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曜指了指他的房間,“那個女人你真的能打發的了?”
江映風微微側目,“看好了,別傷她,”他說著微遲疑,“再給她找個醫生過來。”
柏子曜長長的呼了口氣,看著他的目光難得的深沉,“看來你還是放不下。”他說著,上前兩步,伸手摟了江映風的肩膀,“哥們,看在咱是多久的兄弟份上,我得提醒你,身為一個男人想要左右逢源,你得看看身邊的女人是什么性格的,嫂子是什么脾氣我不了解,就屋子這位,她可是有野心的。”
“行了,做好你的事,明天……”他說著停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別擔心。”
“得了。”
婚禮現場。
門里的司儀的聲音很大,大到美詩坐在另個房間里也能清楚聽到。
下面有請,新郎出場……
直到聽到這個聲音,美詩自覺心跳不斷加快了。
此時的心情復雜了,若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她還傻傻的守著她的幸福美詩,現在,心里泛起了波瀾。
“萊萊啊,你怎么還坐在這,快點,馬上就要出場了。”母親急急忙忙推門進來。
她望向母親,母親穿著深酒紅色的中式禮服裙,臉上也畫了淡淡妝容,就連頭發也梳得極美,發髻上還別著她送母親的翡翠玉簪。
“媽,江映風他……在婚禮現場嗎?”
全佩蕓看著她愣住,快步上前摸了下她的額頭,緊張的看著她,“閨女,你這是說的什么傻話啊,江女婿當然在的啊,剛剛已經出場了。”
“哦,是嗎。”美詩點點頭,軟聲軟語地樣子,透著一種無力感。
“萊萊,你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她怔怔地抬起頭,對上母親焦急地表情,“沒什么,沒什么,媽,你看我漂亮嗎?”
全佩蕓臉上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的女兒,當然美,是最美麗的新娘。”
“母親您說得對,我要做最美詩的新娘。”站起身來,將一直捏在手里的首飾盒子交給母親,“媽,這套首飾是別人送我的新婚禮物,但這個太貴重,您一定要幫我好好的收著,明天我就把這東西存進銀行里。”
美詩將首飾交給母親,對著鏡子望一眼自己,鏡子里的自己臉上仍舊是甜美的笑容,如此便可安心地去到他身邊。
一步步,拖著逶地的雪白下擺走向婚禮現場……
全佩蕓看著女兒瑰麗倩影走出門口,這才低下頭來打開首飾盒子,結果,一看到里面的東西,也驚得咋舌,難怪女兒說這套首飾珍貴。
她提著裙擺走到會場門口的時候,迎面就見到她父親。
父親身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等在門口,他是在準備帶著她出場的。
心中一陣復雜,自從幾年前父母離婚后,她看到父親迎取了自己的秘書,而母親被迫從家里搬出來,住到后院的佛堂里,她就將父親從心里頭剔除掉了。
她還活著,以及就要嫁人的事,是母親告訴父親的,母親的解釋是,血濃于水,父子親情割不斷。
“女兒!”父親向著她伸出手,那雙透著笑容的眼中滿是期待。
下面有請,我們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主角,新娘出場……
司儀的聲音再度響起,美詩望一眼門內,禮堂的一側是江映風微微側過來的身影,雖然遠隔幾米,她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微笑。
美詩一步步走向父親,之后將手放到了父親的手臂里,并且喚了聲,“爸爸。”
紀爸爸的眼眶微微泛濕,他想到了他的大女兒一路走來所遭遇的苦楚,心里頭也實在酸澀。
隨著一步步走入,他低低的說著,“女兒,爸爸過去對你的關心很不夠,爸爸很對不起你,今后你要有自己的家庭了,爸爸祝你幸福,同時,希望你能原諒父親。”
“我是您的女兒,這個事實改變不了,我只希望媽媽能開始新的生活在。”
明亮的燈光打到她身上,一步步優雅地走入眾人的視頻,她的美,驚世駭俗,全場的賓客無不被她的美麗折服。
她就如一個公主一般,周身的鉆石隨著她的腳步閃爍,折射著耀眼的光芒。
對于未來,未知的婚姻,無論等在前路上的是怎么樣的挑戰,她都要堅守住屬于她的男人和婚姻。
江映風有前任,她也有,這并沒有什么,重要的是他們今后的生活。
紀萊自信地昂起頭,面對江映風,嘴角的微笑積于高貴與冷酷之間,她就像一個無可挑剔地冷美人,即不受傷害,也更不會傷害別人。
除非……
來到江映風面前,紀爸爸將女兒的手放到了江映風手中,雙看了看女兒,江映風則對岳父深深的鞠躬,紀爸爸拍了拍了女婿的肩膀,低聲耳語了一句后,才轉身走下臺去。
她的手被江映風牽著,放到他的臂彎里。
婚禮的主持開始向賓客們介紹二位新人……可是在她的耳邊,卻還依稀反復傳來他前任哀求和低泣聲。
直到,李美詩小姐,你愿意嫁給江映風先生嗎?
