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著的賈行云,不僅救了斯蒂芬探險隊的命。
還無形之中打亂了很多人的部署。
新營地不遠的小樹林。
后撤著影影綽綽的人影。
索普小鎮上。
十幾輛改裝吉普剛剛啟動,又熄了火。
小酒館的燈,亮了好幾次。
最終也暗了下去。
這個夜晚。
很多人不眠。
胡亂猜疑。
都是因為賈行云下令開槍的影響。
罪魁禍首此時在帳篷里拿著魚鱗示意。
“這是合金材料,不是真正的魚兒鱗片。”
賈行云將魚鱗仍在桌面上。
魚鱗發出噹的一聲嗡響,輕顫著停了下來。
裹著風衣的柳嫣,吹著頭發,一臉后怕,“魚人?我沒有聽錯吧,襲擊我的是魚人?”
賈行云點了點頭,還未開口。
一臉麻然的安保隊長獵狐舉起魚鱗,對著光照道:“傳說托普利茨湖中有水怪,跟威尼斯水怪一樣,經常能從附近的漁民口中聽到長相怪異,滿嘴尖牙的水怪吃人的故事。”
“那這材質怎么解釋?”蔣飛用自己左手的仿生小指,敲了敲魚鱗,“聽,聲音帶金屬脆響,大魚成精也不可能是金屬體質吧,又不是怪獸電影。”
“況且賈少看到了,那是魚人一樣的東西,人身魚尾,符合西方美人魚的描述。”
弗雷德里克搖了搖頭,敲擊著桌面,“顯然美人魚沒有這么丑陋,而且神話中的美人魚都是生活在海里,以聲音蠱惑人心,還沒聽到淡水湖中有這樣的傳說。”
“如果是美人魚倒好,我就怕是另外一種。”賈行云接過獵狐手中的魚鱗,在指尖旋轉,“托普利茨湖為什么被稱為冒險者的天堂,還不是因為這里的確有價值不菲的財富。”
“除了天然的深水環境,也與二戰時德軍的重視脫不開關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嫣把自己的頭發綁在一起,盤了個髻,“你是想說這里可能是德軍的實驗基地。”
賈行云點了點頭,面向弗雷德里克,“我沒猜錯的話,你祖父的筆記應該多少提到過吧。”
弗雷德里克神色閃爍,欲言又止。
他嘆息一聲,緩緩開口,“的確隱晦提到過。”
“二戰末期,軍隊作戰失利,戰斗減員非常嚴重。”
“當政者為了軍隊的戰斗力,啟動半神計劃。”
“也就是有違人道的雜交人種計劃。”
“他們通過手段將動物和人體進行縫合,希望打造一支戰無不勝的半神軍團。”
“不過,這終究是妄談,連他們內部都掀起巨大的反對聲音,直到戰爭結束,這一計劃也沒有執行。”
“還好。”蔣飛悄聲嘀咕,活動活動左手兩根仿生手指,“如果跟龍川墓中的怪物一樣,那真是亂套了。”
賈行云輕點著自己的太陽穴思索。
他見弗雷德里克話已說完。
把目光望向了柳嫣。
柳嫣同樣朝他望了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
“表姐,我想你也應該想到了。”賈行云長舒口氣,聲音沉重,“這種思想,來源于黑魔法吧。”
“嗯。”柳嫣抱著手臂,單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所謂的半神計劃,脫胎于亞特蘭蒂斯的黑魔法傳說。”
“他們會使用咒語將半人半獸的生物,馴化為聽話的奴隸。”
“還會用黑魔法給人裝上動物的頭顱,變成兇殘的半獸人部隊。”
“深受神秘學影響的**當政者,在二戰末期啟動半神計劃,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魚人?”獵狐沒有明說,質疑的目光看向了賈行云。
“不排除人為的可能。”蔣飛生硬地回了一句。
這是什么眼神?
懷疑賈少說謊?
“有可能。”弗雷德里克用指肚刮了刮魚鱗邊鋒,“從斯蒂芬探險隊被人偷襲,再到今晚魚人的出現,似乎預示著有人不想我們進湖。”
“越是這樣,越能證明,米斯大人的推測沒錯,琥珀宮就在托普利茨湖。”
“為了菲弗爾家族的榮耀,為了洗脫祖父的嫌疑,拜托了,米斯大人。”
弗雷德里克朝賈行云深深行了一禮,拳頭重重捶在魚鱗上。
賈行云明白弗雷德里克的意思,就算前途危機四伏,他也會冒險一試,捶魚鱗的動作,不僅表達他的決心,也在警告獵狐。
獵狐作為安保團隊,完成雇主的委托就好,其他的不用考慮。
方才獵狐寥寥數語,有顧慮重重的嫌疑,不是一個稱職安保人員該有的表現。
獵狐大概猜到弗雷德里克的意思。
“放心,我們是專業的。”獵狐點了點頭,黝黑的臉,看不出表情,他一聲不吭轉身走出帳篷。
“我去排崗。”蔣飛朝三人揮手,最終面向賈行云點頭示意。
賈行云揚起下巴算是回應。
“我和你一起去。”弗雷德里克與蔣飛肩并肩走出去,他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你們那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防人之心不可無,是吧,走,我們在營地四周埋些地雷,斯蒂芬他們不就被不明人士偷襲過嗎,不得不防啊。”
“想什么呢?”柳嫣雙臂撐在賈行云右肩,腦袋枕了上去。
賈行云微微側頭,差點碰到她的嘴唇。
柳嫣的口氣很好聞,有股淡淡的幽香,讓人止不住想要品嘗。
“我在想城堡馬場,我們遇到的那個紫翅人。”賈行云聞著柳嫣身上剛沐浴過后的清香,目不斜視。
柳嫣懶洋洋地靠向賈行云懷里,見他毫無動靜,氣不打一出來。
“喂,木頭,我要跌倒了。”
“哦哦哦。”賈行云趕緊伸手,摟住柳嫣,將她攬在懷里。
他逗孩子睡覺一般,輕輕拍著柳嫣的后背。
柳嫣微微閉眼,往賈行云懷里拱了拱。
她雙手環住賈行云,貪婪地深吸口氣。
“你是擔心所謂的半神計劃不是紙面草稿,而是成功了?”柳嫣抬頭望向賈行云好看的側臉,見他望了下來,又埋首貼耳,傾聽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很有力,一點也不慌亂,更沒有心猿意馬的躁動。
柳嫣甚至懷疑賈行云的取向有問題。
自己的魅力無人可擋,哼,臭弟弟,我不信你對我沒欲望。
“紫翅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據?”賈行云用下巴壓了壓柳嫣的頭頂,輕輕說了句,“別鬧。”
柳嫣搖了搖身,哼唧一聲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