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他低沉的嗓音,濃得化不開。
我摸摸他的額頭:“你該不會精分了吧!”
“精分?”
“精神分裂啊!”一會兒冷冰冰,一會兒又緊張我緊張到神經(jīng)質(zhì)。
奕看著我,很認(rèn)真地說:“今晚過后,別再做傻事,也別再惦記我,好好地過你的生活!
“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如果,我們沒有相愛,我會好好地過我的生活,腦袋里每天就想著賺錢、買房子,過最普通的日子!
或許,我會找一個普通人相愛,結(jié)婚,生子,將守宅人的衣缽傳下去。
可是現(xiàn)在,我根本沒辦法好好地過日子,畢竟這日子要從【我們】過成只有【我】。
如果他真的不愛我了,抑或我不愛他了,分開就分開吧,誰離了一個不愛的人,還會要死要活呢?
但現(xiàn)在,我不舍得放手。
就憑他還愛我,就憑他仍關(guān)心我……
“奕,當(dāng)初你對我說,你會娶我,我當(dāng)真了!”
“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不如……你跟宋梓琳解除婚約吧!”我自私地說。
對不起梓琳姐,在愛情里,我也是當(dāng)仁不讓的,就算你怪我,怨我,打我,我也要破壞你們!
因?yàn),奕根本就不愛你?
“不可能!”他說:“小九,我對你的虧欠,可以用別的方式償還!
“那好,你去跟宋梓琳結(jié)婚,然后跟我生活,我們每天睜開眼就看到對方,入睡前抱著彼此、互說晚安,你做得到嗎?”
我寧可不要那一張紙,不要那個身份,也想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樣讓步,他才會明白我的心!我連父母的仇恨都能放下,去遵從我的內(nèi)心,而他呢?卻步步遠(yuǎn)離。
“瘋子!”他說完,將我重重地丟進(jìn)車?yán),替我系上安全帶?
“考慮一下唄。”
他撐在車門外:“林九九,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這樣,會讓我看輕你。”
“沒關(guān)系。”我故作堅(jiān)強(qiáng):“本來我名聲就不好,名聲、道德這些虛的我從不在乎。再說了……最差也不過這樣了,你看不看輕我,又有什么呢?”
相比失去他,這些都還好,我林九九承受得住。
“我不像宋梓琳,可以默默地在你身邊守候多年,苦等來一個機(jī)會,我林九九,愛了就是愛了,既然你我相愛,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不然,我就算在家等到白頭,你也不會來的,對嗎?”
“與其看著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看著你娶一個不愛的人,我為什么不能努力一下?”
“況且……你沒資格看輕我,我對你邁出這一步,你心里明白,我承受了什么!”
“我不想你我將來后悔……”
我語無倫次,哭得稀里嘩啦的,比外面的雨點(diǎn)還要厲害,奕始終站在車門外,就那樣盯著我,除了呼吸略微加速外,一個字也沒說。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說過要娶我,是不是真的?”
“對不起!”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我的心口好痛!
為什么無法呼吸了呢?
“我再問你一次,你說……”我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原來,會呼吸的痛,是真的!
“你說要娶我,是不是……真的?”
奕低下頭:“就算問一千次,我也只能說……對不起!”
“那我就問一千零一次,或許,你會有別的回答。”
他堅(jiān)定地?fù)u搖頭:“不會。”
“為什么?”
“因?yàn)椤覛⒘四愀改浮!彼f。
“可我刺了你一刀,扯平了!
“因?yàn)槲沂驱,你只是人。?
“我不在乎!
“因?yàn)椤覀儚囊婚_始就是個錯誤!
“不是的,你說過我們是命中注定!
“對不起,小九,我真的沒辦法娶你!
“沒關(guān)系,你只是一時沒想明白,我理解你,不如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問!蔽彝崎_他,拉上車門,將臉轉(zhuǎn)向車窗另一邊,咬著拳頭,讓自己不要哭出聲。
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面對他。
我怕再說下去,我會受不了的。
我也在心里暗罵自己,林九九你臉皮怎么那么厚啊,被人一刀一刀的捅,還要撲上去。
可我就是撲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辦法收回,我也不想收回。
而且,我堅(jiān)信奕一定是騙我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不然,為什么會三番幾次救我?
別的不說,就說剛才,他在水里以命相搏,瘋了似的朝我奔來,將我擁入懷中,這些都是假的嗎?
如果他不愛我,為什么這么緊張?
回去的路上,我沒有說話,只是咬著拳頭無聲地哭泣。
奕沉默地開車,外面的雨聲很大,風(fēng)雨飄搖,車內(nèi)一片死寂,只能聽到我偶爾的啜泣聲。
車到了樓下,奕打開車門:“到了。”
“好,我明天再找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送我離開,我捂著胸口,剛走進(jìn)單元樓,整個人就癱軟地滑落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回去后,失魂落魄的,磚靈看到我回來,一把抓著我:“九九,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
我搖頭:“安靜點(diǎn),我好累!
他果然放慢了語速,打量著我的潛水服:“今晚你真的去橋底下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
“你真是太強(qiáng)了,那……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原來,殺害莽子的兇手,是一條青龍。就是張三豐施法變美的那個龍女碧珠!
“是她?她干嘛要?dú)⒚ё??
“我不知道。”
磚靈還想問什么,我不敢再多說了,剛剛在樓下,我是哭完了才回來的,現(xiàn)在我不能哭,不能讓磚靈擔(dān)心我。
我拿了一套干凈睡衣,避開他走進(jìn)洗手間:“我累了,洗澡就休息吧!”
他攔住我:“你腳流血了,洗完后我?guī)湍闾幚硪幌隆!?
“好!
我也不知道磚靈是怎么處理的,總之,那酒精棉簽死死地鉆進(jìn)了我的肉里消毒,竟然一點(diǎn)也不疼,一點(diǎn)也不辣。
他用手晃了晃我的眼:“怎么了?你有點(diǎn)不對勁!”
“沒事,我真的是太累了,好不容易從青龍手下逃出來,真的很累!
“好,我知道你累,所以,下次你不要再把我關(guān)起來了,我想陪著你!
我輕輕摸著他的頭:“嗯……”
處理好傷口后,我關(guān)上門,走到陽臺處,看著樓下的那盞燈,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那等候我的身影。
“奕,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是不是握得不夠緊,所以將你弄丟了?”
“如果是,我想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