司儀重復地問了第三遍,她才從自己的思緒里緩過神來,場下的賓客已經因為她的遲疑而傳出低低的議論聲。
她抬起頭,對上江映風溫柔可見的目光,他望著她,完美的五官,好像一直都掛著笑,那笑容極其美妙,極其蠱惑。
他側臉到她耳側,在她的耳邊低語,“親愛的,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火熱的,熟悉的氣息拂過面頰,美詩只覺得全身一陣酥麻,昨夜的癡纏畫面忍不住浮現眼前。
江映風接過司儀遞過來的話筒,他握著她的手,并且單膝跪地,來了一個現場求婚。
“親愛的,我愛你,嫁給我!”
簡單的九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紀萊自從認識江映風以來,說愛她,還是第一次。
他的溫柔,誠懇,以及眼中的期盼終于還是安了她的心。
有一種高興是喜極而泣,有一種幸福叫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用力地點頭,淚水從眼中迸出。
“我愿意。”
四周掌聲漸起……祝福聲以及柔美的鋼琴曲連綿不斷地響起來。
江映風將婚戒戴到她的指尖,緩緩的帶到了她手指上,大小正正合適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接下來,她也為他套上婚戒……
兩只手交叉相握,她卻在大家都以為平安無事的時候,抓住了他的領帶,并且緊揪著扯他到自己面前,她看著他的眼神漆黑晶瑩,一眨不眨地鎖定在他臉上,“親愛的,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里了,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現在反悔我可以給你條生路。”
江映風眉波皺起,雙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摟住她俯下俊臉,親吻她雙唇……
可她呢,木頭似地站著,除了仰起頭來沒有任何的回應。
熱吻過后,他的雙唇落在她耳邊,低低地告訴她,“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
紀萊也微側頭,埋首到他耳邊,低語的了一句,“但愿我捧出真心的這個時候,你不是在騙我,否則……”
否則什么?她會怎么樣?紀萊現在也不得而知。
因為,他將她的話,悉數以唇吞噬。
婚禮順利的進行著,直到深夜。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灰暗。
江家的爺爺奶奶早上下午婚禮結束就已經回去休息了。
而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很疲累了。
特別是她母親以及曼技干媽。
溫柔襲來,江映風將一塊披肩裹到她肩膀上,紀萊沖著他甜甜一笑。
“我讓人安排岳父岳母回去休息了。”
“好,”紀萊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江家的賓客實在太多,光是敬酒她這手臂都端酸了,一直保持笑容的臉也僵了。
“萊萊,我們就先回酒店休息了。”說話的人是紀爸爸。
“好的,您早點休息。”紀萊說著,卻在人群里找母親的身影。
“你母親太累,已經坐車了,而且,你這邊就好好的開始新生活,我和你母親還有曼枝姨,就坐明天的班機回G市了。”
“我們也會很快回去的,畢竟那里有我們的家和生活。”
“女兒啊,你現在結婚了,萬事要多跟你丈夫商量,而且,我看你夫家的生意全在這里,而且,婆家也在這,你們還是不要太著急,多住一段時間再決定。”
“我會的,您別擔心了。”
紀爸爸點點頭,這才轉身上了等在路邊的車子。
又送走了一部分賓客。
紀萊已經真的很累了,她將身子靠在江映風的懷里,“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江映風笑看看她,手捏了下她臉蛋,“這幾天,確實把你累著了。車子很快就開來了。”
“可是,我真的站不住了。”
她彎下腰,隔著裙擺揉膝蓋。
江映風看不下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來過來的車子是一輛乳白色的舒適保姆車。
司機跑過來拉開車門,江映風就這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座位里。
在即將關上車門的一瞬間,紀萊疲憊地閉起眼睛。
車門外傳來了喊聲。
“紀萊!”
聲音很大,是男人的聲音。
江映風握著車門的手停下來。
他側過身看就見酒店一側角落里走出一抹男人的身影。
這個人漸漸從陰影里走出來,他才看清楚是一位年紀不大的高高瘦瘦的大男孩。
車窗降下,紀萊從車窗里探出頭,“誰在叫我?”
江映風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紀萊看了眼坐進來的江映風,顯然她已經注意到站在路邊的大男孩。
嘿嘿一笑,向他陪了個笑臉,“我能下車跟他聊幾句嗎?”
江映風冷眼掃過路邊的少年,“只可以聊五分鐘。”
紀萊撇動下嘴角,對著他舉了下手指,“那你以后跟陌生女人,最大限度只能聊五分鐘,知道嗎?”
江映風邪氣地勾唇,將頭往她面前靠了靠,“那要是超時了,你會怎么懲罰我?”
“這個嘛,你到時就會知道了。”
紀萊沖他狠瞇了下眼睛,拉開車門走下車。
路邊,巴逸飛站在陰影里,他的狀態很不好,衣服稍顯邋遢,連下巴上的胡子也泛著青茬,上前一步,抬起手,“萊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