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耳邊傳來男性氣息濃烈的語氣,“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紀萊終于回過頭來,細看江映風之后,她別開臉,躲開他黏人的雙唇。
他的吻錯過嘴唇不偏不倚地蹭在她地臉頰上,她的臉蛋細滑水嫩,觸感極妙。
但因她躲閃的動作,江映風臉上的淡定意興闌珊。
那雙眼訕訕地看著她。
“晚飯應該吃了吧,會不會餓?我做點宵夜去。”她說著站起身想從他面前遁走掉。
腰間,多了他手臂,邁出兩步的她,被他從身后抱住。
溫暖的觸感從背后包圍而來,暖得了身,卻暖不了心。
想到他已經廣而告之的將叫美詩的女人帶到身邊,面向大眾媒體了,那她這個正牌妻子是不否不日就要被下堂了。
從前她覺得她懼下堂這種事,還曾有過,倆個人在一起,若無法幸福那分開就是最好的放過。
可是現在,因為對他上心,有愛,再做決定的時候,就如同割肉那么疼。
“親愛的,你究竟怎么了?還在對爸爸所說懷上女兒的事情而苦惱?”他的語氣仍舊是軟語溫香的吧。
難得的溫柔,還真是久違了。
其實,最近何止她情緒不穩定,他又何嘗不是呢。
過去,她犯了什么錯,他從來沒有苛責過。
還是說,那個時候與現在很不同?那個時候是想得到她,現在是已得到,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誰還會給上了鉤的魚兒,喂食呢。
老話說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個女人,永遠沒法滿足男人對女人的不同時期的不同需求。
有一點她想不通,他變心太快,她接受無能吃不消。
看她狠心報復鄭凱時,雷厲風行,用盡手段,可現在,面對喜歡的人。她沒招了,想著不這么快捅破這層窗戶紙,能挽回就愿意委屈求權的去挽回。
誰讓她在乎,愛上他了呢。
比起分離后要獨自承受的慢長痛苦,她愿意委屈求權的試一試,挽回他的心。
“我還不餓。”江映風一手摟著她,一手開始扯松領帶。
“那我去放洗澡水。”
她為是想走,無奈他手臂圈著她的腰不肯放開。盡管打定主意,來一次婚姻大挽救。
但心里頭,總歸接受不了,心愛的人與別人在一起的事實。
總之,她真的很受傷。
“美詩,最近總留你一個人在家,確實難為你了。”他說著,手指來回撫弄她的臉頰,觸感癢癢的。
“既然,你也覺得我過得很無聊的話,那不如,讓我去你的公司謀個職?”
她試探性地問他,但放一出口,就有種如同當初準備復仇時的使心計,這感覺真糟糕。
江映風的下滑,落在她小腹上,像模像樣地摸摸,“親愛的,咱這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就算我讓你到公司謀個職,咱也工作不了幾天就要生了,再說爺爺奶奶要是知道我讓你給我打工,那他們兩位老人家還不得搬椅子到我的辦公室里座班啊。”
嗤笑一聲,紀萊被他說得如同真的看到了那畫面,忍不住笑了。
“好了,忙完這段時間,我盡量抽出時間多陪陪你和孩子。”他說著,尋思了會,“我們出去旅行,好不好?”
紀萊瞇窄的目光斜瞥他一眼。
“你說話要算數,否則我和寶寶都不會原諒你的。”
“傻瓜,日子還長著呢。”
“是啊。”她抓了他的手,像猴子掰苞米一樣,一點一點將他的手從身上掰開去。
“我去放水,你洗個澡!”
