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思雅就得到了消息。
她住了那么多年的公寓,竟然要被收走。
而他們一家人,都要被趕出去。
“怎么會這樣?這不是我們家嗎?爸,這到底是?”
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溫建國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誰讓你去找溫軟的?你這個該死的小畜生,你是要把老子給害死是不是?”
方思雅摸著自己的臉,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她父親,她早就還手了。
“爸,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不明白?”
溫建國氣不過又一巴掌甩了過來。
簡直把她當做奴才一樣大媽。
“你這個蠢貨,這棟公寓的房主是溫軟,你惹怒了她,讓她打電話給律師,要把我們趕出去,你知不知道?”
方思雅動作一滯,看上去別提多呆滯了。
“怎么會是溫軟的?爸,這公寓不是你的嗎?你為什么要給溫軟,爸……”
“你給我閉嘴,你以為老子想給她?那個小畜生,他竟然坦擺老子一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一個個都不讓老子省心,老子真恨不得掐死你們。”
溫建國恨的牙齒咯咯響,他沒有想到他算計了一輩子,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
那房產證她到底藏在哪兒里?
她那個時候才幾歲,竟然都已經學會藏東西了。
這個該死的小畜生。
方思雅捂著自己的臉,不太敢惹正在發飆的溫建國了。
可是她不甘,很不甘,“爸,我們應該怎么辦?這里可是我們的家,難道我們就這樣被掃地出門嗎?”
“你問老子,老子問誰,給老子立馬滾,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你,老子還好好的在家里呆著呢,給我滾立馬滾。”
溫建國遷怒了,已經忘了現在方思雅還是霍家少夫人,沖著她咆哮出口。
方思雅輕咬牙根,二話不說,扭頭就沖了出去。
好啊,把她趕走。
他別后悔。
方華正在屋里收拾東西,聽到動靜也慢條斯理的。
自己的女兒已經受罪了,她如果出去,恐怕也難逃的了,還是在這里待著好。
只是她沒有想到,溫建國那么不是東西,女兒跑走了,他就拿著她發脾氣。
完完全全沒有年輕時溫雅的模樣,就像一個毒癮君子,暴躁的進行著家庭暴力。
方華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眸中劃過一絲狠厲。
既然他無情就休,怪她無義。
溫軟每次跑出去都不知道又跑到哪兒里,知道今天是周末,她巴巴地去找了小白。
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是沒有睡醒,身上還穿著睡衣。
只是她一見到她,沒差一點跪下來。
她半蹲著瞅著溫軟,那么樣苦巴巴的,“大姐,你怎么會來我家?”
溫軟實在是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激動,抿著小嘴,“我沒處可去,所以……”
“別啊,小姑奶奶!毙“琢⒖探型,她雙手合十朝她拜了拜,“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你沒有地方可去,你回家呀?大老板家那么大的房子,還裝不下你?”
“小白姐……”
溫軟用力地跺了跺腳,她就不相信他們的事,她不知道。
她還在這里裝傻。
“我不管,我現在沒有地方可去,你要收留我!
溫軟胡攪蠻纏了起來。
然而小白更是凄慘的哀吼,“救命啊,你就放過我吧,我可不敢收留你,這要是讓大老板知道,知道我縱容你離家出走,你還讓我活不活了?小軟軟,你就別任性了,趕快回家去吧,這大好周末的,天又這么好,你居然想浪費這么美好的一天,你心里有沒有愧啊?”
溫軟也蹲下來看著她,面無表情的,“還是不是好姐妹?還是不是?你是不是又想我跟你絕交?想你說啊,我下一秒就跟你絕交!
小白手撐著門,還是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絕交就絕交,就算絕交,也不能讓你進,我只是一個打工仔,我只是公司里的一個小透明,大老板和老板娘打架,我可不敢摻和,會死人的啊。”
溫軟沖著她嘿嘿一笑,隨后把她一推,直接就闖了進去。
“不要啊!
小白聲音凄慘的就像殺豬的一樣,“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我已經這么可憐了,我的工資好不容易漲了那么一點點,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僅有房貸,還有車貸,我需要這份工作啊!
溫軟很霸氣地回過頭,最后堅決地來了一句,“你怕什么,他要是扣你工資,我揍他!
