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是打我的主意,而是給你一個警告!背晌牟槐安豢缘卣f,“我認為,他這樣聰明的人,應該明白,我不會這么容易被拉攏!
關靖北瞥他一眼,嘴角半勾,臉上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你倒是進步不少……豬腦子還是能補腦的。”
成文一臉黑線,他分明很認真地討論這件事,能不能嚴肅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就好,他暫時還沒能力斗得過我!标P靖北摸出了煙盒,點燃一根叼在唇邊。
完全是無所謂的姿態。
成文只好就此作罷,沒多想什么,白天在公司,晚上回到醫院的時候,卻看到一個新醫生在為糖糖檢查。
他以為是關靖北調來的專家,沒多想什么,在旁邊靜靜守候,醫生卻告知讓他出去。
成文只好住在隔壁了病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糖糖已經蘇醒了,欣喜一下子填滿了心田,他迫不及待地想找醫生咨詢,卻沒看到那個人。
拉住一個護士,他焦急地問:“護士小姐,這間病房的孩子已經蘇醒了,請問有沒有什么注意事項?”
“已經醒了?”護士好像蠻驚訝的,推門進去看過之后才確認,疑惑地嘀咕,“明明查房的時候還昏迷……趙醫生!”
她回過頭,喊醫生過來,再次為糖糖檢查了全身。
醫生是個老醫生,檢查完后推了推眼鏡,略顯渾濁的眼睛也透著疑惑和驚訝,“竟然真的出現奇跡!
成文也謝天謝地,糖糖能蘇醒過來真是比什么都開心,他連連謝過老醫生,又說道:“昨天那個替孩子診治的醫生呢,我想當面感謝。”
“昨天?負責這個孩子的就是我啊。”
“不會吧……昨晚我明明看到……”成文一愣。
心里雖然揣測著疑問,卻沒多說出來,又說了些感謝的話,問了幾句注意事項,就給關靖北打了電話。
也仍是感謝,感謝他調來專家團隊。
那邊關靖北沉默地聽完,“你腦子睡糊涂了吧,我請的醫生現在還在飛機上!
“……三少,你不會開玩笑的吧!
“你不會看花了眼或者又做夢了吧。”關靖北平靜地道,“找來昨晚的錄像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成文應聲去找院方,調來的錄像顯示,的確有身著白大衣的男子走進病房,不過是有兩個,還有一個身影挺熟悉的。
許古安。
晚上行動,他們直接動用了醫院里的器械,那里面沒有探頭所以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成文卻看得迷惑不解。
糖糖蘇醒后,沒留下太大的后遺癥,東西暫時不能吃,水還是勉強能喝的,不能光靠輸液。
因為有喜事,導致許愿再次在片場拍好好的戲溜出來,直接抵達醫院。
看到糖糖的那一刻,她簡直不能再開心,欣喜若狂地抓著哥哥的手,這種奇跡般的好事她都快承擔不過來。
成文卻滿腹疑團地望著許古安,識趣又深知地沒有多問。
待得中午時分,許愿給糖糖喂水時,買玩具回來的成文看到站在門口的許古安,心里一個咯噔,該來的總要來,他不得不走到門前,打聲招呼。
許古安對于自己帶白大衣男子救病的事只字未提,只淡淡掃了眼他手中的玩具,笑了笑,“我記得小愿小時候也癡迷這些!
成文買的不止是女孩玩具還有男孩子的。
五六個小袋和兩個大袋子捧在懷里,手指還系著一個龍貓氣球,成文猶豫了下,“許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但還是要說謝謝。”
“謝謝?我消受不起!
“謝謝你找醫生救了糖糖,雖然……”成文差點就說出那件似夢非夢的事。
許古安倚在門旁,只著了白襯衫黑褲子,氣質沉穩內斂,露出的半邊臉棱角分明,讓人不禁猜測掩飾的那半邊也是極其英俊的。
他不急不緩地抬手,接了兩個大袋子,轉身擰開門,同時響起的是男人低淡的嗓音:“我只是不想她傷心而已!
成文怔了怔。
許愿看到他們拎著大包小包過來,直呼要陪糖糖一起玩,許古安微微地笑著,“要玩的話可以,但是先吃過飯再過來。”
“哦,我都忘了……哥哥一定餓了吧。”
許愿蹦蹦跳跳地過來,毫不別扭牽起男人的手,笑得唇角彎彎,“我們去‘簡約’吃吧,以前老是在那里!
許古安隨她就好,她開心就行,做任何的事他都能陪著。
她要開車,他也不會阻攔,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享受妹妹安穩又刺激的車速。
路上,卻聽到手機響了,但只響了一遍,以為是垃圾電話,許愿沒多大在意。
到了簡約,車剛聽好,又聽到手機鈴聲,看了下號碼,她接通:“喂!