“怎么,我身上又有味道了。”江映風沒事人一樣說著,還作勢抬手向身上嗅了嗅。
她吸了吸鼻子,嫌棄地以手捂鼻,“香水味道太濃,真刺鼻。”
“香水味?”江映風的目光有疑地看向她,漸漸的,變得詭秘深諳。
“應該是……香奈兒的最新一款,叫什么來著?”紀萊閉著眼睛,專注地在空氣里嗅了嗅。
結果,江映風皺了皺眉心后,先走一步,“你最近鼻子是不是太敏感了。”
“也許是女職員們的吧。”
聽到腳步聲,她復才睜開雙眼,江映風已經走動起來,向著門口。
他說,他去把自己洗干凈。
還說是女職員,一般的女職員怎么舍得買她們三個工資的一瓶香水。
面對本色表演,她暫時不把自己變成反擊的悍婦,畢竟若不是傷透心,沒人愿意把家丑拿到大街上曬出來。
江映風在洗澡,她則將郵箱設定了新密碼,把關于那個女人的所有資料封存。當然,若能封一輩子最好,若不能,也會成為呈堂證供。
將身上的浴袍脫掉,露出里面的長及腳踝的睡裙。
她對著鏡子審視了自己一會,拉掉到馬尾上的皮圈,紀萊甩散了長發,她的手落在浴室的門把上,擰動,走進去。
浴室里,她坐在浴缸邊幫他搓背,一下一下。
他驟然出水,將她抱到了浴臺上,用細密溫厚的唇吻落在她肩膀上。
“美詩,我又想要了,給我。”
雖然身體對他是接納的,可是這不代表,她就賤。
幾個小時前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現在又來要愛她。
最終她抓著自己的裙子,不讓他再進一步動作,“映風,你是醫生該知道,一般青年夫妻,建議房事每周兩次。咱們今晚再這樣,就超額了,而且,”她說著摸一下小腹,語氣撒嬌,“寶寶今晚想休息。”
江映風那雙深眸里火焰不泯不滅,沸騰了的血液也得硬生生的平靜下去,這滋味令人煩躁。
倆個人躺在一張床上。
手握著彼此的手,像所有的正常夫妻一樣度過靜謐長夜。
翌日清晨,拉開窗簾的聲音很不客氣地傳進了耳朵。
強烈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
江映風條件反射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過后,他縮在溫暖的被窩里等著她叫他起床。
等來等去,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只有緩慢的腳步聲在臥室里徘徊。
江映風身體動了動,頭在枕頭上也動了動,過后他睜開雙眼,期待中的美詩沒有看到,反倒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在屋中行走,手里拿著抹布,擦擦這,抹抹那,正在打掃房間。
“你是誰?”江映風一個激靈將被子抓住蓋住上半身,再看看身邊位置,美詩不知所蹤。
打掃衛生的阿梅聽見喚她,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她恭敬地走到床邊上,笑看著過來,“少爺,早上好。”
“我媳婦呢?”
江映風皺著眉頭,審視著這個隨便就闖進臥室的女人。
估計這個女人缺心眼。
“太太說要找東西,喚了少奶奶過去幫助找。”
江映風伸出手臂抓了抓凌亂的發型,“怎么沒告訴我一聲呢。”
阿梅立刻接話,“少奶奶說了,不讓告訴,想讓您多睡一會。”
他深諳地目光投向窗子,這女人收拾房間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還說什么讓他多睡一會。
“以后,早晨我不用收拾這里,要收拾房間等我上班以后,湊少奶奶也不在房間休息的時間。”
阿梅畢恭畢敬,立刻答應了。
江映風想了想,感覺哪里不太對勁。“我媳婦走的時候,還說什么了?”
阿梅想了一會,搖搖頭,“少奶奶只說,不讓我吵醒你,別的沒說過。”
“哦,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阿梅錯愕地愣住,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尖,不可思議地問,“你讓我出去?可我活還沒干完呢?”
江映風不知道紀萊從哪里找來一個一筋,也不好打擊她的心,便配合著演了一出戲。
他洗漱之后換了筆挺的西裝,由助理和秘書以及下屬前呼后擁著上班去。
這邊紀萊被江映蕓拉著走進了家里存放重要東西的一個小倉庫?
紀萊走進這個房間,就被里面堆積如山所打擊。
在簡單環視一圈后,她才問,“三妹,我們究竟要找什么?”
江映蕓拍了拍手里的灰塵,指了指一面墻的柜子,“媽說,去年她買的幾條真絲圍巾,就放在這個倉庫里了,要找了來咱們家人戴的,也沒什么特別的,再說這不眼看著就要秋一套了么。”
“哦。”紀萊站在柜子前,打開其中一扇柜門,里面有著多層格板,每個格板與格板之間是各式各樣的禮盒,想來柯珍想要的團絲巾也就在其中。
她挽了袖子,便開始翻找起來。
全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側不遠處的江映蕓,那雙眼里閃爍著的得意。
很快,紀萊就將盒子從下到上全部翻找一遍,并沒有找到江映蕓所說的圍真絲圍巾,反倒是在一只盒子里,摸出一只手機。
“咦,這部手機可是古董手機了。”紀萊拿著部銀灰色的翻蓋手機笑起來。
這時,江映蕓好奇地走過來,細看之下,大呼有趣。“這不是二哥從前的舊手機么。”
江映蕓說著,又深看了她一眼,煞有介事地說端詳,“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得開,二嫂,我跟你說,二哥當初可是用這部手機撩妹的。”
江映蕓的話說出來,紀萊就已經心眼歸一,完全悟出一個真實,那就是有人想借此事要搞她。
就在她抱著手機要開機的時候,紀萊在端詳了幾眼后,搶過她手里的手機并開機。
“二嫂,開機看看,看這部手機是否還能用?”江映蕓再次煽風點火地說著。
紀萊審核地目光望著她,事情到了這地步,她還有啥可怕的,江映蕓又再跟她玩心眼,那她要看這手機也是早晚事。
趕早不趕晚,紀萊拿過手機,并且按住開機鍵。
很快,屏幕里有燈光一晃,開機后,主屏上居然是江映風與一個漂亮女生的親熱情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