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的沖擊遠不止這些。
血色越來越淡的蟲族大陸。
有一處別樣的山。
此山郁郁蔥蔥。
四周。
擎天的槐樹。
殘枝敗葉。
數支血影族小隊,在四翼隊長的帶領下,謹慎前行。
那槐樹大陣。
不僅對山中的怪物有效。
對血影族同樣有效。
以損失數名兩翼血影為代價。
終于有血影小隊,進了山中。
此山有名。
名苦竹嶂。
山中有墓。
名龍川墓。
墓下有人。
名長生軍。
“吼……”
山搖樹動。
數只酸與怪物撲進血影族小隊。
還沒幾個回合。
就被雙翼血影絞殺殆盡。
“領主大人。”兩翼血影手持滴著粘稠液體的雷霆鞭,趕到四翼血影前,“這些不明怪物,很低等,不像蟲族大陸原住民。”
“我知道。”四翼血影攏了攏長長的指甲,吹掉上面不知何時沾染的黃色粉末,“這是另外一個大陸的牧羊,神主復蘇,我們即將舉世攻入。”
“新鮮的血液?”兩翼血液舔了舔唇,帶尖的舌頭,滿是唾液,“惡心的蟲子,我都吃膩了,是時候換換新口味了。”
“嗷嗚……”四翼血影毫無征兆,撲向兩翼血影撕咬,口中喃喃道:“要的就是這種新鮮感。”
“領主大人,你干什么。”兩翼血影掙扎著,驚恐地發現,四翼血影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啃噬自己就像在啃食一塊美食。
四翼血影陷入不可名狀的興奮狀態不可自拔。
他嘴上全是血,咀嚼著同伴的血肉,含糊不清,“新口味,好吃,好吃。”
兩翼血影死不瞑目。
他不明白,領主大人怎么突然就瘋了。
同樣不明白的。
還有四翼血影。
他被越來越多失去理智的兩翼血影,拼了命地圍毆撕咬。
這些血影族,陷入自相殘殺的瘋癲狀態,不可自拔。
山風微涼。
血肉飄零的叢林外。
一個唇角有痣,臉色郁氣,一顰一笑似在皺眉苦思冥想的女子,閑庭信步走來。
“你……你是誰?”奄奄一息的四翼血影,指著這個漂亮的嘟嘟臉,挪了挪殘破的身軀。
“長生軍起,大秦無敵,我乃藥師月小柒是也。”月小柒神情冷漠,揚手一抹黃霧。
這黃霧見血化水,四翼血影喉嚨鼓泡,不消片刻,化作一灘膿血。
“天堂散,黃泉路,藥師亦可是毒師,擅闖我長生軍禁地者,死。”月小柒蹙眉輕挑,對突兀出現在蟲族大陸發生的異事,充滿疑惑。
不過。
這有什么關系。
大秦無敵,當有破萬敵的氣勢。
這些長相怪異,來過好幾撥的血影族,一開始就充滿惡意。
殺就是了。
月小柒望了望飄零槐花的槐樹大陣,心情復雜。
那個老得牙都掉了的月小尒啊,終究還是對長生軍的復活,充滿忌憚。
不過。
現如今。
血影族的出現,比之長生軍的威脅更甚。
未知的環境,未知的血影族。
月小柒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苦竹嶂。
好像一根蘿卜被人突然拔走,又栽種到未知的田地里。
月小柒很不喜歡,這里的天氣。
血色淡紅,充滿壓抑。
“還是喜歡醫院里福爾馬林消毒水的味道。”月小柒舔了舔唇,抬頭望天。
一道璀璨的光芒乍現,沖破天際。
那光芒透天穹,飛快擴散。
如有風浪襲來。
月小柒如沐春風。
她舒服地深吸口氣。
鼻息如虹。
鼻腔舒暢得如堵了好久,突然通了的感覺。
“這是……”月小柒眼露駭然。
她伸手接住在掌心化作無形的靈雨,身體輕盈,陷入空靈。
“活了,活了,長生軍活了。”月小琉驚喜的聲音山中回響。
驚醒陷入奇妙狀態的月小柒。
她化作一道殘影,心情激動地,沖進墓中。
墓中祭壇,圖紋流轉,骨錢令八塊副盤的圖案,八芒星陣巨震。
無窮無窮猶如實質的靈息,從似天幕的穹頂,攝入八芒星陣,再化作靈雨,撒落長生軍陣中。
那八只翱翔狀態呆滯的青黛色冶鳥,突兀展翅,色澤鮮明,叫聲明亮。
祭壇之下,方圓百米,一圈又一圈。
萬余機械般僵硬行走,毫無生氣的軍陣,漸漸有了靈性。
他們的眼不再呆滯。
他們的行動不再毫無章法。
隨著靈雨的洗禮。
活死人一樣的長生軍,有了靈魂。
萬余手執兵器的武士,數百匹曳車的戰馬,一列列、一行行。
規模宏偉、氣勢磅礴。
剛蘇醒意識,就下意識整裝列隊。
“呼吼……呼吼……”
越來越整齊劃一的呼吼,轉瞬山呼海嘯,萬余精神奕奕的大秦精銳,氣勢堪比數十萬。
一股鐵血之意,無形擴散。
戰無不勝的大秦長生軍,堪比那個時代的特種部隊。
活了。
月小柒和月小琉相擁而泣。
欣喜地看到七名宛如畫中走出的古裝美人兒,笑意盈盈聯袂而來。
月小依、月小施、月小舞、月小芭、月小石、月小詩意、月小絲兒,加上月小柒和月小琉,除了在回來途中的月小玖,倉促復活死掉的月小傘,婆婆月小尒。
長生軍十二名身懷絕技的余下香主。
活了。
“巍巍大秦,無敵于世。”月小琉振臂高呼,豪情萬丈。
“巍巍大秦,無敵于世。”萬余長生軍,頓地舉戈,齊聲高喝,聲威震天。
“此乃長生軍禁地,擅闖者,死。”月小琉單手虛空劈地,聲如洪鐘,“今堂主未歸,汝等各司其職,駐守苦竹嶂,但凡見身背血色翅膀者,殺無赦。”
“殺殺殺……”
一列列,一隊隊,渾身散發殺伐氣息的將士。
有條不紊,從墓中走出。
八只青黛色冶鳥,分赴八個方向,盤旋苦竹嶂,聲聲啼鳴震天。
“姐妹們,我想死你們了。”月小琉青澀未脫的臉,滿是欣喜,蹦跳著蘊著淚花跟眾女擁抱。
月小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心道一聲真好,跟在月小琉身后,看著熟悉的面孔,干了的淚水又涌了出來。
“來來來,情況緊急,我長話短說。”月小琉直接盤膝坐下,拍了拍地面,擤了一把鼻涕。
“這事,要從一支考古隊進入墓中說起,有個叫賈行云的臭小子……”
月小琉眉飛色舞,手舞足蹈,月小柒從旁補充,見縫插針,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給七名剛剛復活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