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警方也是很快就過來調查。
鄭程做為嫌疑人被警方批捕。
韋念慈原本住在另一住宅邸,突然接到老太太打來的電話,整個人都嚇懵了。
她急忙奔向鄭家老宅,又安排律師,結果看到兒子的樣子,也不盡嚇了一跳,送他去醫院檢查,結果尿檢呈陽性,鄭凱染愛滋!
鄭老太太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嚇得暈倒,好不容易搶救過來以后,哭天愴地地傷心了一回,可憐鄭家一根獨苗,卻沒留下個一男半女的。
韋念慈在醫院家里和警局,過上了三點一線的忙碌生活。
鄭家也家不成家,地亂成了一團。
但這個時候,又有警方過來調查紀萊的死因一案,說是在調查中,找到了當年誣蔑紀萊偷漏稅款和商業欺詐方面的證據。
韋念慈聞訊已經跌坐在沙發里,全身使不出半點力氣。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為任的代理總裁的侄子,居然卷走鄭氏的現金,私逃了。
韋念慈托著疲憊的身軀站在董事會上,這才發理,連自己要坐的位置也改變了。
鄭氏如今只有她手年的百分之十和老太太手上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余于的百分之七十股份,都被楊昊穹收購了。
鄭氏集團眼看著改姓了,韋念慈當場昏倒在會議室,緊急送醫,又確診為中風,落下了手腳不靈活的輕度的偏癱。
盛極一時的鄭家。
就這樣隕落了。
美詩過去的想法是,讓鄭凱愛上他,然后再離開,以報當年被他拋棄的痛苦,但現在卻是,鄭凱根本不愛她,準確的說他不愛任何人,包括父母在內,他最愛的只有金錢和自己,為了金錢他什么都能舍,為了自己發泄,她與三陪女關生關系,最后染上了愛滋。
到現在,美詩已是楊氏集團分公司的執行總裁。
看似風光無限,楊昊穹把過去的整個鄭氏集團,全部交給她來管理。
警方給紀萊平反,但最終卻以證據不足,未認定是謀殺。
美詩為了拿到證據,不惜在鄭氏安插自己人,以竊取商業信息,所以,她還是無法活回到紀萊的身份上來。
鄭家人確實得到了報應,可是她也終還是這場報復的計劃中,失掉了紀萊這個身份。
辦公室里,楊昊穹將一張股權轉讓書在她面前甩了甩。
“這是我楊氏財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它是你的了,我說過給你驚喜,就不會失言,怎么樣,是不是很高興!”楊昊穹看著美詩立在窗前,那婀娜的背影一動沒動,就感覺確實有些棘手。
李美詩不是靳小婉,她有她的原則,有她的堅持,想用錢來改變這些,還真是困難。
“我的身份呢。楊昊穹,你別忘了,我們倆可是有過君子協議的。”
“你得到利益,我得拿到我自己的身份,F在你僅股份就把我擺平了,你不覺得你已經違背約定了嗎?”
楊昊穹歪著頭看她嚴肅的側臉,手扒拉一下她手肘,想讓他轉過身來說話。
可是美詩抱著手臂,紋絲沒動,她的語氣極淡,卻給了楊昊穹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甚么有了點,她轉過身來就會暴打他的錯覺。
“親愛的,你當這股份是什么,這不是鄭氏只有上億資產的股份,這是我楊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上百億的財團,我不管你是紀萊也好,還是現在李美詩也罷,你都是名副其實的富婆了,你放眼這世界,有誰跟錢過不去?”
“追求不同,注定你我之間,不會走在一條路上。”
楊昊穹英俊的面容因她這話變扭曲,所有的表情都注定了,“你心中有執念,這不是好事情!”
“人活著,若連執念都沒有,那估計這個人完全沒有下限了。”她將早點打好的辭職信拿出來,轉身面對他,并遞上去。
楊昊穹掃了眼信面上的字,娟秀的字跡,寫著三個字,兩道眉毛緊擰一處。
“看來你早就決定離開了,連辭職信都寫好了!
“與鄭氏的恩怨畫上句號,我也想過過正常人的生活,接母親在我同住,然后嫁人建立一個家。”她的話還未說完,楊昊穹上前一步,身體曖昧地向她靠近,他說,“美詩,其實……”
美詩極快地后退半步,刻意與他拉開半米距離,“其實,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美詩極巧妙地接了他的話,她在他愕然地表情中,下頜微微上揚,望向窗外藍天,天空似乎比以往每個日子都要藍。
“是誰?”楊昊穹問她。
“他是名醫生,在我最低落的時候,是他陪著我!
“所以,你是真的愛他,還是出于感激?”楊昊穹追問。
“要細細的分析的話,從最初他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一切就是那么不同尋常,到后來,他對我的支持,總是那么看似無意,卻有情,一路走來一切一切都是溫暖的。我很慶幸他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所以,我愛他,希望能用后半生陪伴他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楊昊穹不知何時,嘴邊多了一根煙,吞云吐霧間,他長長的呼氣,“難道我跟你的相遇就不特別嗎?”
美詩扭頭,視線落在層層疊疊的霧氣里,給他深沉的表情渡上層白色迷霧。
她笑笑,笑著搖頭,笑容清清淺淺的,“完全不同,我和他之間是豪無功利,豪不摻雜任何貪念的!
