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場運動的后果是兩個沒吃中午飯的人都餓得咕咕叫,不過也都沒在意。
趁著寧錚去洗澡,溫軟把自己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就往外面跑,一路都低著頭,一直到走進電梯都沒有抬起來。
回到部門,發現他們人都沒在,溫軟沒好意思發信息問,打聽了下,知道他們去開會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紅著一張臉等著下班。
下班了部門的一群人還沒回來,溫軟猶豫了下就拿著包跑了,第一次下班跑的這么快。
所以,寧錚洗過澡發現屋里的人不見了忍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忍到下班打電話接她,問她在哪兒,卻聽到她說她坐上出租回家,他的臉當即就黑了。
黑著臉掛了電話,寧錚直接打電話找了已經回國的明景去酒吧喝酒。
明景最近很狼狽,一直被云妙妙追著,追的他跑出了國,又追的他回了國,簡直快要把他給逼瘋了。
接到寧錚的電話,二話不說就應了,拿上車鑰匙用最快的時間趕了過來。
一到包廂看到他在獨自喝酒,他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跟著也開了一瓶,接過來就灌了一口。
“兄弟,可算是想起我了,約了你那么多次都沒空出來,這到底是有多忙啊?”
“我可不敢跟人搶。”寧錚啜了口酒,這才開了口。
“打住,趕緊打住,別在我面前提那個人,小心我跟你翻臉。”明景聲音里帶著怒氣,是真正的提到那他不想聽不想見的人就忍不住的想發火。
寧錚不由得抬眼看了他,覺得自己兄弟是真的有點可憐,忍不住就笑了,“連個女人也對付不了,你還有臉說?”
“艸,你還說。”明景把酒瓶砸到了桌子上,“我對付不了,我能出手對付嗎?艸,我就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女人……”
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寧錚提醒他,“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
“過個屁,要不是看在兩家人的面子上,我說的更難聽呢。”明景一直還是比較有分寸的,對著云妙妙看待兩家人的面子上也盡量容忍她,可實實在在是忍不住了。
“你可以跟她說清楚。”
“說清楚?”明景就像炸了毛的公雞,到處啄人,“你覺得她聽得進去人話嗎?她要聽得進去人話,我還用得著跑到國外又跑回來?”
寧錚忍不住灌了一口酒,“以前也沒見你脾氣這么大,發生了什么事?”
明景的動作一滯。
得,好像是猜對了。
寧錚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進沙發里,長腿交疊坐著,雖說帶著幾分慵懶,不過亦是顯得優雅高貴,他把酒端在嘴邊,“說吧,出了什么事?”
明景咬了咬牙,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傅媛回來了。”
寧錚聞言,眼里劃過一絲了然。
傅媛是誰,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是明景的初戀,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那個時候他追了她好久,才讓傅媛答應他成了他的女朋友,不過這段愛戀也只是短短的三個月,就無疾而終了。
自然也是傅媛提的分手,提過分手之后不久,她就出國了,一直都沒有回來,這突然回來……
“怎么,還是放不下?”恐怕也只有寧錚敢這么問明景,自從他們分手了之后,他就聽不得人在他面前提傅媛,每次一提,必定翻臉,寧錚見得多了。
明景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灌的猛了,不少酒灑了出來,沿著他的脖子流進襯衣里,莫名多了幾分頹廢的意味,“我要是能放下,呵,就好了。”
寧錚深邃的眼眸不由地黯了黯,開口提了一句,“傅媛太過心高氣傲,不適合你。”
見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寧錚打心里嘆了一口氣。
事情他也猜得出來,傅媛回來了,明景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去見了她,結果被云妙妙橫插過去,也許她在傅媛面前說了什么話,也許她讓明景在傅媛那里丟臉了,總之,云妙妙被明景記恨上了。
明景不想提他的煩心事,甩了甩頭發問道:“你呢,跟你那小妻子打的有多火熱,把老子甩在一邊。”
聽到明景對他爆粗口,他莫名的有點喜感,這云妙妙還真是特別有本事,居然把一向好脾氣明景給惹到這種程度。
“問你呢?”見他不答話,明景抬腳踹了踹桌子。
寧錚不由得就去想溫軟,不想還好一想就氣,皺著眉頭喝了一口酒,“約你出來還那么多話,下次自己在家待著吧。”
“艸。”明景有些想打這個沒良心的,不過眼睛一轉,他就樂了,愣是從跟他對著的沙發上挪了窩,坐到他旁邊,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著兄弟,是不是小嫂子給你氣受了,來,告訴我,兄弟我給你開導開導。”
“滾蛋。”寧錚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哈哈哈……”明景這下子是真的樂了,別提多開心了,“真沒想到還有人能給你寧大少氣受,不得了,真的是不得了,噗哈哈……”
明景樂的東倒西歪的,還栽到了寧錚肩膀上,讓他嫌棄地用胳膊肘捅了下他的肩膀,“滾遠點,別挨著我。”
“怎么了,我身上不會有味了吧?一星期沒洗澡,也難怪。”
寧錚“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樂的明景再一次哈哈哈大笑。
“寧錚啊寧錚,你這潔癖什么時候能改改?”
