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給你用的藥只是調(diào)理身體的,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會產(chǎn)生依賴性,從今天開始我會讓繼續(xù)給你服用,不然孩子生下來只是一個殘疾。”
許愿的手抓得更緊了,“你在用另一種方式威脅我。”
“可以這么理解,但不管你怎么想,你都不會離開我的藥物。”男人薄唇抿著,“就算你回到他的身邊也沒用,不是嗎?”
她低著頭,之前就對自己身體有數(shù),知道不能懷孕,但還是忍不住……
在監(jiān)獄里向關(guān)靖北坦白了所有,唯獨這個沒說,他也不會知道,當(dāng)然她并不打算告訴他。
“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留在這里,即便他想帶你走,你也不會跟他走。”
關(guān)林和昨晚不太一樣,但都是從身到心從內(nèi)而外的自負(fù),周身散著邪氣和危險,竟然有信心說出那樣的話來。
許愿閉上眼睛,不肯在他交談。
隱約在耳邊聽到他說“那就再睡會”,而后就不知人事了,盡管她一個勁強(qiáng)迫自己不能睡下去,但好像打了麻藥似的。
醒來后是自己平時起床的時間,簡單洗漱后有人帶她去吃早飯。
而后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片刻的失神后,許愿很快意識到這個這個聲音從哪里來,是誰的。
她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
但考慮到她現(xiàn)在和秋葵的關(guān)系很尷尬,一個是替關(guān)林生孩子的女人,另一個是被他囚禁起來當(dāng)寵兒的女人。
不知不覺腳步還是移到了門口,有三兩個守衛(wèi)的人,不過沒有攔她,許愿一鼓作氣,敲門進(jìn)去。
秋葵正在給孩子換尿布,忙來忙去的,還沒有入夏就已經(jīng)大汗淋漓了。
回頭看了眼來人,她面色淡淡的,一點也不意外似的,“你來了。”
簡單三個字一下子打破了隔閡。
許愿心情松了口氣,走過去,站在床邊緣,束手無策,“就你一個人照顧嗎?”
“不然呢?”秋葵一邊哄著孩子入睡,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jié)n,“莫名其妙被接到這里,也沒有人幫我照顧。”
比起關(guān)靖北,關(guān)林真是個不曉得做事的主兒。
至少住在外面有房子有保姆,不缺穿不缺吃,而被弄到這里,碎事一大堆還沒有自由。
“我去和他說……”許愿急著說,力所能及的也就這些了,“照顧小孩子很累的,至少要兩個保姆,還有一些生活用品,缺不缺?”
秋葵笑了,明明比她小很多歲當(dāng)了媽媽后卻成熟很多,“缺的話可以讓人買,但是請保姆估計不太容易。”
這里守備森嚴(yán),之前請的傭人因為不合適就被放到山村了。
許愿抿著唇,一時沒話說,坐在床沿,目光溫靜地注視著小嬰兒的臉,軟綿綿的,湊過去就能聞到奶香。
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她的孩子要是這么健康就好了。
“秋葵……”許愿低喚了一聲名字,不知道該說什么,“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哥其實……”
秋葵看著她稍顯倉促的樣子,扯了下唇角,“我早就懂。”
“你早就懂!”
“我見過許古安拿下面具的樣子,但并不知道他的另一層身份是關(guān)家大少爺……我知道他從一開始做的所有都是為了得到你。”
頓了頓,秋葵不冷不熱,“起初他救我也是為了能有一個很乖能聽他命令的人,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慢慢地接近你,找準(zhǔn)時機(jī)取得你的信任。”
“我知道……但是……”許愿咬著唇,“你怎么知道我會去拍戲?”
