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她落水的事情。
出來后,聽到關靖北倚在浴室門口,手機通話中,“……好,我知道了。”
“和誰打電話呢?”許愿一邊擦著濕淋淋的頭發一邊問,打趣道,“不會是秋葵吧。”
“是她。”
“……”她猜的到是準了,“她說什么了?”
“說你今天落水了,又問了我關于她爺爺的事。”
許愿瞬間在心里把她罵個狗血淋頭,烏鴉嘴就算了,嘴還那么快。
對上男人詢問疑惑的視線,許愿只好說了事情的大概,當然也不忘把秋葵賣掉,畢竟是秋葵找她去西郊的。
關靖北臉色顯然沉了沉,許愿立馬就變了角色,反怪他沒有告訴她,還給她水里放安神藥,害得她睡了那么久。
“不管怎么樣,我們之間扯平了,我不怪你瞞我,你也別怪我去找你。“
最后,她像個審判員一樣下了結論。
關靖北淡淡地嗯了聲,興致不是很高,拿起桌上的吹風機給給她吹頭發,然后又下去吃飯。
一天沒吃飯,許愿餓得不行,看到跪在地毯上玩游戲的糖糖,也沒力氣去逗弄。
晚上九點時,關靖北派去的人把許古安接了回來。
許愿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都被男人冷冽的眼神制止了,她只能抱著抱枕,像只可憐巴巴聽話的松樹,回到房間。
關靖北因為一天沒在公司忙,晚上要在書房加班,沒有和她睡一起。
凌晨兩點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桌前的男人淡淡道。
來人是許古安。
“你不好好躺著養傷,特意來看我工作?”關靖北頭也不抬,淡淡道,“說吧,有什么事?”
“你怎么還是老樣子,除了她,對誰都一個樣子。”
“你不也是?”
這么說,他們倒是相像的。
許古安淡笑出聲,兀自在沙發一角坐下,雙腿交疊姿勢隨意,他沒有穿衣服,胸前裹上了紗布,深夜里更添了邪氣。
“你走上了黑?”關靖北先開了腔問道。
“沒有。”許古安面目不驚,“逃跑的老大和我認識而已,我又無意間聽到許愿被捉到那里。”
“大半夜的這話你留著騙鬼。”
許古安嗤笑,“你不信,我也不會再編造讓你信的理由。”
反正許愿信就行了,反正她再聰明伶俐,在這世上也不會自己的哥哥。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毒貝反老大對許愿好,還暗中保護她?”
“你是傻了吧還是認為我傻了?”
許古安的弦外之意就是,你傻了才問我這種根本得不到回答的問題,或者他傻了才會回答。
關靖北處理好工作,合上電腦,唇角勾了勾,似乎要全心全力投進和他的問答中。
“那好。”關靖北摸出了兩根煙,扔給他一根,自己那根卻把玩在手里,“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承認,暗中保護許愿的人也是你。”
“這是好事,你都把名頭給我了,我為什么不承認。”
“游泳池,火災中,雪地里,你都出現過。”關靖北說了幾個明顯的地方。
許古安不置可否。
“我想你回來也沒多久,不然在許愿遭到唐寧鞭打的時候,你就應該救她或者帶她走。”
關靖北順著猜測繼續下去,饒有興致的樣子,“我甚至都懷疑,她拍戲的那場火災也和你有關,你想弄死蘇景致,秋葵是你的人。”
“那你就繼續懷疑。”許古安淡淡笑著,反正也沒證據。
但是,目的何在。
書房的燈調到最暗,朦朧中,關靖北瞇起狹長的眸子,愈發的捉摸不透。
為什么弄死蘇景致……因為他喜歡許愿嗎……
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就……那唐寧……唐寧的絕癥!
腦海里猛然出現極其不好的念頭。
許古安卻勾起愈發沉暗的笑意,“你……是不是好奇,唐寧和我有沒有關系……她得的可是絕癥,那種病可真夠折磨人的。”
關靖北抿唇,鎮定自若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變化,“那你,接下來的目標,是我?”
“怎么會……你是我妹夫……而且我怎么可能對付得了你。”
許古安輕輕地笑著,“畢竟你還是小愿深愛的人,你要是死了,她會很傷心的,我舍不得。”
那會怎么辦……
除非,許愿不再愛他了,那不就毫無顧慮地動手了?
