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兩忘中段。</p>
<p>整整一步大臺階，也就意外著再向前跨越一步，便可成半圣體。</p>
<p>此時在陣中廝殺的五意先生們和幾位大使皆聽到了那嘯聲，心中帶喜，各人心中各有所想。</p>
<p>“你真是個有趣的人。”</p>
<p>隨聲而去，李青衣的目光望向了那張臉。</p>
<p>這是一張如論如何都不會使人心生厭倦的一張臉。</p>
<p>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臉龐。</p>
<p>李青衣很快就要注意到另外一些東西，比如他為什么會從承天大殿安然無恙的出來。</p>
<p>“殿中的那位呢？”他問。</p>
<p>“死了，死不足惜。”他答。</p>
<p>玉指輕解三只環扣，露出胸前玉脂一樣的肌膚，配上那張人間少有的容顏，如何不讓人心動？</p>
<p>李青衣雙指輕輕揉了揉眼睛，微咳一聲，道：“你還是把衣服穿起來吧，這樣不好的。”</p>
<p>蘇瑾聞言大笑，指著天邊紅日道：“看，從這來看，這就是孤山的日出。”</p>
<p>李青衣沒有隨他去看天邊日出，道：“知道我在想什么嗎？”</p>
<p>蘇瑾向往著日出，答了一個字。</p>
<p>“嗯？”</p>
<p>李青衣很認真道：“如何殺死你。”</p>
<p>“不錯的想法。”蘇瑾回頭看了他一眼，很隨意答道。</p>
<p>李青衣從懷中拿出一卷書，書頁泛黃，不知被時間浸淫多少年。現在它就這樣被捧在手中，然后翻開了第一頁。</p>
<p>蘇瑾淡淡道：“你不會要背書了吧？”</p>
<p>李青衣沒有理會，手指輕輕撫摸著紙張上的舊文字，那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體驗，就像在一座深山探訪時偶遇古泉，然后細細聆聽泉水咕咚時的那種心境。</p>
<p>這些文字慢慢從指尖劃過，像一串串流動的音符，沁人心脾。</p>
<p>劃過指尖，漫過張頁，最終跳出書紙，來到李青衣身前，很整齊排列在四周，一筆一劃透露出古老的氣息。</p>
<p>蘇瑾沒有興趣再看日出，將注意力放在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文字上及文字后面的書生。</p>
<p>李青衣伸手摘下一字，托于掌間，仔細觀賞，有些愛不釋手，最終還是輕輕將掌中字墨往前送去。</p>
<p>那字離了掌間，來到了蘇瑾身前，瞬息，筆畫拆開再凝聚，成了一柄小小劍。看去，就像是紙上所書的小劍圖畫。</p>
<p>小小劍疾速向蘇瑾咽喉刺去。</p>
<p>初晨最好，陽光柔和。</p>
<p>那是字墨凝聚的一柄小劍，絲毫感知不到殺意，可就是這樣一柄墨劍，以那樣極致的速度飛來，蘇瑾挑了挑眉，面前出現了一層淡藍色光屏，將那柄墨劍要擋住了去。</p>
<p>就像是一滴純墨落在一張紙上，墨與紙碰撞在一起，綻放出絢麗的墨花，非常美妙。</p>
<p>然而這美妙的景象終究沒有發生。</p>
<p>“啪”，很清脆的一聲響起，那道光屏碎掉了。</p>
<p>蘇瑾略感詫異，身體微微往左偏移些，那柄墨劍沒有刺中他的咽喉，卻被他指上捻出一粒光子，打在那柄墨劍上。那墨劍被那光子亂了規矩縮成一滴墨，落在地上，汁墨流動，又是原先那字。</p>
<p>蘇瑾看著對面漂浮著的文字和文字后的人，眉眼間看不到任何情緒，但能感覺到，他生氣了。</p>
<p>“你知道不知道，會弄臟衣服的。”</p>
<p>李青衣想了想，的確不妥，關鍵此人太過于好看，若是平常里怎么忍心將墨往他身上潑去？然而終究沒有繼續這樣的想法，沉默了一會，道：“真的抱歉，我只不過是想殺死你罷了，真沒有刻意要潑墨在你身上的意思。”</p>
<p>聽到這樣的話，總還覺得沒有先前那樣的氣頭了，但看他身前還有無數個字墨，于是皺眉道：“這樣是不成的。”</p>
<p>李青衣搖頭道：“我說過抱歉了。”于是又摘一字向前送去。</p>
<p>蘇瑾有些惱怒，看那字化作墨劍又來，無可奈何，掌中凝出泛著無數亮點的星團，拋在空中，忽然兩人所在的這個領域成了黑夜，星河浩瀚。</p>
<p>他隨手摘下一星，往那飛來的墨劍砸去。</p>
<p>星碎，化作星輝飄散空中。</p>
<p>墨落，凝成一字書刻大地。</p>
<p>雖然是這樣平和的結果，但在星碎墨落的那一瞬間，李青衣只覺得迎面撞來千斤力道，讓人喘不過氣來，接著就感覺到胸前啪啪啪斷了些什么，眼前一黑，隨即又恢復明朗，氣息斷斷續續道：“這一星不是你的全力吧？”</p>
<p>蘇瑾看著他，淡道：“這方星域，是我的絕對領域，剛那一星有我四成之力。”</p>
<p>李青衣淺淺一笑，吃力道：“才……四成嗎？”說完這話后忽然吐出一大口鮮血，自嘲道：“我才摘了二字呀。”</p>
<p>蘇瑾嘆道：“看這日出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呢？”</p>
<p>李青衣問道：“為何……為何要留情？”</p>
<p>一星，可催山，可填海，可破天。</p>
<p>蘇瑾道：“就算你是個有趣的猴子吧，你余下那些文字說不定日后我還會再領教的，你我陣營不同，但我欣賞你。”</p>
<p>李青衣搖了搖頭，道：“可我……不想被當猴耍。”話畢，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p>
<p>“啪”一聲，那書卷也掉在地上。漂浮在空中的那些文字又重新回到了紙卷上，除那二字。</p>
<p>(就此一章啦，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呢各位，晚安。還有，這章沒有修改直接上傳的，我不管了，我不管了，懶了懶了，好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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