“在哪里,剛才怎么斷我電話!
“哦……我剛才在開車。”許愿看向自家的哥哥。
“許古安是不是在你旁邊!
“我哥啊……就在旁邊,我們準備吃飯,你要過來嗎?”
自然是要過去的,許愿把地址發給了關靖北,就在車內靜靜地等候。
約摸十分鐘,關靖北才過來,和他們一起去了餐廳。
兩個男人都不是那種非要在高貴西餐廳吃飯的人,許古安在部隊訓練時什么都吃過,關靖北出國留學時接受的野外訓練也多得是。
許愿更是無所謂,哪里好吃就行,興沖沖地坐下,點了以前常點的幾樣,就坐上位子。
關靖北瞥了眼她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在桌上隨意地扣了扣,發出沉悶的聲響,伴隨他平靜的嗓音:“剛才是你哥掛我電話的吧?”
正在玩手機的許愿一愣,然后打著哈哈,正要說話,被許古安搶先了一步,“是我掛的,她在開車,不方便接!
“你也在開車?”關靖北視線移向他。
許古安不閃不躲地對上目光,“沒有,但我用她的手機接你的電話,你這種人指定又要啰嗦什么!
“你……”
“你看,又啰嗦了吧!
關靖北沒有和他逞嘴上功夫的閑情逸致,抿了抿唇,終止這個話題,聽許愿一邊玩手機一邊講著糖糖醒過來的事。
成文和關靖北說過,所以她說的時候,男人聽得并不太專心。
“靖北,昨天晚上我覺得自己都快哭死了,真的,從來沒這么傷心過,感覺自己就是扼殺小生命的兇手。”
許愿吐了吐舌頭,很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動情,明明不是自己的女兒,卻真的跟做母親一樣。”
關靖北耳朵聽著她說,視線卻筆直地落在了許古安的身上。
呵,怪不得他會帶人去救糖糖——原來是舍不得許愿哭泣。
想象許古安這種人再怎么心狠手辣,做事還是有原則的,這個原則就是妹妹,只要妹妹不高興,所有的計劃陰謀必須取消。
許古安卻對自己的做法沒有感覺絲毫地別扭,也沒覺得偉大,反而理所當然。
除了許愿吃得很歡快,兩個男人都各懷心思,吃得并不多。
飯剛吃完許愿就要往片場趕,今天是殺青戲,拍完了最后一場就不用再去片場也不用背臺詞了。
三個人,兩輛車,許古安還是要坐妹妹的車回去,關靖北不想讓他兩呆在一起,表面上面不改色,實際上卻心不甘情不愿地載著許古安回去。
路上,車廂關了窗戶打了空調,越顯氣氛的沉悶。
“怎么,想通了,知道自己對小孩子下手很不好?”關靖北涼涼地開了腔。
許古安眼睛看著前方目不斜視,語氣透著輕蔑,“一個小孩子,哪用得著我下手!
“許愿在乎的東西不多,你毀掉的話,她壓根承受不住!
“你是在警告我?”
“警告還是勸告,你隨意理解!
許古安輕笑了聲,“我只會做讓她開心的事,或者能哄她開心的事,其余的一切,與我無關!
“那是你認為她會開心……唐寧死了,你覺得她開心?”
許古安不說話,只冷冷丟下一句:“好好開你的車!”
媽的,老子還不樂意說了,要不是見你有點智障,用得著費心感化嗎。
這種油鹽不進的死樣子,關靖北壓根就不想管。
…
晚上。
《畫仙》整個劇組殺青,所有人歡呼,許愿又開始敗家,用關靖北的卡和大家去了明月某個樓層的臺球室。
燈紅酒綠,娛樂場所的大包廂內,用漂亮別致的竹簾隔開,邊上放著自助雞尾酒,人形錯雜,喧囂熱鬧。
許愿半邊身子靠在沙發上,長長的睫毛密而卷,她沒有卸掉戲裝,穿的又是長裙,硬是在這個紅光交錯環境顯出與眾不同的仙氣。
她手里把玩著裝著藍色液體的高腳杯,短發攏在一側,天生精致的臉型讓她從任何方位都美麗動人。
既然是她做東那坐的位子也是最中央,旁邊兩張桌球,比起靠里的位置,他們的空間更足。
江江放下打完一場后,放下球桿邁著小碎步走過來,“你怎么不過來玩,不會嗎?”
許愿半開玩笑地不屑哼了哼,“我玩這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臭丫頭,所有演員里你的年齡最小,放眼整個劇組,比你小的也不多于五個,你倒是給小爺我倚老賣老了!
江江說著,抬手剛捏了捏她的臉蛋,卻聽到女人暴怒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