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禍害。”
“比起禍害我更愿意你可以更坦誠地說,是紅顏禍水。”
女人也許都不愿承認,羨慕其他人的美貌其實就是嫉妒,關琯這樣說,卻也是出于女人天生對面貌的仇敵。
關琯也生得美麗,卻沒有許愿身上透著的媚勁,是那種任何男人色動和女人嫉妒的漂亮。
許愿字字珠璣,一點也不讓步,她從進這個門就能感覺到現在的關琯姐不喜歡她。
也許昨晚就察覺到了。
盡管沒問,但關靖北一向守時,能在看電影時遲到,多半也是因為關琯的阻攔。
許愿回房換了厚實些的衣服,便要求回去。
關靖北因為公司突然的事也不能繼續休息,他已經習以為常,開車出門,先把許愿送回別墅。
到了家,他停好車,淡淡問:“二姐和你說了什么嗎?”
“記不太清了,反正不是好話。”
她笑,要是說沒什么的話,這個男人肯定不信,但不如直截了當地承認。
“可能年紀差距,世界觀有所不同,你多擔待些。”
“你覺得我像是能擔待的人嗎?”許愿忽然認真又平靜,“雖然我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但她卻為成熟穩重的女人,到底是誰該讓著誰?”
說完這句,許愿掉頭就走。
她的脾氣是被寵出來的,對不友好的人說話也不會客氣。
關靖北見情況不妙,很快開了車門就追上去,攔住她的腰身,“愿愿,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停下,卻不說話。
“二姐也沒有刻意針對,她這次來是希望我們把終身大事定一下。”
許愿聽了只覺好笑,回過頭仰臉看他,“到底是希望我們定終身大事,還是只希望你!”
關琯的意思很明確,就算傻子也聽得懂。
要么現在就辦事,要么就放手,關家的少爺不缺女人。
關靖北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沒用,就不應該讓她們兩個單獨在一起,可即便今天能躲過,明天也能嗎,那兩個女人都長腿,隨時都可能聚在一起說話。
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他把她拉到懷里,抬手按住亂動亂折騰的小女人,低頭吻了吻眉心,“別不開心了,有什么事晚上說。”
話是這樣說,真到了晚上,就不會再提及。
許愿偏過臉,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路上小心點。”
說罷這句,她便進去了。
換了鞋,蹭蹭跑上二樓,看到樓下的男人慢慢地上了車,最后開走。
心里的異樣始終存在。
關琯說得對,那五年她不好過,關靖北又好過到哪里去。
是她太自私了,從小到大一直沐浴在父親哥哥的關愛之下,一點都不去體諒別人。
許愿想著,兩人年紀確實不小了,她該反省的都在監獄里反省過了,不能再耽誤自己和他的后半生。
她打了個電話給張媽。
“靖北都喜歡吃些什么?”許愿問,心里卻暗暗愧疚,他一向知道她愛吃的,她卻知道得甚少。
那邊張媽顯然有些意外,如實說出了幾道菜,后面強調三少喜歡吃酸的,菜里可以放些醋。
掛了電話,許愿嘀咕,喜歡喝醋,也算符合他的作風。
和家里雇傭的傭人學做那幾道關靖北愛吃的菜,發現這些菜也是她喜歡吃的,倒有些意外。
“你結婚了嗎?”許愿忽然問。
傭人一怔,點了點頭。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口味是不是也逐漸一樣?”
“這……還是要看個人喜好,我先生是南方人,口味淡了點,我喜歡吃辣,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他還是吃不起辣,倒是我,口味逐漸淡了。”
“那你的愛一定比他的愛多?”
傭人笑笑,“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么愛。”
許愿不免失神一會,繼續跟著學做菜。
差不多要到飯點了,許愿把傭人趕出廚房,自己搗鼓了一會,端出幾盤菜樣來,喜滋滋的。
粥也熬得差不多了,她又學著煎了小酥餅,切成披薩的形狀,裝在盤中,點綴幾多蘿卜花,倒也有模有樣的。
最后才打電話給關靖北,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關靖北回來后,看到桌上色彩有些暗,明擺著是新手做的菜,微微詫異,“廚師今天切到手了?”
把湯最后端上來的許愿不免惱火,“喂喂喂,你再說一遍!”
“愿愿……這些是你做的?”
“是啊,是不是很厲害?”
