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美輪美奐的日出后,我們從夢境回到現實,又要面對那一團糟的生活了。
沈辰逸大清早就電話轟炸我,看到那【艾滋男】的備注,我還真是汗顏啊!
“喂。”
“八一妹子,你在哪兒?”
“外面。”
“我昨晚又見鬼了,好多的鬼。連觀音都保不住我了,今早起來我一看,觀音像碎了。”
觀音?我想起了昨晚那兇神惡煞的觀音像,聽奕的語氣,那應該是個假的。
“我昨晚來過了,你沒發現嗎?”
“是嗎?”他大口大口的呼氣,問了我幾點到的,我大概回憶了一下,子時左右到達的沈家,他聽后怪我去得太晚,他差點死在那些惡鬼手里。
“你知道我多害怕嗎?那么多鬼圍著我,分明就是一群妖魔鬼怪在等著分唐僧肉。”
誰讓他的軀殼好呢?鬼魂都想占用他的身體。
又帥、又高、又多金,就如上次上身的那個男鬼所說,附在他身上,比重新投胎可強多了。
抱怨之后,沈辰逸弱弱的說:“還好你給我畫了符,不然,我怕是要交代了。”
若真的交代,那還好,怕的就是軀殼被別的鬼魂占用后,去為非作歹。
既然他沒事,始作俑者納蘭新翠也已經被抓,我安慰了他幾句,告訴他,以后再也不會出現群鬼圍攻的情況了,這兩天我抽個空去給他掃家、鎮宅。
掛斷電話,奕有點不高興,嘴角的笑意都消失了:“放心吧,他死不了,禍害活千年……”
我哈哈大笑:“說的是你嗎?你不是活了上千年嗎?”
“我……”居然挖坑把自己埋了。
想到沈辰逸家的觀音,我問:“這是什么妖魔鬼怪,竟然連觀音菩薩都敢假扮?”
“迷魂術。”他告訴我,一般的鬼魂,是不敢假扮神佛的,納蘭新翠的迷魂術迷惑了那些鬼魂,讓它們誤以為自己就是神仙的本尊,一旦產生了這一念想,鬼魂身上的惡氣就會轉換,學著神佛泛出紫光、黃光。
但這些光,范圍很小,不像真的神佛,身上散發的光芒可以照亮十方世界,不知道的,很難進行分辨。
這就是為什么,很多人虔誠的請了神仙回去,但住進的卻不是神的分身,而是鬼魂和其他的精怪。
特別是在農村,一些小廟里也會時常供奉一些觀音、彌勒佛的塑像,那些菩薩們非常地靈驗,跟陰神無異,不管所求之人是正是邪,有求必應。當然了,索求的回報也是只多不少。
凡人肉眼凡胎,無法進行分辨,只能被外表所蒙蔽,不懂得分析真假神仙,胡亂許愿,反而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真是受教了。
他眨眨眼:“我會的很多,想不想學?”
“想啊!”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你沒聽過那句話嗎?要想學得會,先陪師父睡……”
“大爺的,套路我……”
辛苦奔波了一夜,看完日出后,我整個人放松了,準備回去好好地睡一覺,卻不想剛到門口,就遇到了一個快遞小哥,看到我,小哥滿臉的黑線:“林九九是嗎?”
“是我。”
“你的包裹。”
“包裹?”我沒在網上買過東西啊,我看向奕,他也一臉蒙,很顯然不是他買的。
快遞小哥抱怨道:“我昨天就來敲門了,你人不在,電話也打不通。”
我這才想起,將所有陌生號碼設置為拒絕了,簽收后,奕抱著這半人高的紙箱進入門內,拍了拍,又聽了聽,生怕誰給我寄炸彈。
檢查無誤后,我們將紙箱打開了,箱子里靜靜地躺著一套婚紗,看模樣應該是定做的,從上海那邊寄過來的。
婚紗上有一張卡片,落款人是邵成。
他洋洋灑灑寫了一行字:九兒,還記得我們的婚禮嗎?穿上它,等著我!
看到婚紗,我頭皮都發麻了,我和邵成……已經結束了,他為什么還要寄來?
奕的周圍籠罩著低氣壓,我大氣都不敢出:“這是定做款,應該是之前約的。”
良久,他伸手,摸了摸婚紗的裙擺:“不對。”指著卡片上的落款日期,是兩天前。
兩天前,邵成去了上海,專門定做了一套婚紗寄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是對我舊情未了?還是……挑釁?
奕大手一揮,婚紗燃成灰燼。
這婚紗看起來挺貴的,就這樣燒了,還真是可惜啊!
見我眼神忽閃一下,奕挑眉:“怎么?心疼了?”
“我沒有……”
他把我按在墻上,那眼里的憤怒漸漸升騰起來,我知道他是醋壇子,之前是沈辰逸,而現在又是邵成寄來的婚紗,仿佛只要跟男人有關,就能刺激他理智。
他氣憤地撲在我身上,不斷地親吻、吮吸起來,俊美如神嫡的臉,寫滿了憤怒,他沒想到,已如喪家之犬的邵成,竟然會明目張膽地寄來婚紗,這是赤果果的、對他的一種挑釁。
良久,奕深呼吸地摟著我:“看來,他是在逼我食言了。”
“食言?”我想起奕曾經答應過我,待到了廝殺的那日,他定會聽我的。
我不會殺邵成,奕是知道的。
但,他現在竟然想要食言了。
“奕,你冷靜一點。”我希望結局不要有流血,也不要再有人死去。
“你沒聽說過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賴在我身上:“我生氣了。”
“小氣,你可以不相信他,但不能不相信我。”我說過跟他斷了,那就是斷了。
我看著紙箱上的郵寄地址:“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上面查查看。”怪不得這段時間邵成一直未露面,原來是去了上海。
奕壓根就不考慮查查:“他仍在江城,根本就沒有去上海。”
“你知道?”
“我的人,一直跟著他。”
“你的人?”
“還有冥界的人,鬼眼在他身上,冥王不會輕易讓他溜走。”
我想到冥王就想到鬼胎,再回憶奕對納蘭新翠的處置,我問:“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吧!”
“你想說什么?”
“鬼胎,是邵成的替代品,對嗎?”
在我的逼問下,奕終于承認:“是。”
“這是冥王的計劃,還是你的計劃?”
“是我們一起的計劃。”奕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被隱瞞,既然已經被識破,他便坦坦蕩蕩的承認了:“鬼胎的降生,是邵成的替代品,但鬼胎絕不能與納蘭新翠有任何聯系,需在地藏王菩薩座下接受教化、不斷加持。”
“如果,你們替換了邵成,他會怎樣?”
“會廢,或許……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