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
在寧錚不著痕跡的努力下,溫軟總算是忘了她之前說過的“再也不會了”那句話。
被發好人卡的寧錚怎么可能讓溫軟就這樣輕飄飄的答謝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彎了下唇,“打算怎么謝我?”
一聽到寧錚討價還價,溫軟就想跑,被他拽著后領襟又扯了回來,“真不乖,算了,我自己拿……”
“……”
說是自己拿,回到家他卻沒空拿了。
只因他的母上大人竟然不請自來。
看到魏明珠女士的那一刻,寧錚圈著溫軟的手就松開了。
“軟軟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想死媽媽了。”魏明珠女士過來就抱住了溫軟,別提多激動了,“來來,我看看……瘦了,是不是阿寧沒有照顧好你?阿寧,你怎么回事兒?連自己的老婆都照顧不好……”
“阿……”在魏明珠女士灼灼的目光下,溫軟立刻改口,“媽,我很好,我是吃不胖,不管阿寧的事。”
“你啊,別護著這個臭小子,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跟媽說,看我不收拾他……”
“真的沒有……”溫軟害羞的低聲說道。
“沒有最好。”魏明珠女士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拉過溫軟坐在了沙發上。
寧錚無奈地嘆一口氣,也走過去坐在了另一邊,“媽,你怎么突然過來了?也不說一聲。”
“怎么,你是不歡迎我了?”魏明珠女士直接就炸了,眉頭都豎了起來。
“我哪兒敢啊,你要是提前說一聲,我們就不出去了,在家迎接你。”
“哼。”魏明珠女士被自己兒子順了毛,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只是依然抱怨道:“你跟軟軟一直不回去看我,我只得自己跑來了,臭小子,一點孝心也沒有。”
寧錚立刻舉手投降,“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魏明珠女士又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拉著溫軟,越看越稀罕。
“軟軟啊,你跟阿寧打算什么時候舉行婚禮?還有你家里人啊,你看我們什么時候見一面?”
寧錚在旁邊聽著,手里把玩著手機,眼里劃過一絲異樣。
“我,我……”溫軟猶豫著看向寧錚,只是卻覺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咬了咬唇,只得照實說,“我跟我爸爸……鬧翻了,所以……”
“這是……怎么了?軟軟,你能告訴我嗎?”魏明珠收了笑,同樣看了自己兒子一樣,見他面無表情的,心里暗罵,關切地拉著溫軟的手。
她相信自己的兒媳婦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溫軟張了張口,不過到底沒有告訴她,“有一點誤會,媽媽,對不起……”
“好嘛,媽媽不問了,媽媽也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不過軟軟,父母都是關心兒女的,要是小的事情,你可不能一直放不下面子,要先跟你爸爸服軟哦。”魏明珠女士體貼地拍了拍她的手。
“……媽媽,我知道。”
“乖。”魏明珠真是越看溫軟越喜歡,漂亮又聽話,逼著自己家那臭兒子好多了。
“軟軟啊,你跟阿寧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嗯。”溫軟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那你們什么時候添個寶寶?”魏明珠女士脫口而出,眼睛別提有多亮了,“軟軟啊,孩子還是早要早好,你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正是時候。”
溫軟不由得張大嘴巴,“媽媽,我們……”
眼睛不由的看向寧錚。
魏明珠女士趕快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媽不是催你們,媽媽也知道你們這新婚燕爾的,正是想過兩人世界的時候,媽媽只是提醒你們一下……”
“你是知道的,媽媽已經退休在家,可不是閑嗎?有個孩子,媽媽也可以幫你們帶一帶。”
溫軟訕訕的,忍不住低著頭。
魏明珠女士一看她這副樣子就覺得不對勁兒,忍不住又去看自己的兒子,“阿寧,你說呢?”
對待自己兒子,魏明珠女士可不會那么溫柔,臉上充滿了威脅。
“媽,這是要看緣分。”
“什么緣分不緣分的?”魏明珠怒瞪了寧錚一眼,“媽媽就問你,你們……避孕了沒有?”
一句話問得他們啞口無言,或者說更無言的是溫軟。
她腦袋垂得低低的,這明顯的心虛。
好在魏明珠女士說著這話,目光一直在寧錚身上,沒有發現她此刻的心虛。
寧錚掃了眼溫軟,眼眸微瞇,只是他慣會隱藏情緒,誰也不曾發現。
“當然沒有了。”寧錚表情異常無奈,“媽,明知道你一直想要一個孫子孫女,我怎么可能避孕?”
