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后稍稍歉意地望了眼許愿
許愿咬著口生煎,還在想理由。
“我這幾天可能會忙。”男人聲音比之前沉了幾分。
“然后呢?”
“可能沒時間陪你,不過我會盡量……你別不開心。”
聞言,許愿一下子樂了,“真的嗎,太好了。”
關靖北睨著她,“……”
意識到失態,許愿輕咳了聲,“我是說,我想要秋葵住下陪我,你忙你的吧。”
正好拿這個作為借口。
關靖北不得不答應,甚至匆匆用完早飯就出門了。
許愿樂得不像話,早就忘了自己的膝蓋痛,拉著秋葵說話,也沒注意到對面關琯的異樣。
早飯后,許愿見關琯收拾妥帖的樣子,禮貌地問了句:“二姐,你去哪兒?”
“我……參加一場剪彩。”關琯說道,她不能說去逛街,不然這妞沒準會跟著。
果然,一聽說剪彩等這些活動,許愿完全沒興趣,不再問了。
打扮妥帖,完全是貴婦女人的關琯來到了一個私人居所。
很小的室內花園,男人漂亮修長的手指正撥弄著嬌嫩欲滴的花瓣。
發現有人靠近,他也沒有出聲,一點動靜都沒有,全心全意地悉料花草。
關琯站在一盆永生雛菊旁,神情嚴肅,“他出現了嗎?”
“應該。”溫華淡淡道。
“是不是早了些?這個時候出現的話太不合時宜,三弟已經懷疑,昨晚就讓人調查了。”
“合不合時宜不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清楚嗎?”
溫華從花盆里抬起俊臉,溫和的眉眼,也許準確的說他面無表情只不過眉眼自始至終都是彎著才顯得親切。
關琯望著這個男人一貫的臉色,“你告訴他,遲一點再說,他現在回來對他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琯兒。”溫華似是無奈的叫了聲,“是不是還要我告訴他,你的心已經偏向三弟了?你是不是,拋棄大哥了?”
“不是,我沒有。”關琯直接否認。
聲音卻在顫抖,繼續道:“我只是覺得,那兩人是拆散不了的……那么多事發生后他們仍然在一起,誰都拆散不了,不管是許古安還是大哥,任何身份都沒用。”
“你也知道,許愿身上不止一種毒,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能懷孕,壽命不久,想要救她,只能讓她和有解藥的人在一起。”
“藥物控制她的生命,左右不了心靈。”
“琯兒,你存在一種僥幸,你想要大哥活著,也想要許愿他們幸福美滿。”溫華唇畔的無奈勾得越來越深,“哪有這么兩全的美事。”
關琯盯著那些永開不敗的花朵,它們是精英培養出來的,花期可以延長十年之久。
…
另一邊,頂樓辦公室。
關靖北直直盯著電腦屏幕,上面現身的人和動作,所說的話都一目了然。
成文辦事效率一向很高,能把錄像弄到手,但對于這個男人的身份,還有待調查。
“會是他嗎?”關靖北淡淡地問。
“你問我嗎?”成文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有些手足無措,“我覺得,難說。”
“廢話。”
“大少爺如果還活著的話,他不可能悄無聲息,不讓別人知道啊。”
“總有不讓人知道的理由,這都不是重點。”關靖北視線移開,薄唇吐著低沉清晰的詞句,“我只想知道這個錄像里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大哥。”
“如果是呢。”
“我希望不是。”
成文心一緊,這個不是的意義有很多,如果感情深厚的話,不應該希冀自己大哥還活著嗎,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關靖北看出了小秘書的顧忌,輕笑了聲,“大哥的死對他也是一種解脫,像精神病人一樣沒有思想地活著——活給別人看而已。”
還會影響別人的生活。
即便關靖北不怪罪關林幾年前的行為,但也僅僅是因為他是個神經病,并不代表還可以放任縱容他。
“可是三少,你最擔心的問題不應該是他會和你搶奪盛安嗎?”成文憋著氣,終于說出了真正的顧慮。
“呵,他搶得走嗎?”
“如果搶得走你不會還順手推舟讓給他吧,然后和許小姐撇開一切,環游世界?”
“這個想法不錯,抽空訂個旅行方案。”
“……”成文簡直想死,自己這什么嘴,盡說些不好的話。
不過自家總裁就算有那個心也不會拋棄盛安,就算身價千百億,他也不會拋下集團,一來是上輩心血,二來,他家小愿愿是個花錢如流水的女人。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一看是許愿,關靖北唇角勾了勾,心情愉悅地接聽。
“出事了。”許愿張開就是這個三個字。
“怎么了?”
