只得如此問道。
今日,她遇上個不講理的,也只能暫退一步了。
語氣輕緩,長公主輕道:“本宮想要皇后出面,親自請他留在大楚!”
聞言,好似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端木暄娥眉輕蹙:“皇姐可是忘了本宮現(xiàn)在的身份么?”
雖然,她也想讓姬無憂留下。
但人各有志。
既是他要走,她便不想勉強(qiáng)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