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到匿名短信,以及自己老公跟陌生女人的照片,相信換做哪個女人,心情也不會好。
一般來講,紀萊沒有酗酒的習慣。
但今晚例外。
與楊昊穹通電話之前,已經喝了小半瓶紅酒。
一味的悶聲猛喝,她似乎忽略了紅酒的后勁。
在楊昊穹打開電話的時候,紀萊已經醉得瞇窄了一雙眼。
她將藍牙耳機戴在耳朵上,手機則塞進了睡袍的外兜里,一手拿瓶,一手拿瓶,臨窗而坐,自斟自飲,任由窗口飛迸的雨絲,打濕身上這套華麗刺繡真絲睡裙。
楊昊穹對她的態度依舊,保持著一定的神秘感,以及曖昧度。
“你還記得想娶你做二房的阿慕么,他來中國投資,剛剛還跟我說,想請你出來,大家一起聚聚呢。”
“是你要跟他合作嗎?”手里握著酒瓶一下一下的輕晃,晃一會就干脆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大約是楊昊穹都沒有覺察出來,她的言語上有什么不對勁,一個人說得熱熱鬧鬧的,可見又做成了一單大生意,找到一個不錯的伙伴,楊昊穹的心情非常不錯。
“是的呢,寶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隨隨便便救個人,都能成為我的合作伙伴。”
紀萊將視線落入窗外迷蒙的雨幕里,很低落,很難開心起來,“我可能去不了。”
“為什么?阿慕到咱們這作客,在咱們的地盤上,怎么也得盡盡地主之宜。以前也不見你這么小氣。”
“你也知我,我懷寶寶了,害喜有點嚴重,所以……”
“咦,前晚我見到你老公時,還問起你,他可是口口聲聲說你很好。”
“前晚……”想到照片上的畫面,她只覺得頭皮發緊,用手摁住頭皮,一下一下的按摩。
大約被她說到一半的話,等急了,楊昊穹催促問道:“怎么了,寶貝,聽你的語氣很不開心,怎么,他對你不好?”
“哪有不好啊,我老公對我很好的。
我就是睡不好,所以不在狀態,沒什么大事。”紀萊說完偽心話,給自己心中這揮這不去的愁緒倒上一杯。心靈也需要養分,紅酒就是麻痹心靈,同時又能興奮心靈的營養素。
楊昊穹突然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聽到她的耳朵里,只覺得楊昊穹說得沒頭沒腦,沒根據。
“咦,你這是什么話。對了,以后別總這么叫,沒的讓人誤會。”
“我叫習慣了,難改。”他說。
“改不了就算了,反正你跟任何女人都這么叫,楊大總裁,我累了,要睡了,有空再聊吧。”
“那究竟見還是不見啊?”楊昊穹還是不確定地問她。
紀萊手摁住額頭想了想,那雙大眼媚意朦朧,語氣也透了些不確定,只是楊昊穹還沒感覺得到。她尋思一會,才說,“按理說,我是該見見阿慕的,畢竟人家這么大老遠的來了,而且到了咱地盤,是該盡盡地主之誼。”
“但呢。”楊昊穹倒是了解她。
“但是吧,”紀萊繼續說著,突然,肩膀被人握住,并且被動向后一扳。
紀萊完全沒有防備,啊,地尖叫了一聲。
冷不防地多出來一雙手,一下子摟住她。
等她睜大了醉眼,猛地抬起頭看地時候,身體也被他一拉一扯,就被摁到了門板上,在她還沒看清他臉上表情的時候,驟雨般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
突然將她摁倒在陽臺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公,江映風。
紀萊在一驚一乍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方向,她雙手落在他身上,幾乎是完全出于本能?
她拉開他的西裝,扒下,然后是襯衫,扣子,在她的小手里一粒粒地被解開。
之后的事,完全可以說是種水到渠成,是夫妻間小別勝新婚的瘋狂。
也是不愿意失去,想要保護的一種強勢行為。
總之,江映風回家來,他吻她,她反應極快地脫掉他的衣服,兩個人從陽臺上開始,途經了地毯和長椅的不同地點不同姿勢,不同的節奏,最后相擁倒在了大床上。
完全就把,手機里楊昊穹的追問聲,當成了無物。
在經歷了身體的悸動過后,江映風翻身躺倒在她身側。
呼吸由粗喘漸變平穩。
兩個人赤誠相對,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一時找不到可以溫存幾句的話題。
紀萊大睜著眼睛,沒有睡意,有的只是漸漸清醒的醉意。
眼前再次浮現出江映風出度酒會時,與女子挽手臂的側顏照。
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一旦出現隔閡,連帶著身體傳來的感覺也都跟著變了味。
紀萊扭頭,掃一眼英俊的男神老公。
“你是不是回來取些衣服的,我去幫你收拾。”
“我不需要什么衣服。”
“那是否還要通宵工作,要不要幫你把司秘書和謝助理都叫來協助你?”