“最好是這樣。”魏明珠女士哼了哼,對著溫軟又是一副笑臉,“軟軟啊,放心放心,就像阿寧說的,孩子要看緣分,你們才結婚不久,不用著急。”
寧錚不由地按了按太陽穴,他這個媽啊,不覺得說的前后矛盾嗎?
魏明珠女士本來想在這里住個幾天,最好啊,監督他們努力造人,只是她見到溫軟見她在這兒,連寧錚人都不肯親近了,害怕打擾到他們的二人世界,她一晚都沒住,吃了個晚飯就走了。
魏明珠女士卻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氣氛詭異的很,一片沉寂。
寧錚沉默地點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抽著,一只腳亦是踩在沙發上。
那副姿態,有些囂張。
察覺到寧錚情緒不對的溫軟一時不知道到底應該回房間還是待在這里。
而她這一番猶豫,讓寧錚壓在心頭的火氣發了出來,他語氣不善地沖著她吼道:“站在那里干什么?站崗啊。”
溫軟心頭不由得一顫,立刻辦起了乖巧,走過去坐了下來。
可她在乖,心里頭有氣的寧錚也會沒事找事。
“之前你給我媽打電話,都說了些什么?”
溫軟一怔。
她的確是有再打過幾次電話給他媽媽,可是這些都是他要求的。
“說。”寧錚突然聲音變大,嚇到了溫軟。
她不由地就紅了眼,“我沒有說什么。”
“沒有說什么?”寧錚不由得冷笑,“沒有說什么我媽怎么會主動提起你的家人?你是不是以為我媽開口,我就會幫你了?”
“沒有,我沒有。”溫軟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呵……”寧錚滿滿的都是譏笑,“有沒有我自然會查清楚,不過我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
溫軟低著頭不吭聲了。
她突然覺得,兩人和睦地相處的幾天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寧錚見她不說話了,本來壓聚著的火氣愈發的濃烈了,張口就想問她有沒有吃避孕藥。
他們領證之后,他就沒有再帶套,也沒有囑咐她吃藥,可這并不代表著她不會主動吃。
她剛才被問起時的心虛告訴他,她是有吃的。
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
寧錚煩躁地猛吸了一口煙,終于受不了她沉默的樣子,直接起身就離開了,走到門口還踹了下大門,踹的咣當響。
他們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戰。
寧錚還是每晚回來,有時候早有時候晚,只是每次回來都是待的書房,看到溫軟也視而不見。
溫軟有時候張口想問他有沒有吃飯也問不出口。
日子一晃就是幾天。
這天溫軟有些懶,晚飯沒有做,把中午的剩飯給吃了,也沒熱。
哪兒知道到了晚上肚子就疼了起來,她一看,發現大姨媽來了。
雖然以前月經來的時候也疼,可是卻沒有疼的這么厲害,疼的她趴在床上渾身直冒虛汗。
溫軟本以為忍忍就會過去,可是沒想到越來越疼,疼的她在床上直打滾。
她終于忍不住想到樓下煮些紅糖水,捂著肚子艱難地走到門口。
哪兒里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了寧錚,他正從房門口經過。
溫軟捂著肚子的時條件反射的松開了,再一低頭,那略微蒼白的小臉也被藏了起來。
寧錚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隨后面無表情的走開了。
溫軟聽到關門聲才重新抬起頭,所以捂著肚子輕柔著,她慢慢的往樓下走,只是還沒下樓,就又聽到樓上房門打開的聲音。
她一怔,扶著樓梯把手艱難地扭過頭,就看到寧錚又從房間里出來,雙手插在褲兜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上來。”
溫軟只覺得寧錚生來就是折騰她的,她好不容易下樓……
心里嘆了一口氣,溫軟沒跟他爭執,忍著痛,扶著樓梯扶手又慢慢地上來。
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他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溫軟急忙去推他,“寧先生,我今天不舒服……”
“閉嘴。”寧錚的臉有點黑。
她把他當什么了?
帶著滿滿的嫌棄,寧錚把她丟在了床上,一把掀開被子蓋在她頭上,一點也不知道溫柔。
“寧先生……”溫軟將薄被拉了下來,露出她的小腦袋。
經過剛才的折騰,她的發絲亂糟糟的,再配上那蒼白的小臉,活脫脫的一個女鬼。
寧錚似乎不忍直視,轉開了視線,不耐煩地說道:“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亂跑什么?”
“……”
他竟然知道?
溫軟眨著眼睛,心頭涌起了別樣的情緒,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什么,就見到寧錚邁開了腳步。
走了?
溫軟手揪著被子,眸光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