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一轉頭走,寧錚整張臉就沉了下來,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潭一般深不可測,他的手抓著箱子,像是要把它抓碎一般。
他的老婆,怎么可以掛念著別人。
一進房門,寧錚就把門給踹上了,手里的箱子再次被他扔到地上,滾了好幾下,溫軟心疼的直尖叫,“寧錚,你就不能輕點,這里面還放了易碎品呢,摔碎了你賠啊。”
寧錚把房門一鎖,舔了舔牙齒,邁開大步走了過去,把心疼的要檢查箱子的溫軟給拉了起來,俯下頭就去吻她。
“寧錚……”溫軟躲了一下,手放在他的臉上去推她,只是她卻不知道,這更惹怒了他。
寧錚捧著她的臉,張口就咬住了她的唇,跟之前不同的是,之前他有意地控制了力道,而這一次,他下了狠手,愣是把之前她破皮的地方又給咬破了,鐵銹味侵染了兩人的口中。
溫軟疼的緊皺著眉頭,用盡全身力氣推打她,他卻怎么也不放開,侵入她的口舌,霸道地掠奪著她的呼吸,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寧,寧……唔。”
伴隨著她支支吾吾的聲音,寧錚拉起她的一條腿,另一只手抱著她就往床上拖。
溫軟拼命地搖著頭,寧錚的動作卻更加的粗魯狂暴,只是沒想到剛把她放在床上,她就滾了下去,蹲坐在床邊,用力地推開他。
“寧錚,我真是討厭死你了。”
本要彎腰拉起她的寧錚動作一滯,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頭,握的咯咯地響,“你再給我說一遍?”
溫軟真的是要被他給氣死了,她伸手擦了一下嘴角,都是血跡,因為剛才的掙扎身上還出了一層的汗,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狼狽的不成樣子,她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我在發什么瘋?”寧錚冷笑著看著這只白眼狼,“當著我的面跟你的舊情人眉來眼去的,你真當我是死的嗎?溫軟,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溫軟氣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你哪兒只眼睛看到我跟他眉來眼去的?”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寧錚怒吼,指著她的鼻子,“你真當我是眼瞎嗎?”
溫軟抓著他的手把他的手給甩下去,“你就是眼瞎,瞎子。”
“艸。”寧錚氣的抬腳就踹了一下床,把床都給踹歪了,他恨恨的磨牙,把溫軟給揪了起來,低下頭又要去親她,她伸出手就堵上了他的嘴。
“我在生氣,你別碰我。”
“艸。”寧錚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生氣,老子還生氣呢,你憑什么不讓老子碰?”
“你……”溫軟更是傻了眼,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么蠻不講理的人,手推了推他,卻怎么也推不動。
他昂著脖子,明顯在跟她較勁呢。
溫軟簡直要被氣死了,“這里不是我的房間,我才不要……”
剩余的話被她吞進了肚子里,溫軟卻恨不得把舌頭給咬掉。
說什么不好,竟然說這些。
她的耳根有些紅。
寧錚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終于沒了親吻的動作,溫軟再去推他,他也老老實實地放開了手,不過臉色依然不好。
他銳利的眼眸帶著層層的怒氣,“別以為你說這些就會把話給岔過去,這件事情沒完。”
溫軟當即就沖著他翻了一個白眼,一言不發的又去弄自己的箱子,寧錚就在身后跟著她。
想了想,卻總覺得不能這樣輕易放過她,“你那個舊情人怎么會突然來這里?是誰通知他來的?”
溫軟把箱子擺正,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剪子,不回他的話,低著頭去剪箱子上的膠帶。
“我問你話了,你沒聽到啊?”寧錚一腳就把箱子踹的老遠,撞到了墻上又撞回來。
溫軟已經聽到了里面東西碎的聲音,她握著拳頭站了起來,沖著他咆哮,“寧錚,你不跟我作對會死啊?”
寧錚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問你話你沒聽到?”
溫軟太陽穴跳了跳,有一種掐死人的沖動。
她怎么就認識了這個男人?
“你問我,那我去問誰,你別忘了從進門到現在,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個屁啊。”
“誰準你說臟話的?”寧錚眉頭一皺,再次警告她,不過剛才的怒氣卻沒有了。
溫軟將他的手拿了下去,好無奈地低下了頭,“你能不能別鬧了,我想快點找到東西,這樣我們就可以走了,你難道還想在這里多待?”
