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秋月失蹤
樓下,三夜以箭為劍,一箭斬斷了云狐手中的九色狐尾,巨大的沖擊力逼得云狐倒飛回去。
倒地的云狐胸內(nèi)澎湃,終沒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若能揭掉她的白狐面具,必能看到她臉上青白變幻、極度的驚懼之色。
她不可置信的緊盯著手里的九色狐尾,這,這,居然被一箭斬斷了!
連抗數(shù)十下流云諍的巨斧都毫毛無損,竟然在三夜一箭之下被斬斷,這也太令她吃驚了。
“你,你這武器是什么材料鑄的?”云狐抹了把嘴角的血,在其他三女的攙扶下站起來道。
“黃金。”三夜冷道,“還要不要試一下?”
云狐盯著閃著金光的醉令劍,狐疑道:“不是,絕不是!黃金鑄造的武器怎會如此厲害?”
“不服就再戰(zhàn),服了就給我滾出去!”千山柚也是驚訝不已,不得不重新認識三夜的實力,但見云狐磨磨蹭蹭,不禁怒眼圓瞪,不耐煩地喝道。
云狐回頭望望樓上的段棲鳳,心內(nèi)訝異,她怎么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那兒呀?該死的未狐,你還在等什么呢?
段棲鳳沒死,她怎么甘心撤退,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給我從四個方向狠狠的打!”云狐一揮手,再次發(fā)起了猛攻。
二十四諸天陣得到三夜的彌補,他一人足以攻防泰山府君和雷祖天尊方位,哪還有云狐等人逞威的機會。
在千山柚的聲聲怒喝中,不多時,四大狐門弟子便已傷痕累累。
然而,即便如此,她們依然瘋狂的反撲,似乎不把命丟在陣中絕不罷休。
二樓的未狐,此時也正在惶急之中。
玻璃心被崩碎,為避免里面的血液和玻璃碎渣被元戊發(fā)現(xiàn),未狐急忙將手向后揚去。
元戊猛然回頭,看到的正是一抹紅色影子閃電般飛向另一根柱子。
既然還能看到影子,那就并非想像中那么可怕!
元戊瞅見段棲鳳并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動,便一個閃身,疾奔過去。
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故弄玄虛,又有何意圖?當然,他也作好了隨時迎敵或逃跑的準備。
未狐大喜過望,迅速將昏迷的秋月抱在懷里,用奇門遁衣遮住,然后屏住呼吸立于柱后。
元戊見地上僅有些血滴和玻璃碎片,立時知道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急忙奔回,差點一頭撞在未狐身上,未狐嚇得急忙后仰,才險險避過。
元戊見秋月已失了蹤影?不由氣得猛拍腦門,自己怎么就這么笨呢?明明知道對方厲害,偏偏還丟下秋月去追。
他忙四下打量,可連秋月的半點影子都沒看到。
二樓所有大門都緊閉著,要推門進去肯定會發(fā)出聲音,樓下,也沒這么快就跑沒影了吧,畢竟還帶著秋月。對了,能藏身之處必是三樓。
元戊瞅見段棲鳳仍然盯著下面的戰(zhàn)場,一閃身又疾速向三樓奔去。
未狐帶著秋月直奔樓道另一頭,欲從樓側(cè)跳下去。
“啊,我……”秋月蘇醒過來,明明有人抱著自己在跑,可就是看不到人,惶恐的叫了起來。
未狐大驚,只得一掌將其擊暈,然后,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只要不動,他人必不會發(fā)現(xiàn)。
元戊正要進入水央殿,聽到聲音,猛的回頭向聲音來源處望去,但卻沒看到人。
下面戰(zhàn)場雖然激烈,但棲鳳對秋月的聲音十分敏感,也是立馬扭頭望頭。
不過她和元戊一樣,根本就沒看到有人。
“秋月!”但她預感到秋月出了什么事,一邊呼喚一邊向三樓奔去。
元戊急忙閃身躲在三樓一根柱后,依然奇怪的向聲音來源處觀望著。
忽然,他看到一道淡淡的黑色身影,忽明忽暗地落到一樓,然后又緩緩向橋邊移動。
元戊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用手揉了揉再看,卻見那黑影依然在向前移動,方向正是葉樓。
若不是有心去看,當真還難以發(fā)現(xiàn)。
他突然想到剛才嚇得他魂不附體的女強人,一下子驚悟,如果傳說中的奇門遁衣已現(xiàn)江湖,那就好解釋了。
那著奇門遁衣的女人,應該武功不高,或者根本不會武功,否則,怎么可能走那么慢?否則,怎么就不一舉殺了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秋月定然是被那女人擄在身邊,準備逃走了。
想至此,元戊急欲去追,可棲鳳正在上三樓的梯步上,他如何下得去?
