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專心處理我們的婚事吧,想要什么婚禮?”他仍然貼在她耳邊說話。
許愿有些癢,身子往邊上挪了挪,男人卻也不動聲色地挪過來,她不禁惱道:“你壓根就沒跪下求婚,誰答應你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還是她買的戒指求婚呢,盡管溺水昏迷時關靖北以為她不行了,跪下真誠地求了一遍婚,但她沒真實真地的感覺到好嗎。
不等關靖北說話,許愿又忽然想到什么,“不對,鐘意和明書寒還在醫院呢,我們要是辦婚禮的話他們肯定不能缺席!
“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閨蜜必須要參加啊!
關靖北沉默,半晌,才低低淡淡地開腔:“鐘意離開醫院了。”
“為什么?”
“據說明書寒有個小表妹過來,鐘意似乎被氣走了。”
“臥槽,居然還有女人挑釁她,叫什么名字,明天我就去收拾她!
關靖北笑了笑,把她拉到懷中抱著,女人柔軟的身體,手感好得出奇,低頭就能吻到她的眉心,“別掛臟字,你能槽誰?用什么?”
“……”
許愿不樂意了,翻身坐在他堅實的腹部,小爪子在胸膛上亂撓一陣子,惡狠狠地道:“我要在上,虐不死你個老流氓。”
“好!标P靖北自是笑著答應,而且很干脆地配合,三下兩下剝光,一個大男人裝出被強搶的民女。
許愿嘴上說得利落,實際上卻慢吞得很,像打退堂鼓又拉不下面子,“那個,我有點餓,去吃點東西。”
腿剛蹬了幾下,又把他重新拽了上來,關靖北似笑非笑,明明自己在下面還一副居高臨下的帝王樣,“說話不算數是小狗!
“汪汪汪。”
“……”
有點骨氣好不好呢。
許愿干笑了兩聲,又慢慢地挪下床,睡裙來不及撂下,還渾然不知地踱到桌邊,拿了些水果,一股腦塞嘴里。
還時不時回頭,正兒八經望著床上的關靖北,“小受你等著,朕馬上就去寵幸你!
“你這皇上做事前還吃東西?”
“補點體力嘛,不然怎么虐死你。”
許愿吃得很慢,故意拖延時間,不小心吐了個葡萄籽滾到地上,她剛蹲下去撿,腰間一股巨大的臂力就將她抱了起來。
“哎你……”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唇瓣就被溫柔地堵住,兩條修長的腿圈在男人的腰間,胳膊環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被帶到床上。
長吻結束,許愿瞪他,“不是說好我主動?”
“我怕你這小身板吃不消。”他笑著,大手握住她的兩只手。
“看在你那么體貼的份上,就依你吧!痹S愿眨了眨眼睛,一副寬容大度好說話的樣子。
“嗯,體貼,馬上體貼!
“……”為什么她想到不好的方面去了?
窗外沒有月光,長夜漫漫,臥室春光繾綣。
第二天是周末。
許愿起得和平常差不多時間,然后去花房澆花,和父親說早安,給他喂飯。
之前許父雖然神志不清但還有理智,像個小孩子,偶爾無理取鬧,現在卻連自理都困難。
“那……那個人呢?”許父忽然問,歪著腦袋,口水流了下來。
許愿不知他說的是誰,用紙巾替父親擦了擦唇角,“靖北嗎,他要出門辦事,至于安哥哥,你想見他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
許父頭歪到另一邊。
與此同時,門口的車剛行駛出去,就停了下來,車上的關靖北搖下車窗,漠然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許古安,“有事?”
“嗯,找許愿,想帶她出去玩!
“就兩個人?”
“你要給她配保鏢的話我也可以沾沾光!
關靖北笑了,這個男人不像是想要保鏢的人,更何談沾光呢。
他從車上下來,鎖了車后徑直回去了,許古安跟在后面。
“今早我收到了一封信,從韓國寄來的。”關靖北指了指沙發讓他坐,倒了杯水,又扔過去一份文件。
許古安眸間一沉,一股心慌竄了上來,很快又鎮定,“這什么東西!
“要一起看嗎,我沒看。”關靖北的視線筆直地落在茶幾上,喝了口杯中的茶,坐下,表面好整以暇。
文件上的地址是從韓國寄來的,附了幾張照片,顯得厚重又沉實。
這么多東西,重點在于如同關靖北只提的,一封信。
英語寫的。
許古安看完后,忽然低笑出了聲。
“這世上最不仁不義的人就是你了,人家替你辦完事就踹開他們。”關靖北一雙深墨色的眸盯著他,“良心都被狗啃了!
沒想到許古安不在意,甚至不以為然地一笑,“你本事還真不小!