寧錚狹長的眼眸瞇了瞇,勾起詭譎的弧度,看上去妖孽肆意,“為什么要走,居然有人來了,那就不如在這里多待會兒,你不樂意嗎?”
“神經病。”丟下一句溫軟就轉頭,又被寧錚給拉了回來。
“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溫軟被他搞得心里交瘁,特別想去死。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問清楚,你對那個舊情人,到底是什么感情?”寧錚一字一字的,把話吐了出來,格外的認真。
溫軟也定定的看著他,“你想我們之間是什么感情?”
寧錚一咬牙根,心里的怒氣壓也壓不住,“你給老子說清楚了,不然老子弄死你。”
溫軟歪著頭看著他,也被氣樂了,“好,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訴你,我們……”
“誰想聽你說這些?”寧錚愣是變卦了,那手指著她的鼻子,點了又點,“我告訴你,我告訴你,老子是想知道我們結婚之后,你跟你的舊情人還有沒有聯系?還有沒有背著我聯系?”
溫軟不由地繃緊了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老子問你有沒有給我戴綠……”
“啪”地一下,溫軟一巴掌就打了過去,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寧錚,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意見,我們可以離婚,但是請你不要這么侮辱我。”
寧錚只覺得心痛了下,讓他眉心直跳,不過他吼的卻更加大聲了,“你想都不要想,我告訴你,我寧錚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既然已經出了手,就要收取相對應的利息,懂嗎?除非我膩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懂嗎?”
溫軟沒有回話,擦了一把眼淚,走到她的箱子旁蹲下拆箱子,寧錚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心里罵罵咧咧,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疼得厲害。
艸,他媽的還真沒有人敢打他臉,還是兩次,都讓這個女人做了,她竟然還敢沖著他發火。
不,不對,明明是他跟著舊情人眉來眼去的,憑什么現在是他心虛。
心里頭不服氣的寧錚拖著椅子一路拖到溫軟面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一點也不覺得剛才他們吵過架,現在他的舉動有什么不對。
溫軟不搭理他,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顫一顫的,看起來晶瑩透亮,寧錚有些怔愣,想把她的眼淚擦掉,不過到底還是是按壓住自己,沒有伸手。
箱子終于打開了,不知道里面都裝了什么東西,滿滿堆了一箱子,不過很明顯地能看到最上面的獎杯卻碎了。
寧錚鳳眼一眨,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是他的錯,誰讓她惹他生氣了,這件事都怪她。
溫軟把裂成兩半的獎杯拿了出來,對在了一起,只是卻發現中間還裂的有碎珠珠,一個個很小很小的,看來粘也粘不好了。
溫軟都撿出來放在地上,然后才繼續往外拿東西,獎章獎牌,還有零碎的疊起來的紙。
寧錚控制不住伸手拿了一張,一展開,發現是一張三好學生的獎項,他不由地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她看起來笨,竟然還是大學時候的三好學生。
他這一看就來了興致,再次伸出手去拿,畢業證學位證還有大學時候的畢業照集體照。
有一本大大的畢業照的冊子,寧錚拿了起來,只見封面寫著我們畢業了,打開一開,心臟就被撞了下。
他看到了溫軟的笑臉,笑容別提有多燦爛了,還沖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歪著小腦袋,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她那張小臉似乎沒有變過,以前多年輕,現在就有多年輕。
他伸手摸了摸照片,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再往下看。
第一張是她單獨的照片,隨后就是她班里同學的合照,第一張她穿著自己的衣服,隨后就穿著學士服,看著她穿著學士服一本正經的敬禮,他總覺得有一種玄幻的感覺。
寧錚不由地抬起眼眸看向溫軟,雖然學士服很大眾,可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制服誘惑。
她的身材有多好,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一個學士服穿在她身上就這么好看,如果是軍裝或者護士服……
寧錚想著,心頭一熱,他忍不住咳了咳,立刻低下頭。
不過這一翻頁,就像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這張照片是溫軟跟霍飛的合照,她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笑得有些羞澀有些甜蜜,而霍飛的側臉也是一臉寵溺,即使只是一張照片,也看出了他的柔情愜意。
寧錚氣的胸膛起伏,大手一伸,“刺啦”一聲,他們的這張合照就被他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