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蘇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其實并不是來那個的。”</p>
<p>那女子噗嗤一聲笑道：“來此的人們都是要做那個的，公子不來做那個，難道從一樓到這七樓上來，就只是為了說一句自己不是來那個的嗎？”</p>
<p>那樓主上前，說道：“那你來此為何？”</p>
<p>蘇夜說道：“找人。”</p>
<p>“找人？”樓主秀眉微挑，說道：“你有帶錢在身上？”</p>
<p>蘇夜點了點頭，寒酸地說道：“不多。”</p>
<p>“但凡來金絲籠的人，不管飲茶聽曲還是博弈讀書，又或是喝酒賭博尋歡，都是付過了錢的，公子要來此間找人，若是壞了我雀樓生意可就不好，幫公子找人也是要錢的。”樓主說道。</p>
<p>蘇夜心想這么無理的要求不是明著欺負顧客嗎？但又一想自己從一樓至此是應該要消費點才好意思，于是從身上摸出幾錢，交給了那名女子。</p>
<p>那女子看著那幾個孤零零地錢幣，皺了皺眉，沒說什么，拖著盤子退到了樓主身后。</p>
<p>樓主笑道：“茶在一樓。”</p>
<p>蘇夜點了點頭，道：“我不是很渴。”</p>
<p>樓主道：“你可以叫我小疏。”</p>
<p>蘇夜沉思一會，心想她為何這么輕易將自己的名字說給自己？</p>
<p>“你要找什么人？”小疏問。</p>
<p>“硭星兒。”蘇夜道。</p>
<p>小疏說道：“他不在雀樓。”</p>
<p>蘇夜心中已經完全確定舊城外的無頭男尸就是硭星兒，心下一沉，這幾日結伴而行，也有同行情誼，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一身輕松了。</p>
<p>小疏見他臉色變化，說道：“公子怎么了？”</p>
<p>蘇夜說道：“還有一個人是否在雀樓？”</p>
<p>“誰？”</p>
<p>“白馬兒。”</p>
<p>那名女子輕輕笑道：“這位白馬兒先生正陪著我們果兒小姐呢。”</p>
<p>蘇夜說道：“帶我去。”</p>
<p>那女子將蘇夜帶到一處包廂，說道：“公子自可進去。”說罷便離去了。</p>
<p>蘇夜聽著里面男女作歡聲，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p>
<p>里面有人叫道：“誰？”語氣極不悅，又聽有女聲說道：“何須理他，我們繼續。”</p>
<p>蘇夜說道：“我。”</p>
<p>里面那人大概聽出了是誰的聲音，過了不久包廂的門便打開了。</p>
<p>白馬兒赤著上身，幽幽笑道：“果然我說的不錯，一回生二回熟嘛。”</p>
<p>蘇夜將他拉了出來，說道：“芒星去了哪里？”</p>
<p>白馬兒見他神色沉重，心中猜想自己這位三弟闖下了大禍，說道：“三弟不在雀樓，你沒去賭樓找他？” </p>
<p>蘇夜沉默了一會，說道：“他死了。”</p>
<p>白馬兒尚未反應過來，隨即腦子嗡地一聲。</p>
<p>包廂里面那名叫果兒的女子掩在床上，有些不耐煩，說道：“人家可等的久了。”</p>
<p>“在哪？”白馬兒有些恍惚，顯然不能接受這個消息。</p>
<p>“舊城外。”</p>
<p>蘇夜剛說完，白馬兒就下了雀樓，顧不得穿上衣服赤著子出了金絲籠，往舊城外去了。</p>
<p>當時原上風聲怒吼，白馬兒競也感知不到絲毫，在蘇夜將那具無頭的男尸從雪中挖出時，仔細辨認，身上衣物正是硭星兒的，身形體態也相差不了多少。當即坐倒在地，滾下幾滴熱淚，然后紅著眼說道：“是誰？”</p>
<p>“并不是人為的。”蘇夜道。</p>
<p>“魔種？”白馬兒看著地上尸體，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意。</p>
<p>“是靈獸。”蘇夜答道。</p>
<p>白馬兒一怔，說道：“怎么會？”隨即留意到尸體脖子上的咬痕，想起那日在此間客棧外從天掉落的那只無頭靈獸。</p>
<p>蘇夜道：“城南趙公子死了，也是這般。”</p>
<p>“靈獸呢？你有沒看見這畜生去了哪里？”白馬兒語氣殺怒明顯。</p>
<p>蘇夜指了指方向，正是舊城里。</p>
<p>二人將尸體焚燒處理之后，白馬兒對著吹散在漫天的火息說道：“等宰了那畜生，剁下那畜生腦袋，大哥再祭你。”</p>
<p>兩人御劍飛在舊城上空，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卻始終未曾發現有一絲那黃光出現的蹤跡，又在城中四處找尋，什么也沒有發現。</p>
<p>無果后，回了客棧。簸顛兒還沒有醒來，蘇夜看了白馬兒一眼，叫醒了他。</p>
<p>蘇夜臉色沉重看著他。</p>
<p>白馬兒也看著他。</p>
<p>簸顛兒發現二人神色不正常，知是出了什么大事，問二人，二人卻還不說，直到白馬兒嘆息一聲，將這些事說給了他。</p>
<p>簸顛兒聽完后余下的酒全醒了，隨即身上蒸出一層熱汗，嘴里不知叫了句什么，哭了起來。</p>
<p>差不多時，忽然盯著蘇夜，說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告知我？”</p>
<p>白馬兒說道：“這事如何怪蘇兄弟？”</p>
<p>蘇夜說道：“當時我并沒有百分百的確信，去了金絲籠才知道。”</p>
<p>白馬兒說道：“蘇兄弟說那道黃光落在舊城，但舊城都已找尋遍了，沒有哪處能藏匿這么一只大獸，何況還沒有一絲聲息。”</p>
<p>簸顛兒道：“就是翻遍舊城也要找到它！”</p>
<p>蘇夜說道：“那獸今夜定不會再出來了，待到明夜，你我三人各把守在城南、城東、城西三處，守株待兔。”</p>
<p>簸顛兒道：“城北如何？”</p>
<p>白馬兒說道：“城北繁華，那獸夜里伏出，最是不可能在城北出沒。”然后拿出三支竹筒，接著道：“若發生異動，以此傳信。”原來那竹筒里裝的是煙火。</p>
<p>三人商定完畢，待到第二日黃昏時，出了客棧，分三個方向去了。</p>
<p>白馬兒簸顛兒各去城中東西二處。</p>
<p>蘇夜此時已經到了城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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