一聽就知道剛才是故意逗他的,可寧錚還是黑著臉坐到了另一邊,離他遠遠的。
智障人士,可不得遠離點。
笑了一會兒又唉聲嘆氣了起來,“你說老子怎么就這么倒霉?碰上這么一個……唉。”
寧錚沉默地繼續喝酒,正常的男人遇到一個這么喜歡自己的女人,也該是高興的吧。
只是可惜,喜歡的男人不喜歡她。
“喂,別光只顧著喝酒啊,也替兄弟我想想主意,怎么才能把那個女人擺脫掉,我可不想下輩子一直被她纏著。”
“讓她死心了,不就不會纏著了嗎?”寧錚隨口說了一句。
“怎么讓她死心?我辦法都用光了,她還是活蹦亂跳的。”明景一副認真取經的模樣。
寧錚卻覺得自己出主意有些殘忍,咳了咳,將酒杯放了下去,站就起來,“去洗手間。”
“我也去。”明景當然立馬舉手,跳過去就去摟寧錚的肩膀,“來來來,兄弟,繼續說,我知道你主意最大,肯定會有辦法的,快說快說,兄弟正等著你解救呢。”
“沒有。”寧錚面無表情的推開他的手,單手插進褲兜里,拉開包廂門向外走。
明景嘴里直罵他不講義氣,不過還是在后面跟了過去。
不過才走了沒多久,就見他止住了腳步。
“怎么了?”明景順著寧錚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他在看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他挑眉問道:“這人你認識?”
入眼一看,赫然是白天鬧的他午飯都沒有吃的罪魁禍首。
“嗯。”寧錚輕應了一聲,繼續走,莫名地想到明景剛才問他的問題,怎么把一個女人擺脫掉?
讓她死心了,不就不會纏著了嗎?
寧錚意味不明的笑了。
一起撒了尿,寧錚就不樂意再繼續說了,回了包廂,說了一句賬記在他賬上,就打算走。
“我艸,你敢走,我看你敢走?叫兄弟出來喝酒,還沒喝的怎么樣呢你就打算溜,有你這樣的嗎?”
寧錚將外面的風衣穿上,今天天氣變冷,再加上他感冒還沒好,自然穿的有些厚。
“不好意思,我已經喝好了,你要是沒和好,可以自己留下來慢慢喝。”
“艸。”
“還是說讓我打電話叫妙妙過來陪你?”
“你他媽的敢?”明景當即就暴跳如雷。
寧錚笑了笑,“行了,就這樣。”
“艸,你他媽回去那么早干什么?”
“當然……抱著老婆睡覺。”寧錚手握在包廂門把上,一勾唇,“你這種沒老婆的是不會明白的。”
“艸,你這個賤人。”
坐在車里,寧錚先是打電話讓助理辦事,把霍飛在酒吧的事透漏給那個方思雅,這才系上安全帶。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其他人惦記?
寧錚回來的時候溫軟已經睡下了,她平時就已經睡得夠早了,不過今天更早。
他并沒有吵醒他,洗漱過之后,躺在了床上,見她一直平躺著呼吸沉穩,他伸出手把人抱了過來扣在懷里,隨后閉上眼。
算了,今天就不折騰她。
溫軟身子緊繃了好一會兒,見寧錚一直沒有動作,這才放松了下來。
她又不是豬,自然不可能那么大的動靜還沒醒,只是一直不想睜開眼睛裝睡,還好他沒有發現。
帶著這個念頭,溫軟很快睡著了。
睡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手機鈴聲吵醒,她手先伸了出去,在床頭柜上摸了摸,抓住手機,睡意朦朧的叫了一聲:“喂,誰啊?”
傳過來的是大著舌頭的熟悉的聲音:“溫軟……”
她一怔,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又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學長……”
溫軟當即就把電話掛斷了,攥在手里看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把手機放在腦袋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