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這個不錯!”
……
慕景深目光仿佛定在了景色身上,面上雖然無波,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
他想移開視線,卻發現根本不行,那個女人此時仿佛就如他眼中的墨色黑眸,走到哪里他便不知覺的想要跟著過去。
微微向四周瞥了一眼,他身體中剛升起的燥熱瞬間被冰冷代替并且夾著一絲怒火。
很明顯,那些人的眼光讓他很不舒服,女人在臺上的動作也讓他很不滿,此時恨不得將人拉下來緊緊鎖在懷中。
雙唇緊抿,胸口一股無名火燃燒,眸光寒冷。
Aimee微微吞了一口水,先是看了一眼溫澤軒,低聲道:“有沒有感覺好冷!”
溫澤軒瞥了她一眼,鄙視一哼,“誰讓你跟他坐在一塊的?”
那還用想,心里的女人被那么多男人赤裸裸的盯著,他不生氣才怪。
冷氣仿佛一瞬間彌漫整個會場,霎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李姝坐在男人身邊,自然是察覺到了,只是她并不知道男人的情緒為何變化,便也沒有多話。
景色不緊不慢的在臺上繞了一圈,便從容的下了臺。
回到后臺,剛離開前臺,她整個人霎時間松了下來,抬手摸了摸額上的冷汗,心臟狂跳。
她怎么可能不緊張,這種T臺走秀,她參與的并不多,何況此時正前方還有一個讓她害怕的男人。
她全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卻依舊無法忽略男人仿佛穿透衣服看她的眼神。
“嗨,你好!”
正在她回魂期間,忽然被一個溫柔的聲音打斷,頓時驚了一下。
她定睛看去,一個大眼美女,笑容溫柔。
“你好,有事嗎?”
她有些不好意的看了看她手上的蕾絲手套,道:“我看你剛剛下來,能把你手上的手套借我用一下嗎?”
景色微怔,這才看見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長裙,像是婚紗一般,很美,配上一只手套恰到好處。
“哦,給你!”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脫下給她。
“啊!你的手……受傷了?”看著那滿是傷痕的手,她微驚了一下,似乎恍然明白過來她為何要帶手套,頓時皺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看你更需要,我不借了!”
景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為了能帶上手套,她把紗布拆了,此時露出里面的傷口,在其他白嫩肌膚襯托下,顯得有些猙獰。
她搖頭微微一笑,“不用了,你這身衣服確實需要,拿去吧!我一會再想辦法!”
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都是模特,何苦相互為難呢?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這,要不你等兩分鐘換衣服,我上臺轉一圈下來就給你!”
若是她不帶手套,這樣上臺,整體形象一定會受到影響,但是此時場內服裝手套都是各自搭配好的,她也不好隨手去拿。
“沒事的,我一會換個喇叭長袖的衣服,擋住就好了!”景色無所謂的擺手,提著裙擺對她笑道:“你還是快上去吧,時間不等人!”
女子猶豫了一下,對她感激一笑,“回頭我會去找你的!”
說完便轉身朝外走去。
景色搖了搖頭,將高高盤起的發髻松散下來,換了一套休閑的衣服。
如她所言,袖口很長并墜著一條長帶,正好擋住右手的不足,下身一條九分西服褲,一雙白色貓跟鞋,既有職業女性的干練,復古又不失優雅,略帶暗色的唇彩,秀麗清雅的容顏忽然變得棱角分明,眼眶深邃,帶了幾分神秘感。
“哇,高雅清純能駕馭,這嫵媚古典也能駕馭,不錯呀!”Aimee笑容更深,全場下來,似乎只等著景色一人。
溫澤軒似笑非笑,“你不是說你只看衣服不看人嗎?”
Aimee涼涼掃他一眼,“那要看對象是誰,像你這種,本小姐也就只能看衣服了!”
溫澤軒嘴角一抽,恨恨咬了咬牙。
須臾,他不再理會Aimee,轉向慕景深笑容慵懶,道:“怎么樣?六年可不是白練的,很不容易了!”
他是想替小丫頭討點情,畢竟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男人不管心里是不是這種想法,但是表面一定不會讓她在公司那么舒服的,他還是有些不忍心看著小丫頭受委屈的。
慕景深深邃的眸子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左手邊的李姝自然也是聽到了溫澤軒的話,蹙了蹙眉,她不明白溫澤軒話中意思。
溫澤軒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通體發麻,渾身寒冷,頓時不敢說話了。
Aimee挑眉重重的在他肩上一拍,涼涼道:“你瞎操什么心?本小姐既然來了,你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溫澤軒聽著她的話眼角狠狠抖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什么意思?”
他到現在不知道這女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還有她到底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哼!”Aimee一揚眉,傲嬌一哼,就是不理他,端起手邊的咖啡輕輕喝著,目光移到臺上。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景色因為手的緣故,耽誤了很久的時間,卻只換了三次衣服,與其他模特的爭分奪秒相比,她慢的簡直是不能再慢了。
由于右手的紗布拆了,一直垂著,傷口分外疼,她沒帶傷藥,只能待在后臺托著手,等到最后一刻才和眾位模特一起上臺。
主持人笑著宣布,“考核時間到,所有模特已經站在這里,相信大家心里已經有了確定的評價,我們會稍后向大家公布結果,下面有請時裝部主管李姝小姐說明一下評估流程!”
燈光炫耀,臺上形色各異的模特身材火辣高挑,景色的身高雖然有一米七,但是骨架略小,站在所有模特中間依舊顯得瘦小可人,清淡嬌美的面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因為手痛的緣故輕輕蹙了蹙眉。
雖然只是急不可察的一閃而過,依舊讓下面一直緊盯的男人眸光微深,目光淡淡轉向她下面的手上,半掩在身后,很明顯沒有包扎。
她果真是把紗布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