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上房門,徑直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里面是一整排的襯衫,我愣了幾秒,奇怪,我怎么知道衣服在這兒?難道之前夢到過?
我打了個寒顫,罷了,還是先換衣服吧!
這里的衣裳全是男裝,清一色XL碼,我拿出一件淺灰色的襯衫在手,依稀可見男主人穿上身的模樣。
這些衣服,排放整齊,熨熨帖帖,散發著沁人心田的竹葉清香,不知是用哪款洗衣液洗的,聞著真是舒服。
我有印象,記憶里似乎留下過這竹葉的香味,我努力地想,越想,頭就越疼,索性放棄了,乖乖的脫下外套、薄毛衣、小內內,當身上一絲不掛時,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后有種被人注視的既視感。
誰?
我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輪椅上要死不活的男人,沒有第三個人存在,而且他還是背對著我,沒理由看見。
我趕緊套上襯衫,走到他眼前晃了晃,果真不是他。
可剛才那被人盯著的感覺真的很真實,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雙眼迸出灼熱的光,掃描儀般掃過我的全身。
是某個孤魂野鬼嗎?不對,這間屋子一點陰氣也沒有,反而有股邪氣,不知是哪路精怪在此,等我待會處理好后就去瞧瞧。
我套著襯衫,看著他的褲子猶豫了,褲子可不能亂穿,誰知道他有沒有病,干脆直接掛“空擋”,露出修長又細嫩的雙腿,然后費力地拽著他,將他拽在地上。
“大哥,你好,我是來給你驅邪的,也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自己弄濕不說,還得給你換衣服,吶,你保持鎮定,千萬別死,更別醒來,乖乖躺著就好了,我給你換衣服了……”
如筍尖的手指,輕輕撥開他的衣裳,原本還以為他身上也血肉模糊,結果出乎意料,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疤痕仍在,橫七豎八的,看著都疼。
我不敢觸碰他的傷,小心翼翼將衣服扯出來扔走,眼睛卻不自覺地往下瞟了一眼:“我靠,挺大的啊……”
腦海中不自覺跟邵成比,嗯,好像差不多!
我忍不住用手指比了一下長度,這還是軟綿綿的低頭狀態,若是血脈噴張的抬頭……
我的兩指越來越寬、越來越寬……
“不得了!”
咳咳,我立馬回過神,林九九你這個大色女,究竟在想什么?
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可以去瞎想別的男人?臭不要臉!
我趕緊爬起來,抓起一套襯衫和西褲給他換上。
“你看你,瘦雖然瘦吧,但褲子也別買那么貼身啊,很難穿的!蔽夜蛟谒韨龋M力地給他扒拉褲子,那陣被人盯著的既視感又來了。
我不自覺的把衣服往下扯了扯,突然覺得這舉動有些搞笑,一個昏迷的人,怎么可能看我?
換好后,我抱著他,使出吃奶的力將他丟到了床上,做完這一切,我大汗淋漓,躺在他身邊喘了口氣。
床邊就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外是一顆泛黃的銀杏樹,此刻雨已經停了,我見到了久違的陽光,照射在金黃的扇形葉子上,好美。
這樣的景色,居然眼熟得要命,我覺得不可能,這是別人的私宅,我之前怎么可能來過?更別說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休息夠了,我起身拿著羅盤看房子去。
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此刻已坐在泳池邊的沙發上,赤著雙腳,一邊晃蕩一邊玩手機,看到我,她有些失望:“這么快就下來了?”
“不然呢?難道要跟你哥哥過夜不成?”
“你想的話,也行啊!”
“小妹妹,我以為我已經算厚臉皮了,你比我還不要臉!
“臉是什么,可以吃嗎?”她朝我吐舌頭:“我哥哥教的。”
妹妹如此,真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混世魔王才會變成這樣:“你哥身上的傷,是被藏獒咬的,外加藏獒主人拿刀砍的吧?”
“恩吶,你怎么知道?我哥啊,深愛一個女人,結果為了她變成這樣,你說冤不冤?”
“你情我愛的,有什么冤?這叫活該,叫幸福地付出,你懂個屁啊。”
“可憐我哥哥還在死亡邊緣掙扎,那女人竟然要跟別人結婚了,你說可惡不可惡?”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哥肯定也有問題,不然,那女的干嘛嫁給別人?”我搖搖頭:“不過啊,幸虧沒選你哥,他現在已經廢了,就算恢復,臉上頂著一條大疤,看著都害怕。”
“我哥哥會恢復的,才不會頂著大疤。”
“好好好,那大小姐,你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嗎?”
她因為我剛才的話生氣了,死活都不說,翹著嘴,我也算有耐性了:“你不說,我就自己看米去!
我走進他家廚房,發現里面竟然一點吃的都沒有,除了水還是水,全是不同牌子的水,好不容易在櫥柜找到了一些咖啡豆和茶葉,這些都是喝的,整個屋子竟然一點糧食渣也沒有。
我驚呆了:“你和你哥吃仙氣長大的嗎?家里一點吃食都沒有!
瑤瑤單純無邪的大眼睛望著我:“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們吃仙氣長大的!
我無語,現在這些00后都這樣嗎?
能不能找個正常人跟我溝通溝通?
這家里空的只剩水的了,我連米都沒法看。
瑤瑤說:“別瞎折騰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找你來,是希望你留下鎮宅的。”
“我留下?”
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守宅人本身就是最好的鎮宅神器。
“九師父,我需要你幫兩個忙,第一,為我哥哥招魂;第二,在屋子周圍布下結界,讓妖魔鬼怪無法靠近,接下來的七天內,每天子時,你都要來這兒鎮壓一會兒!
我隱隱覺得,他們不是普通人,先別說那要死不活的男人,就沖著小丫頭能找上我,并讓我幫這倆忙,足以證明她是懂陰行的。
“誰讓你找我的?”
“你爺爺林老師父!
“爺爺?”我爺爺已經失蹤了,怎么可能告訴她?
丫頭知道我不信,從身后拿出一個壽衣邊角料拼湊的人偶,看到那熟悉的針法,我知道是出自老貓爺爺之手!
“現在相信了吧?”她得意的很。
我不知道爺爺和老貓爺爺跟這兄妹倆什么交情,既然與他們有關,我自然是無法拒絕了。
“好,我答應你!
“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
“這件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那個未婚夫,我不希望別人打擾哥哥復原!彼樕系某墒旌屠潇o與稚嫩的臉格格不入,這女孩,真的只有十幾歲嗎?
“好”雖然這件事古古怪怪的,既然我答應了,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