“秋月,秋月!”棲鳳看見梯步上的小黃旗,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這不是她叫秋月去取的醉令旗嗎,怎么掉地上了?
棲鳳拾起醉令旗,焦急的一邊呼喚一邊往三樓沖去。
“秋月,秋月!”棲鳳看樓道無人,立即又沖進水央殿尋找。
元戊這才有機會閃身到二樓,然后再跳下一樓,可那黑影早就沒影了。
他只好往葉樓方向一路尋去,在偏僻的小徑上,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只短腰靴,不由眼睛一亮,這靴用熟皮和動物的筋條縫制,形狀十分規(guī)整。
特別是靴面穿有五股紅毛線,其中三股捆扎著天藍色的八音鳥羽毛,可謂美妙絕倫。
秋月的靴!
元戊急忙拾起這只短腰靴,上面的八音鳥羽毛極為鮮艷漂亮,他在擊暈秋月的時候,眼光一下子就被這雙靴吸引住了。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鳥羽正是愛美的段棲鳳親手為秋月扎上去的。
元戊心道,定是秋月蘇醒了過來,然而又無力抗拒,只好趁那黑影人不備,丟下信物。
他將靴藏于懷中,順著小徑又發(fā)現(xiàn)了一串手鐲,然后,一只戒指,一條手帕,一只香囊,到崖邊時,又是另一只腳的短腰靴。
懊惱的是,那黑影,再也沒能看見一星半點,很明顯,那女人已帶著秋月遁下山去了。
“三夜,秋月失蹤了!”三樓的段棲鳳手持醉令旗,急怒攻心,狂呼著直接從三樓躍了下來。
三夜大驚,急忙縱身而起,正要將棲鳳從空中接住,忽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忙前伸雙手,托在棲鳳腳下,一個旋身,卸掉大部分重力。
棲鳳惱怒的瞪了三夜一眼,不等落地,便輕盈的一跳,穩(wěn)穩(wěn)的站在陣中。
“你們,全給我閃開!”棲鳳的眼光向四周緩緩掃過,威嚴的喝道,“撤陣!”
撤陣?眾人驚疑不定,雖說四大狐門弟子已重傷,但畢竟實力在那兒,如果撤陣……
稍一猶豫,棲鳳的眼光盯向了千山柚,寒冷而深邃,竟讓他不寒而栗。
“是,宮主!”千山柚一揮手,除了三夜而外,其余二十二人收陣散開,但依然將他們圍在中間,警惕的盯著正相互攙扶著的狐門女子。
“你們,要殺的目標是我?”棲鳳手持醉令旗指著云狐,厲聲質(zhì)問,“對不對?”
“是又怎樣?”云狐見對方撤了諸天陣,這不是嫌死得不夠早嗎,譏道,“你既然知道答案,還敢站在我面前?”
“啪!”棲鳳手中的醉令旗忽然揚起,金黃色的旗布閃電般拍在云狐臉上,怒急攻心,“你們,為何要對秋月動手?”
云狐急忙扶住差點掉落的白狐面具,驚疑的盯著棲鳳,她,她怎么敢打我?哦不,她,她怎么打著我的?
眾人也是吃驚,怎么也看不出宮主有武功啊。難道,這只是個意外?
三夜不動聲色,他已經(jīng)見識過棲鳳總讓人時不時吃點驚的手段,特別是鎖心之戀,三米之內(nèi)更是絕無敵手。
“我們,沒對秋月動手!”云狐一對上棲鳳冷冽的目光,心頭莫名地升起一絲恐懼。
“你,你竟敢打我云姐!”深狐知狐處狐同時大叫著撲向段棲鳳,手中狐尾一閃,立時化作九條狐尾。
“宮主小心!”二十二峰衛(wèi)大驚,雖然這三狐已是窮弩之末,但畢竟武功太高。已有幾個峰衛(wèi)高高躍起,準備營救棲鳳,然而來得及嗎?
“沒動手?你們是不是還有一人藏在暗處?”段棲鳳看都不看已經(jīng)撲在空中的三人,繼續(xù)冷聲質(zhì)問云狐,她要盡快知道秋月的下落。
“姐!”三夜急了,你怎么還顧著問話呀,但當他正要揮起醉令箭時,棲鳳動了。
在眾人眼里,棲鳳揮灑之間,依然是那么云淡風輕。
一只玉手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看似不緊不快,實是快不可避。
讓人幾不可信的是,空中有虹彩飄落,空中有清脆的“啪啪”聲響起。
玉手從左到右時,狐門三女手中的九色狐尾齊腰而斷,七彩狐毛飄飛空中,煞是好看。
從右到左時,金黃色的旗布幾乎同時落在狐門三女的臉上。
依然是醉令旗,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