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景慕深開口。
景色愣了愣,實話實說,“風月雜志社。”
接著,車內就徹底的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很長的一段時間,景色的心都是懸空的,她躊躇著想打破這樣尷尬的氛圍,卻找不到任何的話題,只能小心翼翼的屏著呼吸,兩手指絞著放在腿上。
“什么時候回來的?”慕景深一手搭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摸出了一根煙點燃,沙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低沉,還有幾分醉人。
景色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
錯愕之余,她慢吞吞的吐出三個字,“四個月前。”
煙霧繚繞,襯得慕景深的臉格外朦朧,看不清他具體的神情,景色也似被冰雪封住了口。
她眼角偷偷的瞄向了身旁的男人,看著他夾著雪茄的手指伸出窗外,彈掉煙頭,動作透著他獨有的沉冷。
隨著一個又一個漂亮的煙圈吐出,他臉色卻不知覺冷的似結了冰,“你打算瞞到什么時候?”
景色微微一怔,“什,什么?”
“如果昨天沒有遇見,你回來的這件事打算隱瞞到什么時候?”慕景深又重復了一遍,一字一句,冷意瞬間從他周身傾瀉出來。
景色默然。
“我以為,我不需要……”不需要將她回來的這件事告知所有的人,不是嗎?
她現在的名字,是景色,不是慕景色。
“你以為?”粗糲的掌心用力的掐滅了煙頭,慕景深動作極快的踩下了剎車,輪胎和地面發出了尖銳的一聲‘呲’摩擦聲后,布加迪停在了車流的中央。
前面剛好是紅燈,這條路又比較堵,近百輛轎車擠在一起宛若一條長龍。
慕景深忽然轉過臉來,大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以為什么?慕景色?你以為全世界就你是被拋棄的那個人,你才是受害者,所以你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七年!現在,你又在以為什么?”
他的動作毫無預兆,同時也弄疼了她,景色本能的想抽回手,可慕景深握的更用力了點,掌心的溫熱沿著她的肌膚一直傳入了他的心間。
“我……”景色微微一怔,她抬起眼皮,努力的平視著他的眼眸。
毫不意外的在慕景深的眸底看見了濃烈的情緒,越來越濃稠,匯集成了冰,一點一點流淌出來。
“難道不是么?”紅唇蠕動,她聽見自己輕問的聲音。
當所有的流言蜚語攻擊著當初不過18歲的她,當養父養母背地里唾棄她,當她所深愛的男人,被那么多優秀的女孩子追求,她又有什么資格,留下來?
在十八歲,花季的年齡,背井離鄉,去一個她壓根不熟悉的國度,又有誰能理解她心中的痛楚和孤獨?
“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年,爸媽都快要瘋了!慕家出動了所有人際關系,找了你整整兩年!”
他手掌的力道不斷加大,捏的她生生作疼。
最震撼的不過這句,養父母找了她整整兩年?
景色不相信,眸光閃爍,“你到底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