“嗯,除了你沒人能做出這樣的菜來。”他指著一盤暗黃的魚片。
許愿嘀咕,誰讓張媽說他喜歡吃醋,結果多放了些,由于氧化,許多顏色都變了。
難得她親自下廚,就算不好吃也要忍著痛吃完。
關靖北卻沒有太艱難的神色,興致盎然地吃菜,每道菜都嘗了一遍,還夸她賢惠。
許愿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
她哪是賢惠,正常女人都能炒菜好嗎……
“大叔,我決定了,以后要乖一點,理智一點,不能再讓你操心。”
關靖北放下筷子,詫異過后皺了皺眉,“愿愿,你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有感而發。”
“有人說你什么了?”他眉頭仍不見舒展,“我樂意寵你怎么了?把你寵成這個脾氣這個樣子,除了我還有誰敢要你啊。”
“……”
能不能好好地說個話來。
許愿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已經被男人撈入懷里,下巴微微扎人,她卻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這一舔,讓男人沒把持住,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長吻結束,他頗具正經嚴肅,“愿愿,你不需要改變什么,有什么風雨我替你擋著,什么理智賢惠的,我不需要。”
她抬頭看著他,忽然有些感動,鼻子酸酸的。
“不過你剛才說的乖一點倒是可以有的。”他又輕笑,“比如今晚聽我的話,在上面,然后……”
視線落在她嬌艷欲滴的唇上。
許愿頓時就想到了不好的東西,杏眸瞠大,不禁氣惱,“你想什么呢!”
男人裝無辜,“我沒想什么。”
“那你盯著我嘴望干嗎,我才不會給你……給你那什么呢。”
“你嘴上有東西。”
“……”
她一邊紅臉一邊抬手去摸,卻什么都沒摸到,頓時就知道他在騙人,氣得要算賬,卻不想他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干嗎?”
“嗯。”
“……”
“我是問你干什么?”
“你啊。”
“……”
許愿惱得不行,一直由他抱著上了樓,手抓住門柄,“還沒吃飯,你做什么?”
“都怪你,挑逗了我,現在憋不住了。”
“我有嗎?”
“你問有的時候唇瓣一張一合,我就想吻你,那就是挑逗。”
“……”
還有這么不要臉的男人嗎?
許愿被慢慢放到沙發上,摸到柔軟的靠背,忽然一怔,“有那么急嗎,要在這里?”
“那我們換個地方?”
“嗯。”
于是他帶她去了浴室。
許愿:“……”還是沙發吧。
她被擱在盥洗臺上,稍稍冰涼的觸覺和身上的燥熱結合,神經末梢的興奮達到極致。
做到一半,她忽然開口:“我們還沒吃飯呢?”
他吻上她的下巴,“小沒良心的,能不能別破壞氣氛?”
“真的還沒吃飯,我練習一下午做的菜呢,再不下去粥都涼掉了。”
一個沖力,把許愿帶入了漩渦之中,忄夬感沖擊著大腦,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意識模糊,隱約記得粥涼掉了。
媽的涼掉就涼掉,重點是這男人能不能慢點?
關靖北抱著她的腰身,手覆在兩片蝴蝶骨上,嗓音低啞,誘著她道:“愿愿……不要不說話……嗯?”
又是一波如同激流般的浪花沖來,撞得意識渙散,她像是飄蕩在海面上,抓住唯一一根稻草,低低喃著:“輕點。”
“那你叫?”
嗯好……
結束后兩人大汗淋漓,許愿被抱緊放滿水的浴缸里,趴在缸沿慢慢恢復體力,旁邊的男人還精神飽滿的樣子,吻著她的后背,誘惑地問她要不要再來。
來他個熊啊!
說話不算數,讓她叫她答應了,讓他輕點他答應了嗎?
還找的什么理由,本就甜糯的嗓音再那樣酥麻的叫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巴拉巴拉什么的,騙紙!
出了浴室的門,許愿整個人都癱軟了,裹著條浴巾,趴在床上。
浴巾從頭到腳都包裹住了,她頭上也裹著白色的防濕頭巾,身底下又是白色床褥,方方正正趴在上面,像一顆大白兔奶糖。
關靖北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笑,俯下身掰過她的臉頰吻了吻,“猜猜你現在像什么?”
“我感覺我要屎了……”
“……”
不解風情的小東西。
…
翌日,關靖北照常去公司,又是臨近年底,忙的事特別多,成文走路都是用跑的。
“三少。”
門被推開,成秘書步伐匆匆,一臉地焦急,“我有件私事要說。”
關靖北沒有抬頭,“你家丫頭又調皮了?”
自從成文認糖糖后,就變成最貼心的奶爸,同時還要忙公司的事,他能做到兩不誤顯然不太容易。
因為種種原因也沒有再找,憑他的自身條件不難找到合適能持家的,但成文一根筋,加上工作忙,沒有合適的對象。
“不是,家里養了只金毛,既能當糖糖的保姆又能陪她玩,家里省事多了。”成文說起這個不免露出憨憨的笑。
“你還是盡快想辦法解決終身大事吧,找個靠譜的女人,不要求多漂亮,能持家照顧孩子就行。”
“是,三少說的是。”
“嗯,那你出去吧。”
成文憨厚點了點頭,轉過身走了幾步,直到門口才發覺不對勁。
他是有事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