“秋葵替你辦完事,你把她弄了,阿Wing也替你在韓國照顧了許愿,你還是把他弄了,鄉村那家姓胡的人家,按照你的意思照顧許愿一晚上,你呢,把人家趕走了!
說著,關靖北視線移在茶幾上,“許古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
“你懂得真不少!痹S古安的笑仍然掛在戴面具的臉上,“是,你說的對,是我做的。秋葵她不聽話要全盤托出,我不弄她爺爺算好的了!
頓了頓,又道:“至于阿Wing,他是不知好歹,還跟到中國來,我只不過把他弄回家而已。至于那戶人家,是個見錢眼開的家伙,我把小愿送到她那里,為了防止泄露,只能幫助他們離開那鬼地方!
“你把她弄昏迷?”
“自己不注意身體昏過去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只能把她救起來,為了懲罰你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就藏在人家里,那個晚上,你沒少擔心吧?”
關靖北握著拳頭,忽然無話可說,這些事無論怎樣沒良心,卻都是為了許愿。
許古安視線再次落在茶幾上的文件上,那些照片很重要,是阿Wing偷拍的,他們在一起的照片可以作證,不禁冷哼:“這小子,背后還有兩套,我只讓他照顧小愿,沒讓他拍照。”
“你惹了人家,還指望他對你忠誠?”關靖北嘲弄道,“人家連信都寄來了,就為了揭穿你!
“沒辦法,眼光太濁,識人不清。”許古安自嘲。
茶幾上還有一些東西,不知道是什么,他正要看,關靖北卻出了聲:“愿愿!
抬頭看過去,許愿站在玄關處,一雙眸子疑惑不解。
她不知站了多久,關靖北是背對著的,傭人不在旁邊所以沒有通報,她就這樣慢吞吞走過來,目光落在許古安的身上。
“小愿。”許古安喚了聲。
許愿卻咬了咬唇,“哥哥,為什么你為我做了那么多,卻什么都不說出來呢?”
關靖北由此斷定,她聽到的內容不多,也許只知道許古安托阿Wing照顧她的。
對于許愿來說,不是不意外的,以為異國遇到好心人阿Wing,沒想到也是有人在背后幫她,她不是個處處幸運的姑娘,她只有個疼愛她的哥哥。
“傻妹妹!痹S古安低低喚了聲,拍了拍旁邊的位子,讓她坐下。
許愿看到阿Wing拍的照片,都是暗地偷偷拍的,有哥哥的側臉也有正臉。
她看的一陣恍惚,許古安卻從文件里拿出了幾張A4紙,好像是什么報告,韓語寫的。
看完后,他瞇起眼睛,想不動聲色地放回去,關靖北已經眼疾手快地拿了過去。
醫院的單子。
對于半知不解的韓語,以及部分的英語單詞,很快就判斷出這是什么單子,關靖北沒有看完,猛然抬頭望著許愿,“你流過產?”
“什么?”
許愿一下子懵了,站起來,從他的手里搶過單子,因為用力過猛男人也沒有松手,單子一下子撕壞了。
用半邊的單子,許愿憑著半吊子的韓語,解讀出大概的意思。
越看下去,臉色越難看,手忍不住顫抖,明明這個單子是被她扔了的,什么時候從哪里冒了出來?
想起他們方才說的阿Wing,這些東西是他寄來的,那他寄這個做什么?
呵。
“愿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關靖北嗓音驀然就沉了下去,抓住她的腕,“單子是你的嗎?”
“是,如你所看,單子上的名字是原心,內容也……真實。”
許愿咬了咬唇,以為自己會忘記,沒想到再次被提及,還被關靖北所知。
“孩子是……我的?”關靖北音線啞了下去,又低又模糊,像是喃喃自語,“那怎么沒了……你為什么流掉?”
“因為我不想要啊!痹S愿仰起小臉蛋,眼眸盡是強裝的鎮定,“孩子是你的,我到那里沒多久就去醫院流掉了!
“為什么!”
“我說了,我不想要!”
關靖北一瞬不瞬盯著她寡淡疏離的小臉,忽然就笑了起來,眼里卻半點笑意都沒有,“你騙我,愿愿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流過!”
“沒有!痹S愿正了正神色,似乎要好好說這件事,“上次我痛經也和流產有關系,我沒打算告訴你但也沒有刻意瞞你的意思!
關靖北一時接受不過來。
原來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孩子,其實是存在過的,只是已經過了,消失不見,甚至他現在才知道是有過。
男人的視線從許愿的身上,移落到手中的半邊單子上,沙沙啞啞地問:“許愿,你就這么不想要孩子嗎?”
“是,我早說過!
男人閉了閉眼,睜開時忽然好笑道:“那你最好現在服藥,因為你早上吃的不是避.孕藥,是普通的維生素C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