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不說就不說,哎呦,肚子餓了,好想吃好吃的。”
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簡直是饞的不行,剛才在外面鐵哥們邀她去吃小龍蝦,可惜被她拒絕了。
嗚嗚嗚,錢不好掙啊。
再次轉頭看向溫軟,沖著她抬了抬下巴。
“小軟軟,你想喝什么粥?”
溫軟:“……”為什么輪到自己這里就成了粥?
“快說快說,小米粥,八寶粥,紅薯粥,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粥。”
溫軟聽得悶悶的,只吐出了兩個字:“隨便吧!”
“什么叫做隨便呢,吃東西怎么能隨便?當然不是我說你,那么有錢,留著干什么?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溫軟聽得又郁悶了,“小白姐,我是個窮人。”
她可是正兒八經的窮人。
小白當即就嗤笑了一聲,“小軟軟,你可別逗了,大老板,那么有錢,你居然還哭窮?”
溫軟當即就覺得不對勁了,“小白姐,你怎么了?他跟我有什么關系,他是他,我是我,他有錢關我什么事?”
她擰了擰眉頭,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小白姐,他跟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小白輕輕地咳了咳,“這什么關系,那當然是……咳咳,不然你猜猜什么關系?”
溫軟目光有些發直,想到他跟霍飛哥哥已經分手的事,她驀然手一緊。
“他,他是我的男朋友嗎?這,這怎么可能?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根本就不是……”
小白倒是覺得她越說越離譜,“喜歡的人嗎,還沒喜歡上,誰知道你會喜歡上什么類型的男人?小軟軟,我現在告訴你,你喜歡的就是大老板這種的類型。”
溫軟卻有些接受不了,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我男朋友,我。即使我跟霍飛哥哥分手了,可是我相信,我相信自己不會喜歡上別人的,更不會跟別人交朋友。”
小白仰天翻了一個白眼,這話要是讓大老板知道了,他不知道怎么發泄他那雷霆之怒呢?
她真的是不知道,失憶的小軟軟,竟然這么固執?
她都已經夠潛移默化了,還是沒讓她接受大老板的身份,如果她知道大老板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丈夫,那結果……
哎喲喂,怎么還是有點頭疼呢?
“小軟軟,不要說的那么絕對,不管怎么樣,你現在沒有記憶,旁人說再多,你都沒有貼身感受,不然你就隨著心走。”
溫軟不由地沉默了,她是知道的,他們說的那些都對她來說很陌生,所以她其實很多事情,都難以接受。
“行了,我們先不討論這個,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等下吃什么好?我覺得吧,我這幾天都餓瘦了,想大吃一頓,嘿嘿嘿,小軟軟,等我吃完,回來給你買粥哦!”
溫軟覺得對小白姐特別的無奈。
該怎么說呢?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客氣的人。
不過她也知道一整天陪著她,像她這樣閑不住的人,肯定是憋壞了。
“小白姐,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小白當即給她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會那么不講義氣,只留下你一個人在這里,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小白姐,你說什么呢,我只是覺得你陪了我一天恐怕已經累壞了,所以……”
“所以什么啊所以,所以我就算再想吃什么,也不能離開病房,懂嗎?”
小白不免唉聲嘆氣了一番,“大老板,給我開了三倍的工資,讓我24小時陪著你,我就算是吃飯也不能離開病房,這是硬性規矩,誰都不能改變的,呶呶呶,就算我現在想上廁所,也只能在你病房里面上。”
溫軟:“……”
“好吧,寶貝,我先上一個廁所,有什么事等我出來再說哦!等我出來訂外賣給自己吃,至于你老老實實的吃病人餐吧。”
溫軟:“……”
果然啊果然,到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改變!
溫軟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而小白也去了洗手間。
只是正在這個時候,她竟然聽到了門響的聲音,她不由地豎起了耳朵。
“是誰?護士嗎?”
來人沒有說話,卻是把門給關上了。
溫軟心頭一緊,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誰,到底是誰?”
“軟軟,連我也不記得嗎?難道真像他們說的,你失憶了?”