“溫華也是他的人,引薦你當(dāng)女主角自然也是目的之一,不管怎樣,就算你不拍戲,也會有其他巧合,反正會不舍一切辦法地破壞你和三少的關(guān)系。”
步步為營。
真的很有耐性,這個男人竟然可以等那么久。
“不過你得相信他,除了得到你是最終目的,還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你去韓國,他也有人手給你引路,你在監(jiān)獄,他也不會讓人欺負(fù)你一點。”
所有暗中保護(hù)她的人都是許古安,也就是關(guān)林。
許愿不是感動,只是覺得很變.態(tài),他這不是默默無聞地身后付出,他只是在追求自己的目標(biāo)。
秋葵告訴她這些后,便不再多說,也許是在表達(dá)關(guān)林的好,但最后的選擇權(quán)在于許愿。
中午的時候,關(guān)林接許愿去吃飯,被人通報說在秋葵的房間,他倒不意外。
推開房門,一目了然的是她懷里抱著軟萌的小嬰兒,正笑著逗弄。
畫面溫馨得讓人不忍打擾。
如果那個孩子是他們的該有多好。
強(qiáng)行抑制從腦海里迸發(fā)出的幻想,男人低喚了聲:“小愿。”
許愿像是受驚似的抬起頭,慢慢地把小瓜子放下,剛才還面帶笑容,一下子就沒了情緒,“你來的正好,幫忙請兩個保姆過來吧。”
頓了頓,回頭看向把孩子抱緊的秋葵,“她一個人照顧不來。”
“好。”關(guān)林簡短地同意,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沒有移開過。
縱然她的身手是親生骨肉和愿意為他生孩子的女人,男人也照樣可以無情冷血到這個地步。
許愿看了下時間,沒想到這么快就中午了,估計關(guān)林喊她也是為了吃午飯,順便把秋葵也喊著吧。
她回過頭,剛好看到小瓜子抬起小手扒拉秋葵的衣襟,餓慌慌的樣子。
衣襟被拉開,顯而易見地就能看到雪白的脖頸上有幾道掩蓋不住的痕跡。
有過男人的許愿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目光停頓了幾秒,而后移開,卻正對上關(guān)林看過來的瞳眸。
他過來牽起她的手,陰鷙沉沉埋在眉宇間,卻是不動聲色地道:“吃完飯有事和你說。”
“好事?”她下意識地掙脫,雖然掙脫不掉。
“對我來說是好事。”
那對她來說就是壞事。
許愿淡淡哦了一聲,也忘了要喊秋葵一塊去餐廳的事。
“昨天晚上,溫華帶你走到哪里?”吃飯的時候,關(guān)林漫不經(jīng)心地一問。
本以為這件事會過去,許愿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愣神好長時間,才吞吞地道:“你那么聰明,不能自己琢磨?”
“我要你告訴我。”
“小樹林吧,正巧碰上你回來了。”
不然都能逃出去了。
“這家私人醫(yī)院的位置很偏僻,沒什么人,但每離開一個人都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檢查,你是在僥幸能逃出去,還是太信任關(guān)靖北了?”
“我……兩者都有吧,事情都過去了,有什么好說的。”
“你期待的那個人在拿你做實驗。”關(guān)林不急不慢地陳述,“我們都懂他做事謹(jǐn)慎,昨晚要么是計劃周全把你帶出去,要么就是壓根沒打算昨晚行動能成功。”
許愿低垂著眼簾,冷聲恒了哼,“你又在挑撥我和他的關(guān)系。”
“隨你怎么想,下午我放你走。”
“……你突然發(fā)善心了?”她立刻警惕起來,怎么也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放你走,但不代表你不回來。”
許愿在心里默默地道,既然都放她走了,還回來個毛線,這次一定要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直到這個變態(tài)病好或者死后了再回來。
關(guān)林好像看中了她的心思,薄唇勾起,“你不僅回來,還會是主動回來。”
許愿再次在心里默哀,這個瘋子沒救了吧,竟然在異想天開。
不過很快,男人再度響起的聲音打斷她所有的幻想,“畢竟你想活命也想肚子里孩子活命。”
她的眼睛驀然變大,抬起來死死瞪著他,倏地站起來,“關(guān)林!”
“別這樣叫我,很容易起反應(yīng)。”
“……”
“我真是沒見過比你還無恥的男人!”
“我要是無恥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給你催眠,把你肚子里孩子弄掉,再控制你下半生和身。”
許愿氣得胸口不斷的起伏,惱怒達(dá)到極致,想把這個男人痛踩無數(shù)遍,卻有所顧忌,只能橫手把桌上的飯菜和盤子都掃在地上。
而后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回來。”
身后響起男人低沉平淡的聲音。
“怎么,難道你還要我賠這些飯菜?”她沒有回頭。
“不喜歡吃這些我不會勉強(qiáng),廚房還有很多,你不能因我氣壞了身體,畢竟還懷著身孕。”
她頓了頓,腳步停下。
關(guān)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慢慢后退的身子,也不急著催促,好像十分享受和她共度的時光。
許愿不愿看他所以是后退著地走,但也就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椅子,她下意識地找東西扶,手已經(jīng)搭在寬厚的肩上。
關(guān)林那張英俊卻十分討厭的臉近在咫尺,甚至愉悅綿長的低笑,“原來你喜歡我抱你回去吃飯。”
他把她安全送到餐椅上,而后讓人送來比剛才還多的飯菜。
簡直是把她當(dāng)豬一樣喂。
“多吃點,不然下午關(guān)靖北看到你,還以為你在我這里受虐待了呢。”關(guān)林細(xì)致溫柔地給她夾菜盛湯。
許愿不覺得她的溫柔細(xì)致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惡魔的本質(zhì)還是惡魔,就像她并不相信他放她出去是為了行善。
小心翼翼的,有幾分試探的口吻,“你讓我去見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干嗎在意我是有目的的,就算有,你不照樣要去見嗎?”
這倒也是。
“如果我告訴他我懷孕了,而后我和他幸福生活在一起,你的所有不就白費了?”
她皺眉,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做這樣的傻事。
“都說了只是讓你陪我?guī)滋於眩F(xiàn)在期限到了。”
期限是到了,但不代表不再延長。
“這倒也是,不過,我想你不會告訴他你懷孕的事。”男人方才溫和的俊臉一下子變得狠厲,“畢竟,你想平安生下寶寶,不能離開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