許愿卻沒有急著說,只是語氣嚴肅了些,“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這頭的男人聽得一臉茫然,卻相當沉住氣,“到底怎么了?”
“秋葵以前的果照曝光了,剛發生不久的事,直接曝給了媒體。”許愿語調一轉,“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她把他當成懷疑對象也是正常,畢竟能做到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把新聞炒到這個程度的人不多,而且他不喜歡秋葵。
聽到不是關于許愿親身的事情,關靖北淡定得不像話,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語調緩慢斯文,“我知道你拍了她的果照,但連保存在哪里都不知道。”
更何況曝光給媒體了,有他好處?
“真的嗎?”許愿疑心地問了句,“真的不是你故意想把她趕走才做的事吧?”
“我把她趕走不至于背地里謀害。”他很無語,他對秋葵不至于排斥到極深的程度,只要許愿開心他也可以勉強順從。
再說,他真把她趕走,直接用轟的方式多簡單粗暴。
“既然不是你,那也快些讓人把新聞取消吧。”許愿想把事情盡早解決,“畢竟關系到她的聲譽,我當時拍的尺度可是挺大的。”
即便是普通人的果照放在網上都能被傳瘋,更何況是一系列長得不丑的女孩,而且秋葵和許愿有過過往,也算是混過娛樂圈。
清除網上的圖片很簡單,但是看過的人還會保存在電腦或手機里,那些就不會被清除。
關靖北的速度很快,中午本不打算回來的他也回去看了下。
秋葵目光呆呆的,唇幾乎沒有血色,許愿陪在她旁邊,臉上盡是愧疚。
“網上的痕跡差不多清理了。”男人淡淡地開腔,算是給她們一個交代。
許愿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身拉著男人去了其他地方。
“你終于來了,知不知道我當時心情有多難受。”許愿捂著胸口,“感覺被曝光的人是自己。”
他失笑,“你用不著吧,她難道懷疑你嗎?”
“照片是從我這里流出去的,不懷疑我懷疑誰?”
“她是個聰明人,寄人籬下,就算懷疑到你頭上也不會說什么。”
是沒說什么,但許愿很愧疚,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主要原因是她。
“可能是別人入侵你的電腦了,等把真正的作案人找到,你心里會好受很多。”男人輕輕擁著她。
許愿點了點頭。
但是,好話落音不到三秒,他立馬就訓斥:“以后少點圣母心。”
“……”
她不止一次被他說成圣母心了,有嗎?
吃午飯的時候,只有她們兩個女人,關靖北用午餐時間趕回來一趟,這會還要回公司。關琯一早出門中午還沒回來。
飯桌上,許愿不停地給秋葵夾菜,安慰她想開點。
秋葵沒有哭也沒有鬧,情緒也頗為穩定,只是很少說話,有的時候摸著肚子,一陣感傷。
飯后,秋葵的手機號被媒體打爆了。
氣得許愿想要關機,卻被秋葵阻止,眼里帶著祈求和可憐看著她,許愿一下子明白——
她希望許古安能打電話過來。
這是一個作為孩子他媽的希望。
最后她們一個挨一個接聽電話,但都是媒體打來的。
兩個人都精疲力竭,許愿倚在沙發上,旁邊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了,她指了指,示意秋葵接。
秋葵也懶得接。
許愿只好自己接了,懶懶散散地說了聲喂字,不同于之前,這次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
“誰啊,有事說事。”她皺眉道。
還是沒有動靜。
秋葵忽然想到什么,忙從她耳畔奪來手機,可剛到手,那邊電話就掛掉了,再撥過去,卻已關機。
不知不覺,淚從她眼臉落下。
許愿怔了怔,“怎么了?”
秋葵只一個勁兒哭,她都來不及告訴許愿,那個電話也許是許古安的,但那邊的男人聽到許愿的聲音,不想被她認出所以把電話掛了。
當然誰也不知道那個到底是不是許古安的電話。她還是要哭。
哭著哭著,肚子就疼起來。
淚流滿面的秋葵肚子開始抽疼,像是小嬰兒伸腿不斷地踹她似的,母體感覺到下垂,羊水要破了。
許愿比她還緊張,明明還沒有進入預產期,怎么就要生了,不會是出意外了吧。
一邊想著一邊罵自己快嘴,忙讓人備車去醫院。
“你忍著點啊,馬上就好。”許愿低喃,又罵了句媽的。
進入預產期的話,私人醫生會隨時待命,就住在別墅里,但是現在只能去醫院。
還好別墅買在市中心,醫院離得很近。
看著人被推進房門,許愿松了口氣,剛才緊張得她汗都嚇出來。
一直等到了晚上,里面也沒動靜,許愿沒了耐心,肚子有點餓,想去買些東西。
剛起身,電梯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