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成文告訴你的。”
她哦了聲,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一字一頓慢慢道:“是,他告訴了我,那又怎樣,我還是懶得理你。”
“既然知道,那不要生氣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是,你做什么都迫不得已,都不情愿告訴我你和秋葵在一起是做戲,引人上鉤。”
“我怕你擔心。”
許愿低嘆了口氣,這個男人什么時候有這么多顧慮了,什么事她沒經歷過,還擔心。
算了,她其實挺好哄的,被男人攬在懷里也氣不起來,語氣卻不得不故意放淡,“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今天秋葵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她的爺爺,會送到安全的地方,我會讓她把所有都招的。”
“好吧,需要我做什么嗎?”
“不需要,你乖乖演戲就好了,最近這些天保鏢會多派些。”
許愿懶懶打了個哈欠,從他身上摸出鑰匙,打開車門,一股腦鉆進去。
關靖北也上了車,偏頭靜靜看著她邊系安全帶,邊語氣平靜地道;“得了吧,保鏢是在明中保護的,暗中的,他們警覺性太差,壓根不行。”
“那調動軍隊的?”
“不用,不會有人害我。”
關靖北抿唇,也沒多說什么。
他放心她,是不會有人害她,而且那個懷疑的黑衣人是暗地偷偷保護她的。
關靖北送許愿回別墅睡覺,又打了電話給明仔問下那邊的情況。
“能有什么情況,唯一有變化的事我哥那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忽然開竅了,語氣溫柔不少。”
“對你?”
“不是,對鐘意……”
“……”那有什么好說的。
那邊沒什么事,關靖北讓明仔早些回來,什么事都讓他們兩人承擔,少當電燈泡。
做完這些,他就回公司了。
中午的時候,許愿被一個電話吵醒,里面嘟嘟囔囔不知說了些什么,她沙啞地喂了聲。
“你不會睡到現在還沒醒吧?”蘇景致驚訝道。
“有事嗎?”有輕微起床氣的許愿不耐煩地問,“沒事我就掛了。”
“你看了網上的新聞嗎?”
“什么新聞。”
“快去看看吧。”蘇景致嘆了口氣。
許愿啪嗒掛斷了電話,伸手摸到了被子一角,蒙頭繼續睡。
但好像被那個電話隔斷睡意似的,她翻來覆去好幾次都沒睡好,低罵了句走進洗手間上了個廁所,順手拿手機翻開新聞。
一打開微博,熱門話題上標注著幾個斗大的字體。
【原心和三少分手,疑其隱瞞為單身辣媽。】
【三少分手后口味未變,女友秋葵三分似前妻。】
【偶拍蘇少抱娃照片,疑是原心女兒。】
手一劃,一順溜刷到的全是這些引人注目的標題黨,以及胡編亂造的事情。
照片也不知什么時候拍的,許愿帶著糖糖去商場的時候,關靖北和秋葵那張也是在商場拍的。
大型商場的狗仔尤其的多,許愿當時玩得太開心所以忘記了,連帶糖糖也無辜了。
她翻了個白眼,關掉屏幕,慢吞吞地洗漱。
用餐的時候,糖糖在客廳玩耍,傭人只好一邊拿碗一邊哄著喂。
許愿瞥了眼,心生煩躁,打了個電話給關靖北,那邊接通后她直接開門見山就是一句:“那些新聞怎么不屏蔽?”
男人相對鎮定,“哪些?”
“就是說糖糖是我偷偷生下來的女兒那些。”說起這個許愿就火了,“你和秋葵怎樣我不管,能不能別帶著糖糖?”
“你帶她出去之前就應該做好被媒體曝光的準備。”
“那現在怎么辦?”
“曬出領養的后續。”
“不行,我不想讓她知道是領養的。”
聞言,關靖北無奈地笑了,“那你說怎么辦,要不我認她為女兒?”
“算了吧,我自己處理……”
許愿嘟囔了句,掛斷電話,看了下時間,才意識到下午要拍戲,急匆匆地往片場趕。
片場的周圍圍了很多的記者,許愿皺眉,也不知道保安怎么放他們進來的,她推開前面擋道的人,“麻煩讓一下。”
但是很不幸,不僅人沒有如愿讓開,連帶著麥克風也擋在她的唇邊。
“原小姐,請問你和蘇少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和他的外甥女這么親密?”
外甥女?
許愿懵逼了,抬頭就看到蘇景致正對著她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眉頭皺起,揮了揮手喚來保鏢。
記者一見保鏢,只好讓道。
她進入了片場,悶不吭聲地上妝換衣服,換好之后看到蘇景致在門口等著,她淡淡地道:“你對媒體承認了什么?”