江映風看著她,那雙眉毛漸漸斂緊,“我是回來睡覺的。”
聽到這話,紀萊收回眼尾的余光,她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江映風看著她光潔玲瓏的背影,忍不住問。“你去哪?”
“幫你放洗澡水,你忙了這么久,一定很疲勞,洗澡后,好好的補充睡眠吧。”
吧嗒一聲,浴室的房門被她關上。
紀萊徑直走到浴缸邊,將水龍頭打開,隨即,她裹緊腰帶坐在了浴缸邊。
看著涓涓水流,噴著熱氣流向浴缸里。
紀萊的心里反倒空空落落的,她直直地看著流水,卻說不清自己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也許什么也沒有想吧,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浴缸里的水流滿了,她卻還沒發現。呆呆地坐著。
“水溢出來了。”
紀萊猛醒過神,發現,浴缸里的水真的溢出來,還濕了她的睡袍。
江映風從身后摟住她。
只將她輕易的扣在了手臂與身體之間的小圈里。
紀萊沒掙扎,沒反抗。
濃密的長睫毛微微輕顫著,楚楚動人。
“跟誰聊得那么開心?”
紀萊抬眸,輕輕地刮了他一眼,動手推開他的手,“你快洗吧,一會水涼了。”
他圈著她沒動,附在她耳邊,語氣魅惑之極,“一起吧。”
“不了,我不舒服!”說她不解風情也好,還是怎樣,與他洗鴛鴦浴這種事可以有,她也不反對,但是,現在真沒那心情。
之所以隱忍著沒有質問他,是因為事情還在不確定之中,她不能冒然中了別人的圈套。
所以,讓她做到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不是不可能,只是不想太委屈自己。
她走向浴室門口,手腕上突如地傳來疼痛,
江映風與她話說不上幾句,人也不見人影,這些都讓她煩感。
身后傳來一陣細碎的脫衣聲,當她轉過頭時,大叫了一聲,“哎呀,好疼。”就在他急促的呼吸落在脊背肌膚上時,紀萊捂著肚子疼哼起來。
江映風的動作僵了瞬,探頭到她的臉側,低聲問:“怎么了?”
“我小腹漲疼。”
“怎么搞的。”他顧不上拉攏衣襟,就將她抱起來。
“你還問我?”紀萊感到無語!
“一定是剛才站在窗子邊,受了涼。”
“怎么可能呢,現在天氣這么熱。”
“別頂嘴,你躺著暖和一會,看過一會能否緩解。”
她撅了撅嘴巴,忽閃著睫羽,目光緊訂著他,“看來,近期都不能那個了。”
他的手探在頭上,火熱的掌心按在她的額頭上,提起這個,壓抑著的情緒被撩撥勾起。
他看了她好一會,之后雙手撐在她面前,俯視著她,很狡猾地洞悉著她的心思。“你不會是不想做,才故意喊肚子疼!”
“我……我沒有哦。”
“真的?”
“你要是不相信,等你女兒出生后,問她好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兒?”江映風臉上有驚訝地表情閃過。
“難道你不知道?公公說的,而且,”
“而且什么?”
紀萊與他目光對視,難得他今天有時間,眼她說這么多的話,也沒有急著走。今天不說的話,下次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公公做了血液檢驗,說我肚子里的是個女寶,而且,還建議我把孩子做掉。”
“你說什么?”江映風那張英俊地臉終于起了變化。
他瞇窄了視線看著她,“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有一段了,我沒有同意。你總不在家,所以沒機會告訴你。”她翻人個身,將臉埋到了枕頭里,沒再看他。
“簡直胡鬧,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難道就只顧著與楊昊穹聊天。”
紀萊沒想到他自己不回家,還吃楊昊穹的醋。
“因為你太忙,忙得把老婆孩子也顧不上了,我身為你的妻子,自然是以江家的利益為重,我不能太纏著你,我得做一個好的賢內助。自己能解決的,決不事事都找你出面給我解決,當然,這些道理都是你繼母每天要給我講的必修課。”
她一口氣說著,江映風聽著看著她的目光也不斷加深。
“你是怎么知道柯珍不是我生母的?”
紀萊看著他不禁莞爾一笑,“我又不是傻瓜,有眼睛會看,而且,我還有內線給我提供事實真相,就算是有些事能瞞得了一時,哪能瞞得了一世,你說是不是。”
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她看著他,他亦是瞅著她,之后,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身為女人,還是活得傻一點,知道的少一點,永遠保持天真,那樣才會可愛。”
紀萊將目光移向天花板,用力的呼出口氣,吹動了額前的劉海,眼神也落在屋頂的天花板上,“你喜歡的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那你怎么不去幼稚園里找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