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骨子里頭很傳統(tǒng),有從一而終的念頭,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心里最后一個,就算事情糟糕到這地步,根深的觀念難改變,我恐怕在相當長的時間里,無法將男人塞進心里頭,甚至,覺得自己是他的……這種觀念沒法改變了!
“寶貝,你還這么年輕,以后的路還長,怎么能把一輩子的事就這么定下了呢。”
“你也說是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說吧!奔o萊撓了下頭,從床上坐起來,眼神倦怠地看著楊昊穹,“楊大總裁,你看我現(xiàn)在眼圈也是黑的,身材也臃腫,說著又指眼角,“這里還有斑點,你看,你看,你細看看。我體重漲了多少!
“吧唧!
楊昊穹抱住她的頭隨即就是一口,吧唧的聲音極響。
“寶貝,你再怎么趕我也沒用了,打今兒個起,哥哥就住這了。”
“楊昊穹,這里是我家!奔o萊警惕地站起來。
楊昊穹不急不徐地笑笑,“你回來之前,隔壁的客房我已經(jīng)讓人打掃過,我就到那屋住,你放心的休息吧,有需要隨時叫我。”
她看著一步步走出去的楊昊穹,想到這個家伙住在她隔壁,頭發(fā)根都豎起來了。
楊昊穹離開時還不忘幫她關上燈,關好門。
可是,坐在床上的紀萊懵逼了。
她還沒辦好離婚手續(xù),楊昊穹就死皮賴臉的住到了她家里。這算什么事啊。
躺倒在床,反而把倦意全驚散,困意也沒了。
不行,她得起床。
拿子套浴袍套上,推門出去。
到了隔壁房間,手落在門把上,門沒鎖。
紀萊推門就進,結(jié)果,看到楊昊穹把自己脫得只剩下內(nèi)衣,明晃晃地站在客廳沙發(fā)旁。
“哎呀,辣眼睛!奔o萊大叫一聲,急忙用手捂住眼。
“吆喝,這么快就有需要了?比我想得快啊,不過沒事,哥哥我隨叫隨到,隨時準備著!睏铌获氛f著,很不正經(jīng)地向著她張開了手臂。
紀萊退后幾步,“楊昊穹,你是不是故意脫成這樣的。”
“怎么,喜歡我這身材嗎?”
屁身材!
紀萊在心里罵了一句,捂著眼睛對著甩甩手,催促道:“快點把衣服穿上!
楊昊穹不僅不穿,還走到她身后來,雙臂從身后圈住她細腰,語帶曖昧:“怎么,真的不喜歡?”
雙手落在腰間,就跟被蝎子扎到一樣地跳開了。
她躥到墻邊上,“楊昊穹,你太過份了,這里是我家,誰允許你住進來了,誰又允許你在這耍流氓了,你要知道我現(xiàn)在還是有夫之婦啊。你這樣勾引有夫之婦,不覺得自己太卑劣了嗎!
楊昊穹緊閉著嘴唇,沉默了好一會,他看看她,邁步走向柜子,然后打開,從里面拿出一件長睡袍來,穿到了身上,系好腰帶才重新站到她面前。
伸出雙臂展示了下,“這樣可以了嗎?”
紀萊這才睜開眼,站在原地沒動,“楊昊穹,你把自己的衣柜都搬來了?”
她之前沒有給客房添置任何的家具,可現(xiàn)在呢,酒柜,衣柜,床上用品,以及沙發(fā),書子,一應俱全呢。
“你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那當然,”楊昊穹走到酒柜前,倒了兩杯酒。
“來,喝一杯!
“不了,沒心情!
“你不是說累了么!
“是累!
“那去睡吧!睏铌获返怪魅怂频慕o她下逐客令。
看來要想把她趕走是不大可能了,那也只有她離開家,才算完事。
可是離開家,她要去哪?
娘家嗎,不行啊,江映風把娘家看得很緊,她人剛回去,恐怕就得被他盯上。
那要去酒店開房住?
這該死的楊昊穹,害她有家不能住,真是郁悶。
站在門口,紀萊氣得直跺腳。
回到自己的房間,紀萊也不用打開箱子了,只要提著走就行。
她看了看臥室柔軟舒適的大床,氣得又是跺腳,嘆一回,才走出臥室。
下樓,因為帶了些怨氣,腳步聲也重了些,楊昊穹很快就聽到她下樓的聲音而追出來。
看到她提著箱子,吃力的往外走,楊昊穹似乎相當生氣,因為她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說話的語氣也不像之前那么溫柔了,他立著眉毛對她喊,“紀萊,跟我在一起就這么讓你難以忍受嗎?你該知道,憑我楊昊穹的上百億身家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那你去找個合適你的人啊!