“承認糖糖是我外甥女啊。”
“對你有好處?”
“我是在幫你啊,總比別人認為糖糖是你不知和誰生的私生女強吧。”
許愿冷笑,“蘇少,我不至于愚蠢到判斷不出你是真的好心,還是故意為之。”
蘇景致一愣。
“你是糖糖的舅舅,你別以為放出這個消息我會順理成章地當舅媽。”許愿錯開他往前走。
蘇景致不得已,快步追了上去,面露尷尬,“許愿,我……”
“不要叫這個名字。”許愿皺眉,“你是不是專程來搗亂的?”
“是。”蘇景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走上前拉住她的腕,“我喜歡你,一直都是,但你都不肯給我機會。”
不等對方回應,他又說道:“之前你和關靖北在一起我不能破壞,但是現在,我完全可以正式追求你。”
許愿忽然感覺無限的疲憊,“蘇少,你不要以為他這幾天忙得沒空理你,你就可以亂來了。”
等關靖北把秋葵的事處理好了……
收拾蘇景致簡直是分分鐘的事……
蘇景致卻一點也沒有怕的樣子,認認真真地道:“說真的,我們合作這么久,你對我沒有感覺嗎?”
“你和江導合作也挺久的,你們之間沒感覺嗎?”許愿也認認真真地反問。
說罷,她直接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蘇景致在原地,垂著雙臂,很是沮喪的樣子。
這天拍戲的時候,蘇景致不知是狀態不對,還是中了邪,出了好幾次的差錯,最重的是在晚上,吊索亞的時候摔傷了。
用最快的速度送去了醫院,得來的結果是要修養,這就導致劇組的整個進度都延遲了。
許愿松了口氣,面對他的表白她雖然可以不接受,但是試戲的時候很別扭。
延遲的這幾天,她有時去醫院,有時就呆在別墅陪著糖糖,流言緋聞漸漸消散了,可能是關靖北放出了話。
這天,夏日炎炎,風輕了些,和往常沒什么不同。
許愿來找關靖北的時候,碰巧看到秋葵也在里面。
“我給你十分鐘考慮時間。”關靖北坐在沙發上,雙腿輕松地交疊。
許愿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見茶幾上只有茶,就去茶水間煮咖啡。
秋葵坐在單人沙發上,輕咬著唇,嗓音不似裝出來的甜美,透著沙啞,“你什么時候懷疑我的。”
“一開始。”男人語氣極淡,“她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我都不會放棄調查。”
“可我的身份沒一點問題。”秋葵狡辯。
“就因為沒有一點問題才更值得懷疑。”關靖北回過頭看了下茶水間,漫不經心地道:“白開水是有雜質的,特別純凈的水肯定經過處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秋葵低嘆了口氣,再也瞞不過去了。
是,她的身份沒問題,高中畢業,因為供不起大學就下來打工,只有爺爺一個親人。
自幼和爺爺相依為命,她的性子卻不似那種孤僻少女,也瘋過,和那些罵她的女生干過架,但都是往事。
只有一次,她跟著所謂的老大,把夜店的一個女孩給打了,過了很久她們都快忘記的時候,那個女孩才帶人報復。
帶的人很多,都是不要命的街頭混混,也不管什么打男不打女,把她們堵在巷子里,大姐頭被扒了衣服扇巴掌拍照各種來。
她們這些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秋葵還算聰明的一個人,混在對方的人堆里,裝模作樣找個人打,躲過了好幾只手。
但是身份還是要暴露,夜店女孩指出秋葵說,“她和她們是疑惑的,也扇過我巴掌。”
那群混混也就圍了上來。
這時總有意外要發生的,比如誰流血過多要怎樣了,或者誰喊一句警察來了。
但都不是,是一個男人過來。
那些混混有十幾個,加上女阿飛,少說也是二十個,被打的連大姐頭和秋葵在內只有五六個。
那個男人掃了一眼就看清了局勢,什么武器也沒用,抬手直接扯了身邊最近那個人的胳膊,將他撂倒在地。
“他是誰?”大姐頭已經狼狽不堪,卻逼著眼淚問旁人。
被打的包括秋葵在內,都不知道是誰。
男人速度很快,撂倒身邊幾個后,那些混混才反應過來,拿起棍子和刀就過來。
男人沒武器,從地上隨便撿起了長棍,一掃就是一群,力道極大,把他們都弄倒了。
但都站起來了。
他打人好像只是為了過了把癮,見那些混混站起來,也不想拖延時間,從腰間摸出了槍。
槍對于這些混混還是個稀罕物,更何況是真槍實彈,那槍有人還認得,玩CF的他們當然都知道,說出型號后臉色一變,“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