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快還給我,這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醫生哈著手指,作勢要撓波塞冬癢癢。
“敢撓我癢癢,殺了你哦?”波塞冬歪著腦袋瓜,一臉認真。
醫生絲毫沒放在心上,誰會把這么小孩子的話當真,還以為是小孩子沒心沒肺的童言童語。
正當醫生要撓上去的時候。
弗雷德里克的聲音傳來。
“走走走,事不宜遲,去私人機場。”弗雷德里克推開駕駛員,道一聲我來,指著另外一架直升機道:“你們去那邊。”
兩架直升機轟隆聲響,盤旋上升。
剛駛離樓頂,就被一架武裝直升機截去前路。
“里面的人聽著,聽從我們的指引,到指定位置停機,否則,馬上擊落。”
“分開走。”弗雷德里克當機立斷,無視對面的喊話,兩架直升機嗡地一聲,背向大轉彎,反方向逃之夭夭。
“追。”武裝直升機上面的人,指向弗雷德里克的民用直升機,還用無線電聯系地面指揮,“我們在追擊疑似通緝犯,另外一架直升機,反方向逃離……”
武直咬著民直,緊追不舍,不斷用性能優勢壓縮民直的飛行軌跡。
弗雷德里克咬著腮幫,眼露瘋狂。
他無視了武直的存在,直接撞了上去。
每一次撞擊,武直都輕松拉開。
看到武直并沒有使用火力,弗雷德里克心里有了明悟。
看來某些人,或者說參合進血影會的政治力量,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真要不通過正規渠道,當空殺掉所謂的恐怖分子,恐怕會鬧成國際事件。
抓捕為主,以此要挾,博取更大的籌碼,利益最大化,才是政治家應該有的彎彎繞繞。
想通對面的心理。
弗雷德里克更加肆無忌憚。
駕駛直升機,一條直線。
只要武直敢攔截,民直就敢撞。
一個無所畏懼,一個有所顧忌。
不敢有大動作的武直,就像在護送民直遠航。
兩架直升機,一高一低,一會互相糾纏,一會凌亂走位。
武直每一次的試探性航線壓縮,都在民直面前自討沒趣。
真應了那句話,橫的怕不要命的,民直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武直也很憋屈。
向上面請示好幾次,授權動用武器,都被否決。
既然武器不能用,那就玩陰的。
武直同步在民直頭頂,打開艙門,一點一點將繩梯往下放。
繩梯絞進民直的螺旋槳,民直基本上也就廢了。
繩梯尚未絞進螺旋槳。
民直拉了一個抬頭,突然加速,攔住了武直的去路。
倉皇之間,武直緊急回旋,機尾擦著民直的艙門,火星四濺。
看著歪歪扭扭冒黑煙的武直。
弗雷德里克輕蔑翹起唇角,“跟我玩直升機,老子八歲就把武直當玩具開了。”
弗雷德里克高興勁還沒過,就聽到蔥蔥兩聲響。
被惹怒的武直墜機前,兩發紅外制導鎖定了民直。
弗雷德里克頭皮發麻,不斷爬升,眼看著鎖定的導彈就要擊中民直。
民直直接凌空九十度,玩了手半空停車。
動力全失的民直,最高點熄火,自由落體。
轟的一聲爆響,兩枚導彈在鎖定的最后位置,撞在一起,掀起猛烈的爆炸氣浪。
自由落體的民直,后仰翻身,倒栽蔥的速度陡然加快。
大大小小的彈片,砰哩噼啦,冰雹一樣砸得民直,千瘡百孔。
機身旋轉搖擺,不受控制,離地越來越近。
將要機毀人亡的瞬間。
離地僅幾層樓的民直,再度動力全開,停機架刮著地面又飛了起來。
民直撞斷了好幾顆樹冠,打著擺子,零件松動的老爺車一樣咯吱亂響。
聽著滿世界的滴滴滴,弗雷德里克滿頭大汗,全身濕透。
“法克,法克……”弗雷德里克捶著儀表盤,罵著臟話,臉紅脖子粗,滿是刺激后的興奮。
劫后余生的興奮勁還沒過多久。
又有兩架武直追了上來。
這一次。
武直學聰明了。
不緊不慢地遠遠將民直夾在中間,既不喊話,也不行駛出敵意航線。
任憑弗雷德里克如何用公共頻道挑釁,武直也不為所動,活像兩架為民直護航的僚機。
“難道是自己人?”弗雷德里克嘟囔一句,駕駛著民直,歪歪扭扭地停在了郊外的私人機場。
民直剛停。
就被荷槍實彈的部隊包圍。
一個身穿戎裝的中年人,敲響了駕駛艙的機殼。
弗雷德里克一腳踹開艙門,跳到地上,剛看清對方的模樣,就一擊擺拳打到了對方的臉上。
咔擦咔擦,子彈上膛的聲音,無數個槍口指向了甩手的弗雷德里克。
中年人豎起手掌,示意不要開槍。
他摸著左臉的拳印,舌頭刮了刮牙齦,呸出一口血水吐到地上,“弗雷德里克,這一拳,當我欠你的,從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
“那我還要謝謝你咯,柏克鐸。”弗雷德里克轉了轉手腕,完全無視這么多條槍指著自己。
他吐吐兩聲,吐出唇邊的樹葉,“沒有我家老爺子扶持,你能有今天?怎么的,不給活路唄。”
“我是兵,你是……你的朋友是賊,官兵抓賊,天經地義。”
“呸,到底怎么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投靠血影會的投名狀罷了,不要說得這么大義凜然。”
“你抽身事外,我保證不為難你。”柏克鐸往前兩步,壓低聲音,復又退后,指著民直揮手大聲道:“拿下通緝犯,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他這沖著手下說的話,實際是沖著弗雷德里克說的,意思表達很清晰:配合點,別逼我痛下殺手。
弗雷德里克甩手切了一聲,眼露譏諷,似笑非笑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武裝人員一擁而上,拉開艙門,空空如也。
“柏克鐸,投名狀不是這么好拿的,叛徒的下場一般都不會好。”弗雷德里克拍了一把目瞪口呆的柏克鐸的肩,與他錯身而過,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能讓我弗雷德里克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不是這么好惹的,咱們,走著瞧。”
弗雷德里克大搖大擺,在萬軍叢中,如履平地。
菲弗爾家族的人,那怕城堡毀了,只要不是叛國,依然可以在歐洲橫著走。
柏克鐸神情復雜地望著弗雷德里克的背影,默默想到:能讓獨眼弗雷德里克都為之折服的人,我是不是真的站錯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