紀萊費力地想要甩開他,可怎么也甩不掉,一句話,似乎成了定風丹,把個楊昊穹定在了風口里,他任由著晚風吹亂了他的發(fā)型,深邃地目光就那么冷冰冰,咄咄逼人的盯著她。
看得久了,變得特別的深沉。
“紀萊,老子喜歡你。老子已經(jīng)倒貼到這種地步,你就不能讓一步?”
“不能,老娘讓不了步!
“為啥不能?”
“因為老娘嫌你臟!”
“……”
一句話,再次將楊昊穹定在了風口里。
紀萊脫口而說,再看楊昊穹那雙仿佛受了傷的眼神,后悔自己是不是矯情說錯話了。
等了一會,還不見他出聲,紀萊大了膽子,“老娘嫌你睡過太多女人,就你那根筷子,都成了方便筷了,被別人用過的方便筷,老娘用不了,你還是另尋高就吧!
氣氛僵持了一秒,兩秒,三五秒過去。
紀萊以為是楊昊穹提包走人的前奏,可沒想到,他站在她面前,直接了當?shù)亟饬搜澴印?
這一動作將她嚇得不輕。
“怎么回事?你要干嘛?我告訴你,你這樣是違法的!奔o萊說著,后退,后退,可她退一步,楊昊穹上前兩步,大手鉗子似的緊扣住她手腕,“你不是說嫌我方便筷么,來,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我這只方便筷子,會不會讓你有幸福感!
“楊昊穹,你給我滾蛋!”紀萊低下頭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臂上,楊昊穹倒抽了口氣,但卻強忍著不肯放開她。于是,紀萊便更加不客氣。直到嘴里頭有血腥味化開。
她才不得不松了口。
有些膽怯地看著他,“你,這滾蛋怎么不喊疼。
楊昊穹卻笑笑,笑里包含了一點寵和一點愛意,“你喜歡咬,我全身上下都可以。”
“真是流氓,不值得同情。”
紀萊懊惱自己對狗皮膏藥心軟,她轉(zhuǎn)過身去,快步向外走,身后楊昊穹卻大聲地說,“紀萊,我是有過很多女人,但那不過是生理需要,事實上我沒愛過任何一個人,除你以外,而且,我每次做的時候,都戴套的!
“切!奔o萊對他的話真是嗤之以鼻。“你要是回回都戴套,那小婉的孩子哪來的?”
楊昊穹皺了皺眉,“那是她在套上動了手腳,而且,”楊昊穹說著停了下,“你以為我會弱智到那種適度,到處亂播種?”
“鬼才信你!
“紀萊,你不信也得信,因為我說得是事實!
她沒再理他的話,拖著箱子出門。
“紀萊,你要是不想跟江映風打一場曠日持久的離婚官司的話,就回來!
一句話,把紀萊的腳步給定住了。
緊接著又是一句,“當然,你要是壓根沒存心想跟他離婚,只是矯情一回,好讓他以后都知道珍惜的你的話,那么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jīng)做到了,你現(xiàn)在回去,他會好好待你的,但是,是否真心,也只有江映風才知道。”
握著皮箱的手,緊了緊,緊了又緊,最后松開了,她將行李放到地上。
轉(zhuǎn)回了身,折回了院子。
楊昊穹緊閉著的嘴角也緩緩化開,鉤起的抹微笑。
“幫我把行李提進來,客廳詳談!
客廳里,紀萊坐在左側(cè),楊昊穹坐在她對面右側(cè)。
倆人搖搖相對,竟然看著對方沉默了好一會。
紀萊拿起桌上的煙盒,拿出一支放到了嘴里,“說說吧,你怎么幫我盡快離婚?”
“很簡單,”楊昊穹伸手搶了她嘴里的煙,放進了自己嘴里,點燃,話跟煙霧一起從嘴角蕩開,“很簡單,只要一點,就是咱倆同居!
紀萊皺眉,似乎又回到最初的話題上了。
“寶貝,你只要打定主意離,就該放下包袱,大膽做為,只要咱倆同居的消息一傳出來,那江映風就是心里頭一百個不愿意放棄,也不可能自愿戴上綠帽子。”
“你就不怕江映風報復你嗎,之前他哥的事,就是個例子。”
楊昊穹夾著煙卷甩了甩煙灰,“江映風確實城府深些,日后在生意上會動動腦子發(fā)搞垮老子,但是,老子不懼的,因為老子就算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都大把花錢,有生之年我的錢也多得花不完的!