進來的人自然是方思雅,她真的是意外得知溫軟失憶了。
不,不是,也不能是意外得知,而是她偷偷摸回了家,看到霍飛桌子上有很多關于腦震蕩的資料,甚至還有筆畫著,暫時性失憶什么的。
再加上她的猜測,不能猜想到,這個人是誰。
她知道她的爸爸把溫軟打成了重傷,而他也被扭送到了警察局,至今都沒有回來,去保送也被拒絕了。
而她的媽媽也被法院傳喚,不過好的一點是,她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并沒有被關起來。
方思雅回來到這里,也只是想知道溫軟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失憶。
她很想知道,她還記得誰?
“你,你是思雅?”溫軟顫顫巍巍地說道,情緒有些激動,旁邊的監護儀也出現了浮動。
方思雅勾了勾唇,覺得眼前的這種情況好像也不太壞,自從他們決裂了之后,她好像就沒有叫過她思雅。
這些她也都忘了嗎?
“軟軟,你還記得我,對嗎?我還以為你什么都忘了,真的是嚇死我了。”
溫軟卻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瑟縮,她緊咬著下唇,“你,你……”
“軟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兒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沒有,不用。”
溫軟猶豫著開口,她只是記起來了霍飛哥哥跟她說的話,他說思雅不是好人,所以……
可是這么多年的姐妹情,怎么可能說斷就斷呢?
“思雅,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方思雅慢慢的走近,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眼神空洞無神,她差一點大笑出聲。
溫軟啊溫軟,你以為奪走了我的一切,就會得到幸福嗎?
看看你現在,失憶,眼瞎,就是一個殘疾人,你拿什么跟我爭?
方思雅漂亮的臉蛋,猙獰著,最后坐了下去。
“軟軟,你有什么想問的,你問吧!”
溫軟這才咬了咬唇,臉色有些為難,不過到底還是說出了口。
“思雅,你是不是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方思雅不意外她會這么問,不過看她這樣子,似乎是完全不知情。
她唇角向上揚著,說不出來的愉悅,聲音聽起來有那么一點慌張。
“學長,學長,他都告訴你了嗎?對不起,軟軟,我跟學長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
“你,你說什么?”
聽到方思雅提到霍飛哥哥,她努力地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霍飛哥哥怎么了?你跟他是不是瞞著我什么?思雅,你快告訴我!”
“學長,學長他沒有告訴你嗎?”
方思雅說著還捂住了自己的嘴,語氣聽上去格外的懊惱。
“軟軟,剛才都是我胡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不好,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溫軟的小手用力的攥著被子,對未知事情的恐慌,讓她心里格外的不安。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思雅,你告訴我!”
“我,我,我不能說,軟軟,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來的,我只是太擔心你了,所以……”
方思雅眼里甚至帶了哭腔,“還有爸爸,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你畢竟是他的女兒,他怎么可能對你下得了手?”
溫軟臉上帶著遲疑,甚至是懷疑,“可是,可是霍飛哥哥告訴我,爸爸害死了我的媽媽……”
“什,什么?這不可能,爸爸他怎么會……軟軟,是不是他們搞錯了?他是我們的爸爸,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溫軟不由得抿了抿唇,看不清人臉色,甚至沒有記憶的她真的沒有辦法分辨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而且,兩邊都是她一直很相信的人,她有些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軟軟,你別怕,如果這些真的是爸爸的錯,那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于人無憂的。”
溫軟聽的點了點頭,這些也的確是跟她想的一樣。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張口問道:“思雅,你跟霍飛哥哥,到底怎么了?”
而這個時候她沒有發現,洗漱間的門已經偷偷開了一條縫,藏在里面的人正豎著耳朵偷聽呢。
方思雅背著身子坐著,所以她只聽到她的聲音而看不到她的神色。
“沒,真的沒事,軟軟,你現在要做的是趕快把身體養好,你都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讓我多心痛。”
“思雅,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想像一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我們是好姐妹,對嗎?你告訴我。”
方思雅這才猶猶豫豫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一樣,“軟軟,我跟學長,我們……對不起,我們只是,只是……”
溫軟本來就空洞的眼眸,顯得更加空洞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傻子,這么明顯的事情竟然想不到,難怪霍飛哥哥會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