呵。
…
第二天,許愿很遲才起身,下樓吃早飯的時候看到餐廳有一抹人影。
“起來了?”關靖北轉過身,手上端了兩個盤子,里面是油黃嫩嫩的煎蛋。
他廚藝不錯但工作太忙,很少進廚房,許愿不免一怔,又聽到一陣溫柔的男聲:“小愿,你還和以前一樣,起得那么晚。”
許古安薄唇勾著清淡的笑意,也端了兩個盤子,盛放的是的生煎包。
“哥,你還受著傷呢,怎么進廚房了。”許愿皺眉,趕忙過去把盤子端上桌,扶著許古安坐下。
“沒事,都是小傷,以前在部隊里受的傷多著呢。”許古安仍是溫柔。
在旁邊看著他們對眼對話的關靖北冷淡的開腔:“再不吃飯就都涼了。”
許愿笑嘻嘻地坐下,也沒發現他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對勁,拿筷子夾起生煎,剛放到唇邊就要吃。
“先喝點東西再吃!不然會噎著。”關靖北眉目不動地提醒。
她不尷不尬地呵笑兩聲,喝了口牛奶,咬了口生煎,興致勃勃地道:“哎,昨天好刺激啊,哥哥,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
許古安不急不緩地喝著水,眉目輕挑,“昨天在車上你不是問過我很多嗎,還有什么想知道的。”
許古安昨天在車上簡單講了這幾年,無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聲不吭地走了,瓢潑在外認識很多人。
因為在國外一直沒有了解云城的情況,也不知道許愿許父的事。
許愿昨天聽到這個就不樂意了,一點也不關心妹妹嗎。
許古安狡猾得很,說,把妹妹托付給關靖北就放心了,沒想到出了這么多事。
好了,不管好的壞的,爛攤子都推到關靖北身上,他許古安就是一個什么都不知情的主兒,不知者無罪。
許愿慢吞吞吃完了一個生煎包,眨了眨眼睛,“我想知道,你和毒貝反老大什么關系,那個秋葵是不是老大的人?”
“朋友啊。”許古安眉頭輕蹙,“秋葵是誰……”
哦,不知道。
許愿也就沒多問,只以為如同許古安所說的那樣,他和毒貝反老大是朋友,恰巧知道她們被挾持,就前來營救,也恰巧碰上了關靖北帶來的人。
可是秋葵好像說她的幕后主使帶著面具,唔,哥哥也戴面具。
這時,關靖北用刀叉將煎蛋切下一小塊,送到許愿的唇邊,不急不緩地說道:“秋葵的幕后人應該就是毒貝反老大,在那里有找到照片,也帶著面具。”
許愿咬下煎蛋,細細的咀嚼著,“那可惜了……怎么被他逃了。”
“何止是被他逃了。”關靖北語氣仍然極淡,抬眸望了眼對面的許古安,眼眸意味深長,“就連逮捕的那些犯人也只是被拘留而已。”
“為什么?”許愿一怔,“你昨天不是說他們涉毒嗎?”
“是,但搜出來的罪證只有幾個小包,刀是真的,但槍是仿真槍,除了虛張聲勢沒有其他用處。”
“不會吧!”許愿的吃驚程度不亞于昨天看到哥哥的時候,“明明……他們本領明明挺強的。”
她昨天雖然輕而易舉的就被領頭的制住了,但眼力好得很,一下子就看出對方的不尋常。
而且他們的車技,在大路上雖然被甩掉一些,但還有一些緊跟著,并且在小路上攔住她。
要知道許愿對自己車技十分地有信心。
“不得而知。”關靖北唇角勾著,目光深邃地鎖定在許古安身上。
許古安不閃不躲地對上了,低頭慢慢地抿著白開。
可能昨晚吃多了,早飯沒有吃太多,許愿吃了兩個小生煎和半個煎蛋覺得飽了。
至于餐桌中央廚師做的菜,她一口也沒動,純屬放著擺設。
許愿剛起身,關靖北就把她拉了下來,面不改色,“煎蛋,吃完。”
“為什么?我飽了。”
“煎蛋是我做的。”
男人語氣平淡但意思深徹,好不容易做個早飯,她還不領情了是嗎?
許愿只好坐下,把剩下的半個煎蛋吃完,再想吃生煎的時候,已經徹徹底底撐了。
“吃飽就不要吃了,想吃的話,哥哥明天還能做。”許古安充當的角色十分地體貼,“不急,以后我就留在云城了。”
話音剛落,對面男人犀利的目光就射了過來。
許古安假裝沒看見,很溫柔地揉了揉許愿的頭發,悅目于她興高采烈的樣子。
關靖北沉著臉色,冷靜下來也揉了揉許愿的頭發,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早上沒梳頭嗎,都被弄亂了。“
“明明是你弄亂的。”許古安白了眼,也抬手在自家妹妹的頭發上摸了幾下。
“呵,許少,不要隨便誣賴人。”
邊說著,關靖北拍開對方的手。
許愿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啊,不就是吃個早飯弄個頭發嗎,也要爭來爭去的?”
兩個男人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