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我太仁慈。”關林輕笑了下,“第一次,在你十六歲后我就應該占有你,何必等到十八呢,第二次,把你帶到澳洲時也可以占為己有,但抱著溫水煮青蛙的想法,還是錯過!
“第三次,我不想再失去機會。”
她愣住,所說的第三次,不就是這次了?
如果不設身處境的話,他還是蠻可憐的。
想到這里,許愿不再同情下去,關靖北說得沒錯,她有時候就是圣母心泛濫。
不知是太困了還是對關林太過放心,躺下后直接睡著了。
濃郁的夜色襲來,昏昏暗暗,身側的男人靜靜躺在床上的另一邊,抬起手,做了個擁抱的手勢,停留在她的身上。
終究沒有放下去,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想擁抱入睡,又怕她醒來后暴跳如雷。
…
第二天,許愿醒來后沒有發現人影,摸了摸身體也沒有什么異樣,便下床洗漱去了。
衣服擺放在衣架上,早就準備好了,是她一貫的風格。
收拾好后,她對著鏡子化淡妝。
鏡子里,忽然出現了男人。
許愿抬眸看到和腦海里沒有差別的模樣,手中的動作頓住,放下粉盒,連呼吸都靜止了。
“哥……”她唇動了動。
昨天把整張臉展現在她的眼前,今天就戴上了面具。
就連聲音都變了,是許古安一貫和潤的低醇。
“餓了嗎,先去吃飯,待回要坐車!痹S古安溫溫潤潤地道,上前,抬手將她沒有理好的頭發拂到二測。
許愿眨了眨眼睛,從呆愣中緩過神來,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是誰?”
“嗯?”許古安低低笑了聲,“你把我當做誰都可以,這不重要!
“關林呢……我是說,你們不是同一人嗎?”
“可能昨晚受了點刺激,大腦暫時封閉到了他的思維,現在我是許古安!
受了點刺激?他指的是昨晚她失蹤十幾分鐘的事嗎。
就這個都能受刺激,那心臟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弱。
知道真相的她,再次面對“哥哥”的時候有幾分的不自然。
雖然是同一人,但相對于哥哥比關林好一點,雖然同樣溫柔,但至少不那么變態。
吃完飯后就上路了。
和昨晚不同,他們這次在國道上,被人攔住了,要求檢查車廂。
“我下去一趟,你留在這里別動,嗯?”許古安低聲說了句,打開車門先行下去。
許愿留在車上,有那么幾分緊張,那些人檢查是為了找她嗎,那她不應該錯過這個逃跑的機會。
但,關林的話仍然蕩漾在耳邊。
逃跑被抓的下場,她很清楚。
可現在這個不是關林,是較為親切的哥哥……
許愿左想右想,還是偷偷摸摸下了車,車上的其他人都已經去例行檢查了,她現在逃跑真是個好機會。
“你是哪個?”有交警在不遠處問道。
許愿看著警察叔叔,心里又興奮又緊張,她應該緊緊抓住這個機會才行,不然以后可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正要走過去,手臂忽然被人拽住。
偏過頭,關林那張臉近在咫尺。
面具摘下了,也就是說,他現在不是哥哥……竟然這么快轉變身份。
“你哥真是廢柴!标P林好像直接無視她下車想逃跑這件事情,抓著她腕的手更緊了緊,“走這條路是擺明了要暴露我們行蹤!
許愿試圖掙扎,“你弄疼我了!
聞言,關林的手勁才松了松,看到正向他們走過來的交警,臉上的陰鷙沉下去幾分。
只不過睡了一覺,大腦就被另一個人占據,把他們的計劃打亂。
“你這是干嘛?”交警走過來,看到他們兩個人交織的手腕,女人明顯很不情愿的樣子,“光天化日強搶嗎?”
關林冷冷地睨了眼,并不回答,直接把許愿打橫抱了起來往車里走。
許愿想叫,但被他沉郁的目光唬住。
她不確定,自己就算尋求交警的幫助,也未必能逃脫關林的手掌心。
畢竟昨天晚上那十個身手矯健的人她很清楚利害,說撞石頭上暈過去是假的,她只是躲在坑里暗暗觀察而已,最后發現有人慢慢靠近才故意弄出聲音暴露自己。
“許愿,你真不乖,怎么不在車上老老實實呆著?”關林低笑了聲,那笑明顯和平常不同,暗喻著危險。
“你放我下去!彼曇舳溉惶岣吡藥讓樱M腥四茏⒁獾。
她以為就算這樣喊,他也不會放她下來,那交警就會注意到他們。
但關林卻難得順著她的意,把她放了下來,只不過手緊緊拽著她。
她神經緊繃著,猶豫躊躇,正要開口,男人忽然俯首湊到她的面前,“你再喊一聲試試!
