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蓊郁的綠意滌蕩開來。
螺尾咬自動運轉,幻影擴撒,與天碑同齊,轉息覆蓋,合而為一。
數不清的條狀物,密密麻麻,活物一般,龍形游走。
似有龍吟陣陣。
似有萬物齊鳴。
賈行云有感而發。
仰天咆哮。
一聲鏗鏘沉悶,氣息倒卷的聲音,刺透地底。
懸崖石橋上。
數不清的陰陽蜘蛛,瑟瑟發抖。
似乎感知到什么莫名大恐怖。
賈行云情不自禁一聲嘯,似龍吟嘯天。
無形的氣浪,如龍息噴薄,帶給竹飛飛三人無窮的壓力。
木森在這威壓之下,面皮都在抽搐。
他膝蓋一軟,普通一聲就跪在了賈行云身前。
這一跪,威壓立減。
木森汗津津的,心臟跳動得前所未有的慌亂。
對面的賈行云。
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無形之中,讓他生出一股“臣服”或“死亡”的壓迫感。
三階蟲變的竹青,渾身暴漲,還在硬撐。
噗地一聲。
他口吐鮮血,噗通跪倒在地。
竹青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大口大口喘氣,駭然發現賈行云雙腳之下,有一頭閉眼的龍頭。
龍要抬頭。
緊閉的眼簾在眼球的轉動下,在微微顫抖。
那閉眼的龍眼,似隨時隨地都要睜開。
竹飛飛,面色沉穩,目露虔誠,單膝下跪。
她。
是跪得最早的。
受到的壓力影響也是最小的。
她全程清醒目睹賈行云的蛻變。
賈行云在她眼中。
宛如天穹之上。
腳踩龍頭,不可直視的戰神。
其一眼可洞天。
其一腳可裂地。
“帝君,帝君……”竹飛飛望著縈繞龍形金光的賈行云,喃喃低語,眼中的崇拜之情,幾度瘋狂。
天碑在縮小。
螺尾咬在回收。
陷入觀想狀態的賈行云。
腦中的天圖再亮一角。
視海中。
有一人。
孤立蒼穹。
他腳踩神龍。
手托天碑。
身下是無窮黑淵。
黑淵之下。
龍吟陣陣。
龍息翻江倒海。
那天碑高萬丈。
威風赫赫、煞氣無限的神龍。
在天碑襯托下,猶如螞蟻。
只是那托天碑之人。
看似渺小。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
很詭異地,卻清晰可見。
“鎮。”
那人無言發聲。
天碑光芒萬丈。
流星墜地。
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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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越來越快。
快到模糊。
快到消失。
直至。
萬龍噤聲。
萬籟俱靜。
“這一式。”賈行云喃喃低語,豁然睜眼,“就叫鎮淵。”
他眼中似有億萬星光,龍形俯首。
竹飛飛感覺被賈行云一眼,似看穿了靈魂。
她覺得自己在賈行云面前,就跟初生的嬰兒一樣,毫無秘密。
竹飛飛下意識抱緊自己,螓首低垂,全身發燙。
竹青被那一眼,如遭幻境,大汗淋漓,苦不堪言。
木森最直接。
一暈百事休。
“請帝君大人,收了神通。”竹飛飛渾身顫抖,雙腳夾緊,語帶顫音。
賈行云察覺到三人異樣,從那種不可名狀的狀態蘇醒。
猶如春風過。
竹飛飛、竹青兩人,噗通噗通跌倒在地,猶如熱急了的老狗,拉破風箱一樣喘氣。
哪還有什么天碑。
哪還有什么名文。
賈行云覺得骨錢令好像重了。
這只是一種感覺。
一種說不出來的聯系。
賈行云回味在這種奇異的感覺里。
開始盤點自己從骨錢令上挖掘的“寶藏”。
子母扣,定物尋寶,豐渚園尋回荷葉雙雁紋配飾,初放異彩。不僅能尋物,還能依勢見勢,這是在紅花湖生死騎行,漸漸明悟的能力。
空谷牙,佩之不惑,龍川墓中堪破動圖式視覺幻境,小試牛刀。精神層面影響最大,賈行云不僅不受幻境影響,更是可以發起短暫的精神沖擊。
海黽旋,輕如無物,墓中丹室荷花刀陣死境求生,鋒芒乍現。一直以來,都是賈行云最大的依仗之一,身法的妙用,妙不可言。
荷瓣蓮,螺旋刀陣,黃沙水庫湖心島危機現劍,殺意初顯。荷瓣劍的出現,讓賈行云不再赤手空拳,攻防兼備,更加隨心所欲。
螺尾咬,幻顏辨色,緬北密支那賭石場透石買料,技驚四座。卡寨虐殺毒販的清晨,幻顏辨色的能力再度異變,賈行云能像變色龍一樣,與環境完美契合。
血鴉笛,召喚烏鴉,與趙猛賭盤人質事件控魂入體,大殺四方。對于血鴉、血影的運用,手法百變,短時間的靈魂壓制,近乎BUG級的“奪舍”,堪稱無敵,在地底世界摘了溫斯洛的血椰后,更是能幻化血翅,血氣湮滅彈的領悟,同樣來源于此。
時空輪,穿梭時空,菲弗爾城堡與莉莉安生死一戰,神威赫赫。點對點的時空折疊,猶如瞬移,與其他手段配合,神鬼莫測。黑洞的吞噬,更是毀尸滅跡的不二之選。
促織牌,蟲豸共鳴,云天海山莊打造的蟲豸軍團,深不可測。別的不說,以它為契機,打開了界柱復蘇的密匙,就已經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至于修復界柱,得到的所謂“天圖”獎勵,觀想出的“嘯天”、“血瞳”、“鎮淵”三式。
在賈行云看來。
就有點玄幻了。
地下河中血影族入侵,對付即將合體的兩名六翼,賈行云光使出一式“血瞳”,就差點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能量”。
他有種明悟,天圖觀想圖,一共有八式,對應骨錢令八盤,或許就是所謂八方神界,大放異彩的大威能。
骨錢令的發掘,威力越來越大。
賈行云對八方神界的帝君,所用的招式,充滿好奇。
“也不知現在的自己屬于什么段位?”賈行云看著自己的手掌,翻來覆去,默然無語。
他沉默半響。
抬頭指向保持跪拜姿勢猶如雕像的竹飛飛,“你,對我全力一擊。”
“啊?”竹飛飛以為自己聽錯,茫然抬頭,對上賈行云認真思索的表情,臉上突然一紅。
她低下頭去,沉聲道:“不敢。”
“那你……”
賈行云轉向竹青,還沒說完話,就被竹青擺著手打斷。
“不……不……不。”竹青臉色煞白,連連后退,不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你們一個個的,怎么突然就……”賈行云摸了摸自己的臉,沒錯,還是那個俊朗的帥哥,又沒長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怎么把這兩人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