“這可是你說的!
小白哀吼聲豁然消失了,把房門一關,手指著她,歪著那小腦袋,“這可是你說的是你說的哦,我可沒有逼你,你可千萬得記住你說的話,不然,我可是會打人的,我真的會去打人的!
“知道啦,貧窮的打工仔!
小白當即就冷哼了一聲,沖著她,指了指沙發。
“我先去洗刷一下,你坐呶,桌子的抽屜里有吃的,想吃什么隨便拿!
溫軟當然不會跟她客氣,直接就把抽屜打開了。
只是沒有想到滿滿當當的都是零食。
她拿出一包薯片,撕開了才問道:“你干嘛不放在冰箱里?放在抽屜里,是拿著方便嗎?”
“是冰箱里沒地方了。”
小白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拿起電動牙刷,開啟了水龍頭。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好好的少奶奶生活你不過,非得跑出來受苦,你說你何苦呢?”
溫軟也沖著她冷哼了一聲,“你還跟我說我何苦?我要是再在那里待下去,我……”
提起傷心事,溫軟眼淚又快要掉下來了,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回去。
小白覺得她不對勁,探出腦袋瞅了她一眼。
“你這是怎么了?大老板欺負你了?”
溫軟嘴里噙著那薯片,突然就覺得難以下咽了。
她開口,“他就是欺負我,他就是覺得我好欺負,所以才……”
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你別哭啊!
小白牙刷已經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
“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大老板出軌了,什么事不能解決?”
溫軟本來還在無聲的落著眼淚,她這一說她“哇”地一聲就哭了。
“他就是出軌了!
小白姐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被嗆著了,她嘴里還都是牙膏,直接就吞了進去。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漱了漱,又咳嗽了幾聲,“你在開什么玩笑?”
溫軟哇哇地哭著,哭的別提有多傷心了。
“我沒有開玩笑,他就是出軌了,他帶回來一個女人,他明知道那個女人存心不良,他還不把人趕出去,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受欺負。”
小白把嘴上的沫子抹去,然后用水沖了沖手,又洗了一把嘴,這才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親,你說的這些呀,我也就信一半。”
溫軟哭聲當即就止了,她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為什么只相信一半,我說的都是真的?”
“因為你傻啊!
小白說的毫不留情。
真是不好意思,其實她寧愿相信大老板,也不愿相信溫軟的眼睛。
誰讓她不怎么靠譜呢?
溫軟一撇嘴,又要哭了。
“到底誰才是你的姐妹?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是我的姐妹,他是我的老板,老實說,要是你們倆打架,我肯定幫的是老板,我可不敢胳膊肘往外拐。”
小白做了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姿勢,隨后直接跳到他身邊。
“小軟軟,我們大老板呢,可以說是一大堆的缺點,不過他卻有一個說不出來的優點,就是他從來不會瞎搞,他沒結了婚也就罷了,結了婚就不會出軌!
“他有你說的那么好嗎?”
溫軟帶著眼淚沖著她吼道。
“嘿嘿,好像沒有,不過我卻知道他如果想出軌,這會先把你給棄了,才會糾纏上別的女人,不會讓人抓住他的把柄的。”
“什么意思?”
“很簡單咯。”
小白打了一個響指,“我們家老板可是商人,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相對應的,他也不會讓人抓住他的把柄,如果他婚內出軌,你可知道公司會遭受多大的損失,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溫軟抿著唇看著她,“可是他帶回家那個女人……”
一提起她,她就要被氣死了。
“嘖嘖,小軟軟啊,你這不會是吃醋了吧?不就是帶回去一個女人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們家肯定有傭人吧,那些傭人中肯定有女人吧?這根本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你這么在意做什么?”
溫軟要被氣死了,張牙舞爪的朝著她吼道:“什么傭人?她根本就不是傭人,她就是一個……他們都摟摟抱抱了。反正我不高興,特別的不高興,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我還是不高興,他不把人趕出去,他就是出軌!
嘖嘖,這話說的還真是沒有道理。
小白坐在那沙發肘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軟軟,他們摟摟抱抱你親眼看見了?”
“當然是我親眼看到的,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溫軟氣啊,這難道還有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