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賢惠。”關靖北微微一怔,隨即淡笑,“煮咖啡了,所以賢惠?”
“算了,不和你說了。”
許愿噘著小嘴,自己的變化好像挺大,變得包容諒解了,不像個小孩子了。
哎,他都沒夸幾句。
關靖北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似的,“好,你恨賢惠,然后呢,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我想演戲。”
“……”果然是有預謀的,他摁了摁眉心,“要不拋硬幣決定吧,你猜對的話就答應。”
她微微感到詫異,這個男人什么時候喜歡用硬幣決定事情了。
不過管他呢,拋硬幣就拋吧,至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關靖北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個紀念版硬幣,輕輕扔在桌上后用手蓋住,不急不緩地問:“這個硬幣是幾幾年的?”
許愿:“……”
大腦短暫的空白,反應過來后她幾乎要炸毛,沖過來,“不帶你這樣耍賴的!”
“怎么耍賴了,都說拋硬幣決定了。”
“你……反正,你就是耍賴,我還以為你讓我猜正反。”
關靖北看著她氣急卻無可奈何的模樣,唇角漫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我可沒說猜正反。”
“怪不得人家說商人奸詐,你和別人簽合同的時候肯定也喜歡這么玩。”
“合同詐騙是犯法的。”
“剛才你是犯規(guī)的。”
許愿氣勢洶洶地,把那枚硬幣從他手里拿了出來,“這個年份怎么猜啊,這么難,猜中的幾率那么小。”
“你還沒猜就掰開看,瞧瞧,到底是誰耍賴。”關靖北溫言道。
“你……反正我不管。”
許愿的撒潑勁上來了,方才裝出來的賢惠很快地消失不見,她干脆把硬幣攥在手中,一副她什么都不管的樣子。
這個老男人真是太奸詐狡猾了。
關靖北看了眼時間,眉目一蹙,“很晚了,你剛去睡覺了,不然明早起來皮膚不好。”
聞言,許愿尖叫了聲,手中的硬幣也不管了,急沖沖地跑出了門,連晚安也沒道就離開。
關靖北好笑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第二天一大早,許愿醒來吃飯的時候,傭人說關靖北很早就出門了。
因為她知道他是要去出差所以也沒感到奇怪,只是心中有小小的失落感,畢竟他昨晚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飯吃完后她琢磨著要聯(lián)系溫華,當女主角,然后對關靖北先斬后奏。
不過換好衣服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明書寒氣勢沉重地沖進來,開頭就問:“關靖北呢。”
許愿聳了聳肩,“你打電話問他唄,他昨晚說要出差。”
“電話不通。”明書寒瞥了眼許愿換好的出門衣服,冷笑,“怎么,你也要走,你們夫妻兩都打算躲著我?”
“你想多了吧,我用得著躲你嗎。”許愿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姐姐這是去面試女主角,等我哪天成了影后可以免費送你簽名。”
“倒貼我都不要。”
“昨天和我說話的時候還跟面見祖宗似的,今天態(tài)度一下子就轉了彎。”
許愿淡笑,漂亮小臉上的笑張揚又明媚,“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啊,變得真快。”
前些天還對鐘意愛理不理,一下子就成了非她不能活的男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關靖北似乎不讓你去當溫華的女主。”明書寒一張千年不變的面癱臉冷漠著,覷了眼她。
許愿不自然地輕咳了聲,“那個,大家都朋友,告狀這種事最沒意義了,你說對吧?”
“告訴我和鐘意有關的線索,可以替你隱瞞。”
“唔……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許愿苦著小臉。
明書寒瞇眸,仔仔細細把她打量一番后確認沒有說謊,才不急不緩地道:“那算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告狀。”
頓了頓,又道:“因為我打不通關靖北的電話。”
“……”
許愿幾乎想掐死這個臭男人,耍她耍得可以啊。
“讓開,我要走了,你一個人要是想呆就呆在這里吧。”她沒好氣地道,走上前錯開身子要走。
明書寒忽然拽住了她的腕,用一種很低很暗啞的嗓音,慢慢地道:“其實你知道,鐘意就在云城,壓根就不會走,對不對?”