“是小清新,小純情?”
“也可以這么說!
“能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嗎?”
“等我們婚禮的時候,你會在請柬上看到!泵涝娬f著,回身走向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只首飾盒,送到楊昊穹面前。
“這個禮物,請你幫我轉交給小婉。”
“是什么?”楊昊穹掃了一眼,就要打開。
美詩一把按住他的手,“對不起,這禮物不是給你的,所以,請轉交給小婉!
“好吧。”楊昊穹將盒子放進了夾克的口袋里,至于那封辭職信,他拿在手里捏了捏,打趣地說了句,“這要是封情書的話,我準會珍藏一輩子!
“謝謝你這么說!
“你該明白我沒有說笑,當然,這個東西就算了!睏铌获芬徽2徽5啬窨粗,然后將信咔嚓咔嚓地撕掉了。
“你這是?”
“從今以后,楊氏將不會有副總,因為這個位置是你的!
他說著又上前來,拉起了她的手,抬起,送到了唇邊,他閉起眼,那雙唇吻住她手背。
美詩看著他,明白此舉是種無言的告別。
她默默無言地望著他,三秒后,他睜開眼,放下她的手,便不再猶豫地與她擦肩而過。
楊昊穹走出去,沒再回頭,美詩則轉過頭,那道視線重新的落在藍天白云間。
辦公室的門重新閉合,楊昊穹停下腳步,悠悠地轉過身來,抬頭望向門牌上的李副總辦公室幾個大字。
他在心里,默默地對她說一句心里話,李美詩,你早已經不是過去的紀萊,何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比起受牢獄之刑,他倒寧愿她永遠成為李美詩。
楊昊穹的公司,她離職,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李美詩提著自已的小包,便悠悠然地離開。
出了樓門,天空中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美詩并沒有帶傘,但卻無所畏懼的走進了雨里,好久沒有過的輕松包圍了她每個細胞,終于,終于,可以過自已的人生,可以活得更真實。
過路的行人,都像看什么似的看著在雨里轉圈的她。
美詩完全也不在意。
過往的一切在腦海里盤旋,美詩想,或許她是該去看看戴蘭,將發生的一切告訴她知道。
美詩的車子停在了第四監獄。
算起來,戴蘭在這里服刑也有數月之久,當初以故意傷害罪判她一年的徒刑。
美詩坐在接待室里好一會,終于在獄警的看押下,見到小跑著過來的戴蘭。
她興沖沖是跑來,結果一見到她,那張臉上的興奮,即刻化為烏有。
“李美詩!你來這里干什么?”戴蘭見到她橫眉冷對,恨得咬牙切齒。
“我來,自然是來看看你的慘狀!泵涝娭苯恿水數卣f著,之后就是居高臨下俯視眾生般的微笑。
“我過得很好,再有幾個月就可以出去了。到時候,我仍舊是鄭太太,而你永遠見不得人!
“呵呵,鄭太太,”美詩忍不住笑了,“我真的不知道鄭家究竟哪里好,讓你事到如今還念念不忘!”
“鄭家當然好,除非嫁進去才能知道,像你這種人,一輩子上不了臺面。”
“戴蘭,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對鄭凱沒有期待,如果你真的一輩子離不開他的話,那你回到鄭家還是有希望的!
“但做為‘朋友,’我還是要對你多說一句的是,停止做你的豪門闊太夢,別讓自已真的陷入到萬劫不復之中!做為敵人,這是我最后的忠告,望你自已好自為之!
美詩說著已經起身準備離開?缮砗,戴蘭拼命的撓著玻璃門,狠狠的叫罵。
她走出的腳步停下來,轉回身,重新走到她面前。
沖著抓狂的戴蘭微微一笑,“我還忘記告訴你了,鄭程因罪被警方逮捕,據知證確鑿,很快就會開庭宣判,有位認識的律師對我說,這一次,鄭程,很可能被判無期,或者幾十年的監禁。別外,你那一向高傲的婆婆中風了,現在手腳都不利索。最后一個就是,鄭凱……”
“我老公怎么了?”
“他已經失業了,鄭氏也已經被收購,現在的鄭家已經一文不名了!
被收購了?“我是股東,我怎么不知道!
“你為什么不知道,那就得等你出監獄后,再親自搞個清楚。我的話說完了,鄭家的狀況就是這樣的!
“李美詩,你這個壞女人,這一切肯定是你搞的鬼!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美詩回過頭來,“戴蘭,你真是可憐!”
出了監獄大門,雨已經停了,天邊半彎一道彩虹,倒就了那句,陽光總在風雨后,雨過了見彩虹。
美詩看了看那輛紅色的轎跑。
這部車子還是用鄭凱的錢買的。
她用著實在無趣。
今天的最后一站,便是鄭家的老宅,把車子還給鄭老太太她才能真正的開始人生。
將車子開進了鄭家的大院。
院子里連一個工人都不見,花園里的草長得老高,也沒人修剪。
全然是一派落寞景象。
美詩拔下鑰匙后,走向了主樓客廳。
客廳里,鄭老夫人仍舊躺在她的金絲楠木的貴妃榻上,一動不動。
“奶奶,您還好嗎?”
她將手里的水果籃子放下,鄭老太太沒聽到似的,躺在那里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