“可是,那樣的話,事情就變成了我婚內(nèi)出軌!”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江映風是騙婚,且有了那么多的證據(jù),你還怕什么呢!
紀萊又沉默了好一會,她看向楊昊穹。
“其實,想制造我們交往的假象也不非得住在一起,我們也可以擺擺交往的樣子,讓媒體大肆的宣傳一下!
楊昊穹笑著搖頭,“沒用的,江映風不會被假象騙到的,而且那樣也太耽誤功夫。不如直接睡在一起來得直接!彼f著,壞笑地看向她,“現(xiàn)在咱倆就擺擺姿勢來張床照,分享到朋友圈,相信江映風一定會開始考慮離婚事宜的!
當晚,紀萊沒能與楊昊穹達成一致,最終疲憊地伏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等她睡著以后,楊昊穹卻坐到了她身后,將臉靠近她臉側(cè),用手機自拍了一張。
還配上一段文字:寶貝,真是太累了,睡吧,好好的睡一覺……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以后,就讓我來守護你!
楊昊穹將字句看了一遍,果斷的分享到了朋友圈里。
不到一分鐘,點贊的留言評論的就已經(jīng)占滿了留言版。
楊昊穹選了其中一兩條回復了下:這個女人,我愛她,終于有機會在一起了,感恩。
紀萊睡著了,根本不知道微信朋友圈已炸。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總歸是會知道了,索性就將一些證據(jù)上交給楊昊穹的委托律師,正式的向法院提起訴訟,當江映風在辦公室里接到法院的起訴書時,他那雙眼睛深深的瞇窄了。
他交起訴書撕了個粉粉碎,并且看一眼屏幕里的照片。
一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去給我查,楊昊穹現(xiàn)在什么地方?”
謝助理看一眼江映風,“據(jù)我所知,太太昨晚回了自己的房子。”
他身子前傾,雙臂架放到桌案上,“你的意思是,他們昨晚上住一起了?”他手里握著的筆被他用力過猛而折斷。
謝助理立刻把頭低下去,“據(jù)這張照片看來,太太跟楊昊穹并沒有住一起。”
“怎么說?”江映風將手里斷成兩截的筆扔在了桌案上,細看那照片。
“如果真的睡在一起,楊昊穹也不會發(fā)自在沙發(fā)上的照片了!敝x助理看事情要比江映風略理智一些。
“說得不錯,通知財務部,把你的工資翻一倍!
謝助理立刻彎腰鞠躬,“謝謝老板。”
把我兒子抱來。
“小少爺今天要去醫(yī)院體檢打預防針。”
“去抱來,不用送下樓,到了就電話通知我。”
“是!
謝助理應著去了。
江映風直接撥打了楊昊穹的電話,約他見面,可是楊昊穹那邊牛逼閃閃,只說兩字,沒空。
結(jié)果,江映風的目光一寒,幾個小時后,楊昊穹的工廠發(fā)生火災,上百萬的庫存產(chǎn)品化為灰燼,甚至還有工人受傷。
當晚,江映風抱著孩子來到了紀萊的復式小樓時,楊昊穹人在工廠善后。
隔著窗簾,紀萊已經(jīng)看到不停按響門鈴的江映風。
她將屋中的燈光都給關掉試圖給他一種家里沒人的感覺。但是,江映風并不是那么好騙的,他回過頭,對身后的人說了幾句,之后就脫掉外套,然后縱身一跳翻上了她的鐵柵欄門。
再之后,他從里面打開了門鎖,接過謝助理手上的寶寶,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紀萊看到這一幕,回頭看看,快步走到柜子里藏起來。
并且發(fā)微信給楊昊穹求救。
沒有多久,她臥室的燈亮了,隔著衣柜門也能看到外面的光。
她聽到江映風的聲音,“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家!
紀萊咬了咬嘴唇,紋絲未動。
“媳婦兒,我知道你怪我,但我也有不能言的苦衷,從鄭家拿到的地皮和老宅,我都送給了大嫂,之所以沒跟你說,是我覺得你有我已經(jīng)夠了,只要你想,我的身家全是你的!
屁話,全是她的,干什么還婚前財產(chǎn)公證。
屁話,鬼才信。
紀萊在心里說著,并不打算出去見他一面。
“媳婦兒,出來吧,難道你不想看看孩子嗎?……”江映風說著,突然又傳來一聲沉悶的棒擊聲。
緊接著,是江映風說的一句,“小心!”
等了一會,沒了動靜,紀萊有些不解,她將眼睛探到柜門外的小細縫間,意外的是,她看到江映風抱著孩子倒在了地上,而站在他身邊的,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