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你給我站住!彼沟俜乙话褜①Z行云拉翻在地,騎在他身上,滿臉憤懣。
他照著賈行云的側臉重重一拳,“我們國家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遠在列寧格勒的蘇軍同志們,在魔鬼面前沒有任何退縮,用血肉之軀,筑造堅不可摧的城墻,我們現在是戰士,身后的凱瑟琳宮就是我們的列寧格勒,我現在以館長的身份命令你,回到你的崗位上去!
賈行云很詫異。
也很驚訝。
詫異于難道只有自己擁有記憶?
斯蒂芬和瓊斯完全進入自己的角色,欲罷不能?
更是驚訝那個行為惡劣的斯蒂芬,變成了一個正直的館長。
更大的驚訝在于他自己本身。
他發現。
現在的自己。
骨錢令的能力。
失效了。
“都是同志,下手不要這么重!杯偹估_斯蒂芬,好言相勸,輕聲細語的模樣,與之前兇神惡煞動輒要和斯蒂芬拼命的模樣,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賈行云偏頭碎了一口,帶血沫的涎水。
他摸了摸胸前。
骨錢令。
不見了。
賈行云沉默了。
真穿越?
1941年。
自己還沒有出生。
骨錢令也沒有聚齊荷瓣蓮、血鴉笛,遠在鵝城的賈家。
現在的自己。
成了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賈行云咧嘴笑了。
笑得有些木然。
他為了印證是不是能力全失。
在斯蒂芬和瓊斯詫異的眼神中,一骨碌爬起來,趴在豁口的位置,子彈上膛。
呼嘯而過的彈雨,咆哮紛飛的炮彈,他視若無睹。
此時此刻。
賈行云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他的目光堅毅。
眼睛瞇成一條縫。
心跳的節奏開始慢慢平復。
那種與槍融為一體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賈行云瞄準的位置。
一個龜縮在墻角的軍綠裝影子,開了一槍又縮了回去。
賈行云屏住呼吸,不急不躁,等到半個鋼盔露出來的時候,砰地一槍。
開完槍的賈行云完全不看結果,一個翻身就藏在矮墻后。
“一槍爆頭?”斯蒂芬撅著半個屁股,頹然后坐,望著淡定的賈行云,臉上爬上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么遠的距離?普希金同志,你是怎么做到的!杯偹箤W著賈行云,開了一槍,偏上了天,德軍士兵的毛都沒摸到一根。
他貓著腰跑到賈行云身邊,撫摸著賈行云手中的槍,像撫摸心愛的姑娘。
“管道修理工嘛,管狀的東西都拿手!毙那榇蠛玫馁Z行云開起了玩笑,拿著硬石子在槍托上劃了一道。
既然情況不明,先不管他是穿越也好,重生也罷,現有的環境下,保命要緊,只要技能沒丟,就是不壞的開局。
“有沒有鏡子。”賈行云沒頭沒腦問了一句,把深陷驚愕中的斯蒂芬和瓊斯問得一愣一愣。
“算了,我找到了!辟Z行云在瓦礫中摸出一片殘缺的破鏡,揩掉上面的灰塵,自顧自照起來。
鏡中的自己還是那么英俊。
除了輪廓模樣還能瞧出本來的面貌,膚色,頭發,眼珠,都發生了改變,就像一個化了不太高明的妝的自己。
難怪斯蒂芬和瓊斯喊自己普希金,鏡中的形象,有七八分斯拉夫人的模樣。
他們兩人,長得跟原來的模樣八九不離十,只不過長了胡子,變了發色而已。
“炮停了?”斯蒂芬拍了拍耳朵,朝瓊斯招手,“統計下人手,接下來,德軍步兵要推進了,做好打巷戰的準備!
瓊斯貓著腰排水溝里清點人頭,小聲喊著眾人的名字。
“你,普希金。”斯蒂芬指了指凱瑟琳宮的屋頂,“既然你槍法好,占據制高點,那里是宮殿,敵人的炮火不會砸向那邊,那群該死的蠢豬,還想要洗劫完整的琥珀宮呢!
“我要是你,就想想怎樣把琥珀宮轉移走,咱們這些人,守是肯定守不住的。”賈行云在斯蒂芬瞪眼的神情中埋怨一句,撿起幾個子彈袋,朝宮頂繞去。
斯蒂芬盯著賈行云的背影,罵了一句臟話,朝排水溝中的人喊道:“安娜,你帶上所有的畫師,拼接巨大的畫布把琥珀宮蓋起來,抓緊時間,在上面畫一副向日葵田,記住,要把整個琥珀宮都掩藏住!
聽到斯蒂芬大喊的賈行云微微一愣。
他記得歷史上,凱瑟琳宮的人就是想用這種方法瞞天過海,結果還是被德軍識破。
難道這個主意是自己出的?
無意間吻合了歷史發展軌跡的賈行云,更加悲觀了。
按照歷史的發展,凱瑟琳宮一定失守,琥珀宮也一定會被德軍搶走。
殘酷的列寧格勒保衛戰也在不久的將來,馬上打響。
這個時代的自己,別說還沒出生,就連老爸老媽都還沒有出生。
同為反***聯盟的華夏,這個時候還在進行著艱苦的抗戰。
既然打不了鬼子。
那就打打**吧。
賈行云趴在屋頂殘缺的豁口處,聚精會神地瞄向正面的街道。
街道口有兩棟殘破不堪,被炮火削去小半的三層小樓。
除此以外,盡是倒塌的平房。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炮坑。
磚頭斷裂的聲音率先響起,緊接著就是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裝甲車打頭,步兵押后,德軍,地面部隊壓上來了。
望著王八殼子后面黑壓壓的士兵,賈行云未免有些緊張。
一方面,是擔憂這些凱瑟琳宮前的蘇軍民兵,擋不住對面的正規軍。
另一方面,是從未上過戰場的自己,低估了戰場的殘酷。
“開火!彼沟俜彝蝗缙鋪淼呐,驚得賈行云緊扣扳機的手,下意識就放了一槍。
重新調整節奏的賈行云嘆了口氣。
斯蒂芬吼得有氣勢,其實直接暴露了自己這方的火力點,對面的正規軍,在小軍官的指揮下,很有針對性地對火力點進行小隊清理。
裝甲車的炮火發現哪里火力最猛,就朝哪里開炮。
剛一接觸,蘇軍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賈行云決定做好一個狙擊手的本分,專打對面指揮的軍官。
砰。
軍銜不高,是個躲在裝甲車后面拿望遠鏡伸頭的少尉。
子彈從少尉的望遠鏡穿了進去,當場爆頭。
賈行云一槍開完,毫不留戀,整個身形藏了回去。
他刻上第二道痕跡,匍匐著換了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