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躺了一天,蘇心甜終于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年輕真好。”
她對著鏡子苦笑,慶幸自己還沒被慕夜霆給玩壞。
為了活動活動四肢,蘇心甜特地下樓倒垃圾。
路過物業(yè)辦公室,她看見門口的宣傳欄上貼著一堆通知和廣告。
瞥見“畫室招聘”幾個字,蘇心甜不由得駐足。
看完了招聘啟事,她忍不住心跳加快,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上面的電話。
“您好,請問你們要招聘兼職老師,是嗎?我是今年的藝考生,我想應(yīng)聘!”
她飛快地說道。
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溫和的男人,聽上去,他的年紀(jì)應(yīng)該沒有太大。
“方便!我可以盡快過去面試!”
蘇心甜唯恐失去機會,一口答應(yīng)下來。
“我就住在附近,半小時之后就可以過去!”
她又看了一眼畫室的地址,慕夜霆住在A座,畫室在B座,相鄰不遠。
簡直是天賜良機!
放下電話,蘇心甜深吸一口氣。
雖然陸凝的治療費有著落了,但以后需要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她不可能總向慕夜霆伸手。
更何況,慕夜霆和她只有夫妻之實,沒有夫妻之名,他隨時可以讓自己滾蛋。
想到這里,蘇心甜匆匆返回公寓,換了衣服,帶好畫具,直奔畫室。
到了B座16樓,蘇心甜深吸一口氣,她核對地址,確定無誤。
她整了整頭發(fā),伸手按響門鈴。
很快,有個男人過來開門。
他大概不到三十歲,頭發(fā)微卷,五官深邃,身材也格外高大,看上去帶著一點混血的味道。
看到他,蘇心甜一陣恍惚,還以為自己見到了明星。
她猛地想起羅筱楠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帥哥總是相似的,丑男卻各有各的丑。”
現(xiàn)在想想,這話其實也有道理,眼前這個男人就讓蘇心甜覺得,他似乎有那么一點眼熟,大概是真的跟某個明星撞臉。
對方似乎習(xí)以為常,對這種略顯花癡的目光并不感到驚訝。
“你好,我是來面試的,我剛才打了電話。”
蘇心甜回神,連忙自報家門。
“蘇小姐?”
男人挑眉,神色自若。
“是我,我是蘇心甜。”
她趕緊說道,低頭掏出身份證,在他面前晃了晃。
男人笑了:“你別緊張,我沒懷疑你的身份。請進。”
他拿出一雙女士拖鞋,又提醒道:“孩子比較多,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蘇心甜換好拖鞋,跟著男人一起走了進去。
因為是暑假的緣故,畫室里坐著七八個孩子,應(yīng)該都是住在這附近的,看上去家境都不錯。
一見到蘇心甜,小家伙們竊竊私語。
交流了意見之后,其中一個淘氣的小男孩大聲問道:“何老師,這是你的女朋友嗎?”
何安低咳一聲,笑道:“別胡說,這位是新來的蘇老師。”
小男孩歪頭打量著蘇心甜。
看了半天,他猛地竄到蘇心甜的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蘇老師,那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蘇心甜:“……”
面對這樣的表白,她恐怕不能。
“快回到你的座位去。”
何安笑著摸了摸熊孩子的頭。
“畫室每天都有課,成人班是由我來教授,但幼兒班我實在有點搞不定,所以才想要聘請兼職老師。”
他扭頭對蘇心甜說道。
她看出來了,這群小不點兒實在令人頭痛。
難怪何安想要找人幫忙,他一個大男人,圍著一屋子嘰嘰喳喳的小崽兒們,確實無從下手。
“我……我通過面試了?”
想到他剛才說的話,蘇心甜有一點驚詫。
她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呢,再說了,他也沒有審核她的水平,甚至連問都沒多問兩句。
“孩子們喜歡你,這就夠了。至于你的水平……”
何安微笑著,掃了一眼蘇心甜的手指,又指了指她背在身后的畫板。
“我心里大概有數(shù)。”
他伸出一只手:“還沒自我介紹,我叫何安。歡迎你加入‘為馬’畫室,蘇小姐。”
蘇心甜握住了他的手,試探著問道:“是‘以夢為馬’的意思,對嗎?”
何安面露驚訝,很快又笑了。
“是,難得有人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看來,你和這間畫室很有緣分。”
他深邃的眼底涌動著璀璨的光芒,一閃即過。
雖然沒有準(zhǔn)備,不過,蘇心甜還是臨時上了一課。
一開始,她有一點緊張。
但很快的,她就掌握了節(jié)奏,哪怕有幾個孩子淘氣,或者溜號,蘇心甜也能應(yīng)對。
就連何安都松了一口氣。
“這是合同,你看一下。盡管是兼職,但也要保障彼此的權(quán)益。對了,你就住在附近,可以每天過來上課,是吧?”
下課之后,他拿出一份合同。
蘇心甜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
她接過合同,看了兩眼,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就簽下了名字。
“做完暑假,要是你對我還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因為我九月份就要去讀書了,可能只有周末才有時間。”
蘇心甜說道。
“美院?”
顯然,何安毫不懷疑她的水平。
她點頭:“嗯。”
“原來是學(xué)妹。”
何安笑了。
蘇心甜也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是從國外回來的。你長得……有點像外國人。”
她拿手在自己的臉頰旁邊比劃了一下。
何安表情一僵,很快又笑了:“嗯,我有一點外國血統(tǒng)。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他似乎不太想多談這個話題,意識到這一點,蘇心甜連忙收拾了東西,跟何安告別。
回到家里,盡管累得不行,但蘇心甜卻興奮不已。
她上網(wǎng)找了一堆素材,認認真真地備起了課,最后居然抱著本子睡著了。
找到兼職這件事,蘇心甜自然瞞著慕夜霆。
她暗暗地告訴自己,并不是她有意要對他隱瞞,而是慕夜霆本人神出鬼沒。
幾天時間里,他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一大早又離開。
如果不是看見衛(wèi)生間的臟衣簍里有換下來的衣服,蘇心甜甚至懷疑,他壓根沒有回來過。
她默默地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然后吃飯,去畫室上課。
一連三天,他們相安無事。
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噩夢,蘇心甜努力想要將它忘掉。
直到第四天,就在蘇心甜剛要出門的時候,公寓里來了不速之客。
來人沒有按門鈴,直接開門,把正在彎腰換鞋的蘇心甜給嚇了一跳。
她以為,是慕夜霆回來了。
結(jié)果,蘇心甜一抬頭,她看見站在門口的是兩個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