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風將宵夜放在桌子上,那雙眼就掃過她的屏幕。
美詩本能地飛快按下關機鍵。
但還是被他看出了些端倪。
江映風在她面前坐下來,吃一口自己做的宵夜,那雙眼就緊緊地鎖定著她的表情,試探地問她,“你這是入侵了誰的電腦?”
美詩快速收拾好東西,放進包里,之后就將注意力放到了他做的小餛飩上。“哇,我正好餓了,這是你做的?”
江映風看了她,輕嗯了聲,又看了她一回,“趁熱吃,涼了就不好了!
“好吧,”美詩拿起勺子,喝了口湯。
與江映風坐在一起吃飯,盡管這不是第一次,但卻是他們默認關系后的第一次,他穿著休閑寬松的家居服,與她對面而坐,讓她還真有了些小夫妻間平凡相濡以沫的感覺。
她從來沒想過要將他占為已有……
“你喜歡小婉嗎?”
“為什么會這么問。”江映風瞇著眼睛看她。
美詩垂下視線,“我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從現在起,我就不許你再多聽多看。”
江映風痞子似地皺起眉心,“這么霸道?”
“對,過去在感情上,婚姻上,我敗了,這一次,是你自已哭著鬧著,翻著跟斗要跟我領證的,所以,你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從今天起,你都是我的人了,我會全方位的管著你,就算你想反悔也為時以晚了。”說到傍晚時分的極盡糾纏,她的臉上騰騰地泛起紅,滾燙滾燙地。
“以前我怎么沒看出你如此霸道?”他聽后,眉心舒展,看著她又笑了。
“以前是對你這落花無意,現在……不同了。”
“我倒覺得,即便是夫妻之間,還是要給各自的空間……”
美詩不等他說完,一對烏溜溜地黑眼珠立刻向著他橫過去,“夫妻之間,就是要親密無間,一旦各自的空間大了,距離遠了,那就不美了。江映風,你需得知道,那不是我的風格。”
“我看你以后棄商從醫吧!
“什么意思?”
“你只有做了醫生,才能分分鐘地看住我!
“嗯嗯,這個可以考慮有!
她尋思著,思緒竟然不知不覺地神游了,突然間她的手被他握住,抬頭看他時,就見他嚴肅地表情對她話,“李美詩,以上的話,也是我想說的,在管住我之前,一定要把自己也管管好!
“這個你放心,我……”想到她為了復仇確實豁出去了。一時間就閉住了嘴。
“以后,我也會時刻想到自己是有夫之婦這個事實的!彼χ蛑,笑得邪惡痞氣十足。
江映風這個男人,她決定收下了。
她將手里的勺子放下,小手也大膽地向著他的手伸過去。
她指尖在他的手指上跳舞,突然發力握住他手腕向面前一扯。
同時,身體也向著他面前探過去……江映風對她的舉動是秒懂后,他眼神驟深,順著她的意思全力的配合。
美詩平躺在床上,她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已經被碾平了。
可是江映風呢他的唇印在她圓潤的肩膀上,一下一下輕吻著。
美詩扭頭看看他,“江映風,你是不是嚼了藥了?”
“沒有?”他微瞇著眼睛,似醒非醒地。
美詩翻過身來,面對面地觀察他的五官,手指纏住他額間的發,“還是說你是餓了幾百年的狼!
“難道你不滿意我?”
“滿!
她將臉縮進被子里,腰間卻被他緊緊地摟住了。
回到鄭家的時候,美詩剛進客廳,就被老太太叫住了。
老太太要讓她陪著去一趟紀家。
去紀家!
美詩應著去樓上換衣服,心里頭沉甸甸的。
等她換好了衣服下來,鄭程也坐在沙發里等了,老太太和兒子都打扮得十分的得體。
同時,她看到管家正命人將大包小包的滋補品,歸類打包,準備要送進紀家。
車子公然開進了紀家大宅,美詩看著熟悉的一切影物,可謂是感慨良多。
因為是春天,紀家爸爸帶續弦的小夫人出去賞花沒在家。
紀萊的母親全佩蕓到是一如往昔地留在家里。
聽到說鄭家人來了,全佩蕓便急匆匆地往客廳里去了,因為平時她從不過到丈夫的新家來。
美詩于沙發后站著,立于鄭老太太身后,環顧四周陳設,與她未婚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從壁紙到家具全部都更新換代,就這樣站在客廳里,美詩已經完全辨不出是家的樣子。
“是老夫人來了,有失遠迎。”
鄭老太太一見全佩蕓,立刻就想到了紀萊,這眼眶一熱,就有幾滴眼淚涌出。
“親家,你客氣了。”老太太起身握住了全佩蕓的手。
全佩蕓一見鄭老太太,想到薄命地女兒不禁潸然淚下。
“老太太和親家怎么有空過來?”傷心過后,全佩蕓已經忍不住開口。
這時,鄭程將一個牛皮信封放在了桌案上。
“紀萊這孩子也走了一年了,我們這心里頭一刻也沒將她忘記,想著你是她的母親,但如今卻住在前夫家里,相信紀萊那孩子也難心安,所以,這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這是?”
