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抱著一身白毛的狗狗逗得不亦樂乎。“真白瞎了這么好的狗,大熱天的還給穿著衣服,作孽啊……”
車子徑直開到了蘭城市精神鑒定中心,幾人把柏心然松開,一路拖上樓去,因為是精神鑒定機構,任憑柏心然一路大喊大叫,中心內的工作人員也都見怪不怪,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柏心然被直接送進了一間氣氛嚴肅的鑒定室,人被扣在了精神病專用座椅上,氣得她鼻子差點都歪了。
“你們放開我,當心我告你們綁架!”
慕天安一臉痞氣地坐在長桌后邊,大長腿架在桌面上,看了看旁邊幾個和他相熟的精神鑒定專家。“好好給她鑒定一下,這模樣哪像個真正的瘋子?”
柏心然聞言頓時心頭一驚。“你們要干什么?啊……別碰我,你們這幫牛鬼蛇神,你們這群磨人精,我是王母娘娘,我看誰敢動我……”
她這一裝瘋長桌后邊幾位專家頓時笑出聲來。“太假了,瘋子哪有幾個見人就這樣的,柏女士,您真應該在精神病院里多住一陣子,也好模仿得像一些。知道嗎?每一個精神病的世界都是相對正常的,像你這樣狂躁暴走的反而恰恰說明是在裝瘋。”
柏心然繼續大喊大叫。“啊……有人要殺我,你們聽見了嗎?他來了,他來了,腳步聲,他拿著把大鐮刀,啊……朝你砍過去了!”
被柏心然指住的老專家搖了搖頭。“慕教授,還是讓她安靜一下吧。”
慕天安挑了挑眉放下雙腳,雙手插在褲兜里緩緩走向柏心然,老女人頓時警惕地看向他。
“你別過來,你別殺我,我會七十二變,當心我讓玉皇大帝派天衛天降收了你!”
“放輕松點,你是神話故事看多了吧?不如我給你聽點音樂。”男人修長的大手自衣兜里抽了出來,竟然捏著把口琴,說著就把口琴送到了嘴邊,開始有節奏地吹了起來。
柏心然詫異地看著慕天安,可看著看著,雙眼就不由自主發直,眼中亢奮漸漸消息,至于最后閉上了眼睛。
“柏心然,現在你睡著了,一切只是自己的夢而已,不需要再偽裝,說吧,把你藏在心里的秘密全都說出來,你和冷秋白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
柏心然全身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自行將她謀害冷伯修被發現,之后沈言之又找人給她做假證,并且要她裝瘋擺脫刑罰的事實全部和盤托出。
幾名精神鑒定專家聽完了柏心然的自述,不由氣憤地開口。“真是太過份了!”
“怎么能仗著有錢有勢就這樣做?還有我們的鑒定人員,實在是太不負責任!這樣的犯罪分子就單憑一個假的鑒定便消遙法外,對受害人來說何其不公!”
“是啊,我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慕教授,把人叫醒吧,看來我們得給她好好做一個正規的鑒定以做呈堂證供。”
慕天安只在柏心然耳邊輕輕拍了兩下手,口中輕喚。“柏心然,夢醒了,張開眼睛接受現實吧。”
柏心然緩緩張開雙眼,猛地自混沌中醒過神來,再次開始裝瘋。
幾名精神鑒定專家絲毫不理會她的裝瘋賣傻,通過儀器配合檢測柏心然的精神反應和生理反應等狀態,最終做出一系列的嚴格鑒定。
“好了,從各項指標來看,柏心然女士的精神狀態完全正常,這里是相關鑒定證明文件,請收好。”
柏心然怒目圓張地看著走進房間親自取走鑒定結果的冷秋白。“你……”
冷秋白很氣人地挑了挑眉。“我怎么樣?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嗎?柏心然,你發瘋的樣子可真是丑死了!哦,對,差點忘了,我還給你約了醫生做全身檢查,走吧,時間不早,別搞太晚了讓你兒子為你擔心!”
隨著冷秋白一聲令下,馬上有人上前打開了柏心然椅子上的鎖頭,又將她重新帶上車子,一路開到蘭城第一醫院,在一大群專家主任的見證下給她做了個全面的健康檢查,最后冷秋白拿了一大堆的化驗結果和膠片,上前來恭喜柏心然。
“恭喜你啊,這么大的歲數了保養真是有道,除了良心沒找著,你一點毛病也沒有,我都要忍不住嫉妒你了!好了,現在沒你什么事兒,你可以走了。”
柏心然被一大群醫生圍著,真想破口大罵冷秋白,可她也知道,這下她要完了,冷秋白把她所有的護身符全都拆了,也許她馬上就得去坐牢……
老女人驚慌失措地跑出了醫院,那輛把她載入惡夢的面包車刷地一下又開到了眼前,車門一開,一人一狗全被丟了下來,就落在她腳邊,然后車子又刷地一下開走了,連尾氣都沒留下半分……
柏心然臉色煞白地看著還昏在地上的姚書萱,氣恨地重重朝她踹了一腳。“趕緊給我起來!”
實則姚書萱早就醒了,柏心然那一腳極重,踢在她小肚子上疼得她夠嗆,可是為了佯裝無辜,還是緊閉著雙眼在裝暈。
柏心然哪有耐心等她慢慢醒?蹲下去扯住姚書萱的頭發噼里啪啦就是幾個大耳瓜子抽過去,直把個裝暈的人打得鼻孔出血,然后又是重重一指掐在她人中上,姚書萱差點沒跳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忍耐力才裝成悠悠轉醒的樣子吐了口氣出來。
“啊!好痛!柏阿姨,我是怎么了?”
柏心然惱火地瞪著她。“趕緊起來,出大事了,我們得馬上回家!”
“出了什么事?”姚書萱一邊揉臉一邊往起爬。
“牽著狗,身上有沒有錢,馬上打個車!”
姚書萱趕緊摸衣兜。“有。”彎身牽起薩摩的繩子,看著柏心然伸手招計程車,還不忘繼續裝傻。“柏阿姨,我們怎么到這兒來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柏心然哪有空搭理她,看到計程車停在身邊馬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你動作快點,磨嘰什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