兩人臉之間的距離隔得極近,薄唇幾乎要碰到一起,她畏懼又不甘地瞪著,他卻兀自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像是觸電般,她直接推開他,下一秒卻被反抱在懷里。
“真是一只帶著利爪的小貓,不聽話,再這樣的話,我可是毫不猶豫地把你吃掉!
男人魅惑性感的嗓音蕩漾在耳邊,一字一句地提醒著她。
交警走過來,直接問許愿:“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許愿低頭,咬了咬唇,搖頭。
而后她就被關林帶回了車內。
許愿的手指蜷緊,這個例行檢查是真的,但關林肯定早就打好招呼。
不然怎么會輕易放行,他們的車很快就上路。
她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陣恍惚,難道就沒機會逃出去了嗎。
“很遺憾嗎?”旁邊的關林輕輕懶懶地問。
她疑惑地看他。
“遺憾沒能趁這個機會逃出去!彼脑捳行乃。
許愿的兩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彎曲的骨節處泛著蒼白,良久,她才說道:“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言外之意,她要是有把我逃出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男人聽了后笑了,攬過她的腰身,雖然她不斷抗拒著,仍然不介意,甚至很病態很享受她的掙扎亂動,嗓音沙啞,“可你差點就逃了,不是嗎?”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應該輕易放過你!
話音剛落,他將她壓在身下。
車廂足夠大,前面是司機,穩穩地開車,根本就不會朝后看。
許愿上半身臥在長車座上,腿彎曲向下,盡管什么也沒做,對你姿勢難堪又難受。
更何況身上還有人,成年男人的重量不算輕,就算他兩臂撐起,也讓人難以接受。
男人唇息呼出的熱氣直噴脖頸,她急得又哭又鬧,“關林你這個混蛋……我又沒有跑,你說話不算數。”
只是有跑的傾向而已。
他不為所動,盡量壓抑克制著體內亂竄的火焰,見她眼淚肆意地流下,心疼又心軟,卻抑制不住自己,還是在她的脖頸落下一吻后才起來。
這一吻不要緊,后面的車程只會聽到她的哭聲。
許愿能哭能鬧,從小就人人皆知,而且有個特別煩人的秉性,就是誰也哄不好。
以前和關靖北在一起時,委屈了就哭,他一開始并不了解,還會哄著點,但發現越哄哭得越厲害,跟小孩似的,索性不管了。
任由她哭,反正哭累了就好。
“不哭了……是我錯了,好吧?”關林一時也腦大,沒有紙巾,遞過去的袖子都濕了,她還真能哭。
而且不管說什么都沒用。
軟的沒用,就來硬的,威脅她,再哭的話就吃掉,沒想到她哭得更兇了。
好吧,他算是真正見識到這祖宗的厲害。
一路上,為哄著她,兩人坐的距離比較遠,關林后悔又無奈,束手無策的他只能等小祖宗把眼淚哭干。
剩下的車程足足有兩個小時,她也不絲毫不差地哭了兩個小時,直到車停下,她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沒有一開始哭的撕心裂肺,但也不斷地抽噎,嗓子都啞了,最后換成了嗚咽。
關林心軟得不行,柔聲哄誘著,把她從車上抱下來。
大概是哭累了,連掙扎都忘記了。
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只不過這次許愿隱約中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家私人醫院。
許古安療養的私人醫院,原來是他自己名下的。
把她送到房間,關林還有其他事要做,吩咐幾個人照顧她,而后看她小可憐的樣子,低低地道:“我有事要忙,你乖點,嗯?”
她閉上微微腫起的眼睛。
“有要求可以和他們說,除了離開,其余只要合理的我都答應你!彼麥厝嵊懞,抬手替她擦完最后一顆眼淚。
臉頰上黏糊糊的,他讓人弄來沾水的熱毛巾,緩緩地替她洗完淚跡。
做完這一切后,他摸了摸她的臉,抿著唇,轉身要走。
“關琯姐呢!痹S愿沙啞地出聲。
他一聽她壓得不行的嗓子,眉頭蹙緊,一邊讓人把關琯叫來,一邊要看她張嘴看嗓子。
顯然,被拒絕了,他也沒強來,壓低著嗓音讓她乖點,轉身離開了。
關琯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些含片,很甜那種,一看就是哄小孩吃的。
許愿心情低落,兩人一時也沒話說,只是互相作伴,說的話也無關緊要。
關琯也不能和她多說,嗓子啞了,話再多說,指不定關林回來要發雷霆。
到了晚飯時間,只有她們兩個女人吃晚飯。
許愿漫不經心舀著碗里的粥,“關琯姐,靖北他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