鄭老太太接話道,“這是我以前購置的海邊別墅,清清靜靜的正好你修行的人居住。”
老太太說著就將袋子拿起來,“里面有鑰匙和地址,還有已經過到你名下的房證,以后你就搬過去!
“誒,這太貴重了,我怎么能收你們的房子呢。”全佩蕓將好只袋子放回到鄭老太太手里。
鄭程立刻又補充道,“萊萊這孩子,雖說和我那不爭氣的犬子沒有舉行婚禮,但是我們家人早就當她是鄭家的媳婦,鄭凱也是紀家的女婿,如今萊萊這孩子沒了,鄭凱確實也該盡盡孝心!
“佩蕓,這套房子,你務必要收下。”
全佩蕓看著手上的鑰匙,終于還是點頭接受了。
她住在前夫家,也確實越來越煎熬……
離開的時候,全佩蕓將她們送出了好遠,直到巷子口,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抹著眼淚轉身回去,美詩坐在副駕駛,看著后視鏡里的母親,一顆心疼如刀絞,明明母親就在眼前,卻母女不能相認。
唯一欣慰的是,母親自此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不用受別人的欺負,以后妹妹從國外回來,也可有個安穩的家。
美詩在半路下車,鄭程和鄭老太太坐車回家。
回到鄭氏,鄭凱正在開會,與中層以上干部研究新項目的落實情況。
美詩全程陪同,只是偶爾與鄭凱瞟來的視線交匯,她便沖著他露出一抹淺笑,用手機錄制的會議全過程發送給她的搭檔。
當晚,兩個一起回到鄭家。
像往常一樣的聊天,散步,便回房休息。
直到過了十二點,鄭程帶著管家,將一些東西搬到了后院后,便讓管家離開。
美詩悄悄的跟在后面,看到了鄭程欲將一些東西扔進火盆里燒掉。
她雙手握著棒球棍,緊了又緊,便向著他身后走過去。
“撲通”一聲,鄭程身子一僵便向著地向撲去。
美詩看著那些細密的文件,快速地將那些文字紙張全部放進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將事先準備好的報紙甩到火盆里,用火機點燃。
至于鄭程,就讓他趴在這里好好的睡一覺。
美詩背著包沒有回到樓上的房間,而是直接走向車庫,坐入車子后,將車子上鎖了。
她將背包打開,細看里面的文字,每看一份,心跳就會隨之加速。
這些果然是當初鄭程騙著她簽字的一些文件,以及一些沒有篡改的原本。
美詩將文件放回到包里頭,她將車子開出車庫,向著鄭家別墅看了一眼。
這棟房子,還有這房子里活得齷齪的人,她再也不愿意回來,甚至是多看一眼。
車子從鄭家開出,美詩一路開向自己的家。
一路上,想到過往,想到終于拿到被誣陷的證據,美詩的眼淚就止不地滾落……今后,她再也不用去應付鄭凱那個王八蛋了。
然而令美詩意想不到的意外,卻發生了,這件事也成為她日后抹不掉的遺憾。
當晚她離開之后,小婉就興沖沖地來到她的房間里。
小婉接到了江醫生的電話,說好的請她吃飯,卻失了約,所以想約在明天晚上,小婉情竇初開的年紀,心心念念愛死了江映風那幅清冷孤傲地模樣,立刻就同意了他的邀約,想到就要與江醫生見面,她在柜子里找出許多的衣服,可試來換去,竟然拿不定主意,所以就興沖沖地跑來找美詩房間,想讓她幫著參謀一下,看看哪位更適合她。
“美詩姐?美詩姐?”小婉喚了兩聲,房間里沒有回應。
這才發現美詩沒在房里,小婉想著她應該是在院子里散步,很快就會回來,也就沒有多想。
把自己拿過來的幾套衣服放在沙發上,就向著美詩的衣帽間里走。
上次奶奶給美詩選了不少的衣服,有幾件是小婉也很喜歡的,特別是有一件白色的小晚禮服。
純白色的小禮服,手工鑲嵌著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小婉將禮服放在自己身前比劃著,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奇怪地味道,起初她沒有在意,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上了白色的小禮服,將她的馬尾松開,披在肩后。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小婉意外地有了種無力和暈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