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看,很簡單的。”賈行云指了指草垛上突然發力,高高躍下,嘶吼著飛撲而來的異變者。
“傻帽,這樣飛撲,就是個活靶子!
嗡地一聲。
一道銀白的光。
晃得柳嫣睜不開眼。
她瞇著眼,驚訝地發現,一把造型奇特的雙刃劍,突兀地出現在賈行云手中。
那劍荷瓣造型,銀白帶雙刃。
一把兩頭細,中間寬,弧形刃的骨質大劍。
一把長約一米,弧頂對點寬約20厘米,光可鑒人的大劍。
這劍就像是從賈行云右手中憑空長出來一樣,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異變者半空中,來不及躲閃,被荷瓣劍插了個對穿。
劍身從他背后透出,鮮血潑灑天地。
噗通。
異變者撲倒在賈行云腳下,被抵在地上的荷瓣劍又插進三分。
異變者還沒死透,艱難抬頭,兇狠的目光充滿血絲,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賈行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直至他抬頭又低下。
“死去吧。”柳嫣一腳踢在異變者的頭上,用鋼叉鏟在他身下,將他翻了過來。
異變者胸前插著劍,胸膛大出血。
他呼吸急促,破風箱一樣抽動。
他的身體肉眼可見在縮小。
直至成年人大小。
這是一個年輕的馬夫,淡黃的頭發,蓬松的眼袋,脖上有對幾乎成為紋身的齒洞。
他雙手扶著劍柄,眼睛死死盯著賈行云。
噗……
他嘴里噴出血來。
血色浪花一般從他嘴里涌出,又倒灌回去。
他嗆血鼓泡,瞪圓雙眼,拼盡最后一口力氣高喊。
“假象是認識真理的必經途徑!
“在心中埋下惡魔種子的人,才能為魔法世界接生!
“撒旦始于……”
噗……
大量的血從他嘴里涌出,他腦袋一歪,死得透透的。
卻是柳嫣直接拔出插在他胸口的荷瓣劍。
柳嫣將荷瓣劍擦在馬夫身上,嫌棄道:“念什么神秘學里面的鬼東西,姐也研究過好嗎,死就死吧,這么多廢話!
“這恐怕不是廢話,應該是黑魔法祭祀的咒語。”賈行云蹲下身,翻看著馬夫脖間在慢慢腐化的傷。
隨著脖間傷口的腐化,他胸前的劍傷在慢慢愈合。
理論上,擁有再生力量的他,可以自愈。
但是,被荷瓣劍貫穿的東西,死了就是死了,連卡寨的詭異骷髏都死得透透的,更別說這種肉體異變者。
“呀?”
柳嫣驚叫著跳腳,頭皮發麻。
她望著空空如也的手,不敢相信,茫然四顧,“劍呢,我手中的劍呢?”
“在這呢!辟Z行云手中的荷瓣劍出現又消失,變戲法一樣。
柳嫣摟著賈行云的手,驚訝地去抓荷瓣劍。
“別抓了,離了我,荷瓣劍會自己回來。”
“荷瓣劍?好玄幻,你什么時候學會的?教我呀!教我呀!”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以后慢慢講給你聽。”
“不要,我現在就要聽!
“恐怕沒那么多時間。”賈行云指了指馬廄的方向。
馬廄的木門聳動著,轟地一聲倒塌。
幾十個墮落者,三個異變者,沖了出來。
“你快跑,我斷后!
柳嫣幾乎是條件反射,端著鋼叉,以拼刺刀的標準動作,堅定是站在賈行云身前。
“喂,傻子,回來!
柳嫣只覺耳邊風響,頭發絲剛起,賈行云就沖了出去。
她急得直跺腳,看見賈行云的行為,卻又眼前一亮。
賈行云飛奔而去,踏地騰空,飛身上黑馬。
黑馬面對涌來的墮落者和異變者,本就驚恐。
身形突然一沉,背上多個人來。
它下意識就要亂竄。
“駕……”賈行云雙腿一夾,拍著馬肚,嫻熟地拉了拉韁繩。
一個經驗老道的騎手,對馴服后的馬兒,能起到極為有效的安撫作用。
南昆山也有馬場,賈行云從小到大沒少騎,早就將馬兒的秉性摸得透透的。
黑馬情緒穩定下來,調轉馬頭,朝柳嫣沖去。
“上來!辟Z行云早早彎腰伸手,路過柳嫣身旁的時候,抓住她的手。
柳嫣可不是柔弱的富家女。
她在賈行云沖過來的時候,就主動助跑。
她伸手抓住賈行云的手,一個漂亮的凌空翻身就翻上了馬背。
“穩住了,表姐。”
賈行云左手提韁繩,右手唰地一聲,荷瓣劍在手。
柳嫣沒有摟住賈行云的腰,而是雙手搭在他肩上。
“放心,后背交給我!绷膛牧伺馁Z行云的肩頭,迎風高聲說話。
賈行云再度調轉馬頭。
兩人一騎,直接回頭迎向墮落者。
賈行云手持荷瓣劍,腳拍馬肚,韁繩甩提,高喝一聲“駕”。
黑馬猛然加速,快成一條黑影。
這馬不簡單。
毛光水滑,肌膚潤黑,黑黝黝的能泛光。
那團團的腱子肉,一看就隱藏著爆炸性力量。
賈行云、柳嫣兩個人在它身上,也絲毫沒影響到它的速度。
賈行云嫻熟的馬術讓黑馬覺得很舒適。
它跑得很暢快。
賈行云也騎得很順心。
一人一馬,雖是初次相識,卻如同配合了千百次。
黑馬曲腿凌空而起。
賈行云揮劍斜劈。
一顆墮落者的人頭就飛上了天。
黑馬落地之前,前腿踐踏,將馬頭前方的墮落者踏得肋骨斷裂。
賈行云隨后補刀,哚跺跺連插三劍。
一人一馬配合得天衣無縫。
黑馬無條件信任賈行云,落地埋頭就沖,無視前方數個墮落者。
賈行云左劈右砍,騎砍發揮得暢快淋漓。
他覺得身下的馬,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個配合多年的老伙計。
每每給他以最舒適的角度。
出劍必見血。
黑馬同樣無比暢快,覺得從來沒遇到過這么深諳“我心”的主人。
它的每一次隨心所欲,都能恰到好處地讓主人收割。
就像是它在調整那造型奇特的劍的方向,主人只需要握緊劍就好。
黑馬更興奮,更加熱血沸騰了。
跑位更風騷,走步更靈活,切換速度更詭異。
它覺得自己,悟了。
這就是馬道,
一匹馬兒應該有的馬道。
它覺得自己可以向馬王發起挑戰。
是時候。
獨占整個馬場的母馬了。
黑馬的眼中帶著光。
跑得更加賣力。
柳嫣扶住賈行云的肩。
她改扶為抓,以賈行云的肩頭為支撐點,高高躍起。
柳嫣身壓賈行云的頭,雙腿騰空后蹬。
將飛撲來的墮落者踹得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