方才還一身坦然一臉輕松的許愿忽然愣住。
停頓了會,她回過頭,另一只手一點點地撥開男人的手,臉上的笑意很深,深的是嘲弄,“那又怎樣,她走或者沒走,你都見不到她。”
就像昨天.葬禮的時候,如果不是許愿指點,鐘意來或者沒來,他都見不到。
“如果我要找她的話還需要花一段時間呢,但你的話可能弄個一年半載的能發(fā)現(xiàn)腳印就不錯。”
許愿十分自負地笑,“你不用再巴著我問她的下落,因為我真的不知道,她挺聰明的,怎么會讓我知道然后受你逼問呢。”
說完,她沒有再等男人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不擔心她會出事嗎?”明書寒忽然轉過頭來,大聲地問。
許愿擺了擺手,頭也沒回道:“比起和你這樣的人談愛情,寧愿她出事。”
這句欠抽的話說完后男人沒有沖上來。明書寒也不是不理智,不是因為這里是她的地盤,而是不會趁關靖北不在對他的女人下手。
許愿自己開的車,出門的時候還有兩個保鏢要跟著,她皮笑肉不笑,“你確定你們能不把我跟丟?”
兩個要跟上來的保鏢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
之前就有跟過她出去,不過被甩掉了,回來還挨了管家一頓罵,警告說下次再跟丟就扣工資。
所以許愿這么一說,他們都不動了。
許愿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走掉的,你們放心好了,有事通知你們。”
保鏢于是乖乖地沒跟上去,不過過了會李管家?guī)Я藗人過來,讓他當司機。
起初大家紛紛疑問,但坐上車后,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前方夫人極為低調的白色保鏢,就都明白了這個司機車技之高。
許愿沒注意自己還是被人跟蹤了。
她直接去了溫華的工作室,但是被外面看守的人攔住。
她推了推墨鏡,一甩頭發(fā),很霸氣地道:“我是來找溫先生的。”
看守的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所有人來這里都是找溫先生的。”
“我真的是來找溫先生的。”
“他們也真的來找溫先生。”
“……”
許愿低聲地罵了句,轉而又換了張笑臉,“你進去問他一聲,就說我來找他,答應他做他的新劇女主了。”
看守的人終于低頭睨了一眼,有些不屑,“想試鏡的話到那邊去,這里不接受。”
說罷他用手指了個寫字樓的方向。
許愿皺了皺眉,“你連問都不問就趕我走……”
“抱歉,溫先生很忙,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以進去的。”
“那你把他手機號碼給我。”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給你。”
許愿幾乎要抓狂。
一個人在外面無依無靠還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要是可以她就朝關靖北要溫華的手機號碼了。
不過想想她要電話的那個畫面……她家大叔保管一臉陰沉,直接將她推到在床,問她要電話干嗎。
許愿要是再說要電話是為了當女主角……呵呵,會不會又是一番激戰(zhàn)了……想想都羞得滿臉通紅。
“算了,我還是靠自己吧……”
許愿嘀咕著,轉身離開,一邊感慨離開五年,自己什么人脈勢力都沒有了,連個電話號碼都要不到。
去了保安所指的寫字樓,她看到溫華的工作室的確正在招女主角,無需演員經(jīng)驗,只要求漂亮伶俐的。
她按照所了解的地址過去,發(fā)現(xiàn)來試鏡的自認為不錯的美女還真不少。
幾乎是人山人海。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溫華劇本里的一個小角色都能火起來。
“哎,聽說啊,溫先生要求試鏡相對于其他地方的要公平些,不管身份尊貴也不管人氣,只要求給人的感覺和氣質。”
“怪不得我方才還看到不少女明星都過來了呢,哼,雖然帶著保鏢但不照樣在這里等著。”
“就是呢,那些女星不見得能選上,人家溫先生注重的可是第一感覺,像她們那些上了年紀被潛規(guī)則無數(shù)次的,保準瞧不上。”
身邊都是幾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嘰嘰喳喳的,也不在公眾場合說話會不會得罪人。
許愿也看到了那些來試鏡的女明星,雖然一樣是站著,但她們周圍有人端茶送水撐傘的,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巴結。
其實這樣的試鏡確實很公平,因為即便是女明星,也要參加第一重的海選,和平凡女孩一樣。
許愿興致勃勃地看著她們談天,戴墨鏡化了不一樣妝容的她是不會被輕易認出的。
目光掃來掃去,最后停在了遠處一小團人上,中央站著穿高跟鞋顯得個子高挑的女人。
“唐寧也來了!”周圍也注意到了那邊,小聲地議論。
“她不是盛安集團下的呢,怎么也來這里。”
“誰知道啊,人家想火唄,再說了,就算她要違約三少也不會把她怎么樣。”
“哼,人家三少不是結婚了嘛,都不要她了。”
“不是說那天的婚禮無緣無故取消了呢?”
“真假的?”
她們轉話題的速度飛快,幾乎一口一個。
許愿雙手環(huán)胸,默默地看著她們,然后聽到那個話題從婚禮取消一直延伸到她的身上。
大抵就是人家三少可能還是覺得唐寧更好,所以婚禮也取消。
聽到這里,許愿終于忍不住,撲哧地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