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錚臭著那一張臉,像誰欠他萬八千塊錢一樣。
可明景欠他幾百萬也沒見他臉色這么難看過。
明景心里直發(fā)怵,卻還是很有風度地安慰妹子,“別怕,他就是脾氣臭了點,人還是挺好的,我跟他有點事說,要不你先回房間,等會兒我再去找你。”
也許是寧錚冷漠的樣子太嚇人了,妹子竟二話不說,直接跑了出去。
“哎,寧錚,你瞅瞅你瞅瞅,那么漂亮的一個妹子,你好意思那么對待她?現(xiàn)在把人嚇跑了,你賠我一個妹子。”明景頗為心痛地看著寧錚。
今晚沒人安慰他了,好難過。
“喂喂喂,你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不都跟你解釋了是開玩笑嗎?你不會專門跑過來揍我的吧?”明景覺得很危險,往后退了退,躲在沙發(fā)的后面。
“還是不是兄弟了?有話咱能直說嗎?你這樣我可受不了,要不你去找別人吧,別來嚇我,我膽子小,經(jīng)不起嚇。”
“喂喂喂,別過來了,我不想見到你,能請你離開我家嗎?”
明景怎么都覺得現(xiàn)在的寧錚危險,危險的他想跑的遠遠的。
寧錚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倚在沙發(fā)上,大長腿翹在桌子上,冷眸微瞇,“你到我那里做什么,說。”
“嫂子沒告訴你啊?”明景剛詫異地問了一句,寧錚一腳就把桌子踹歪了,惹得明景直接跳了起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這不是文欣要跟那個外國教練結(jié)婚,她聯(lián)系不到你,就讓我代她給你送請?zhí)疫@不是覺得你鐵定會去,就給你送家里了。”
“我說兄弟,我這完全是好心啊。”
聽了他的話,寧錚冷著一張臉,就那樣盯著他。
“喂,我說,兄弟,你不會還沒把文欣給忘了吧,聽到人家要結(jié)婚了,就這個表情,這可不像你?”
寧錚依然沒有說話。
見危險似乎接觸了,明景從沙發(fā)后面繞了出來,“喂喂喂,想什么呢?讓我猜猜,你到底是在想文欣,還是在想我那小嫂子呢?”
寧錚身上的冷氣又冒了出來。
“嘖嘖嘖,到底誰啊,讓我們寧大少爺發(fā)了這么大的火。跟我說,我不收拾她,是吧,咱兄弟倆誰跟誰?”明景說的多么講義氣,臉上就有多八卦,簡直能當狗仔了。
寧錚直接站起了身,走到他家酒柜旁,拿了一瓶威士忌,坐在了吧臺上。
“過來,陪我喝酒。”
明景的眼一亮。
喝酒好啊,喝醉了,什么話都肯說了。
“行行行,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不醉不歸,來來來,喝。”
明景也拿了一瓶威士忌,直接坐在了他對面,“來,干。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就咱兄弟這條件,大把大把的女人等著你挑呢是不是,你還愁找不到嗎?”
“這都堵不住你的嘴?”寧錚冷冷地瞥過去,讓明景一噎,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喝,今天不把你灌趴下,我就不姓明。”
明景把豪言壯語終于放出去了,只是到最后喝趴下的卻是他,喝的人事不知地趴在吧臺上。
寧錚還保持著一絲清醒,只是他亦是沒少喝,離趴下也不遠了。
為什么會突然喝起酒來了?
是因為心頭那涌起來的怒氣一直消不下去,覺得怪異,還是那突然聽到文欣結(jié)婚的消息。
畢竟,那時候是真的想娶她……
寧錚支著頭,腦子卻越想越混沌,他甩了甩頭,將手中空了的瓶子丟了出去,“哐當”一聲響。
只是這,也沒吵醒醉的不醒人事的明景。
寧錚掙扎著從吧臺站了起來,一歪身,沒差一點摔倒,他按著吧臺,好一會兒才站穩(wěn)。
如果換作以前,此時的他或許早就留明景一個人,自己進房間呼呼大睡起來。
可是今天,他卻始終惦記著回去,回家里人。
保持著最后一點清醒,寧錚打了電話讓司機來接他,自己就那樣東倒西歪地走出了明景的家。
溫軟失眠了,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著,閉著眼睛數(shù)了不知道多少只羊,還是睡不著。
而外面的車響聲讓她僅有的一點睡意也消失不見了。
她就那樣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是車停了之后,再也沒有動靜傳過來。
溫軟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的漫長,好久好久,外面一直沒有開門的聲音,讓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終于,門鎖有扭動的聲音,溫軟再也忍不住,直接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門打開,寧錚是被下人攙著進的房門,一進門,刺鼻的酒味就傳了過來,這讓溫軟一怔。
寧錚并沒有完全醉,一進門就把下人甩開了,“滾出去。”
他自己進了門,順便把房門“哐當”一聲就關(guān)上了。
寧錚打了個酒嗝,渾身上下都是酒味,這讓溫軟有些不適。
不過她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去攙扶他,“你怎么樣,你喝醉了。”
醉了的寧錚哪兒里肯承認自己喝醉了,亦是甩開溫軟的手,醉醺醺的在原地晃了晃,大著舌頭,“我,沒醉,沒醉……”
高大的身軀東倒西歪的,歪到了床上,栽了上去,然后就沒動靜了。
溫軟抿了抿唇,走過去盯著寧錚看了一會兒,彎著腰去推他,“寧,寧先生,你先洗了澡再睡,不然會不舒服的。”
寧錚懶懶地甩了甩手,將溫軟的手打掉,又沒了動靜。
“寧先生……”
再次推了推他,還是不見他回應,看著他好大的身軀,溫軟放棄了讓他洗澡的念頭,彎下腰替他脫掉鞋子。
寧錚因為是栽到了床上,所以整個人壓在了被子上,他這樣怎么睡?
溫軟頭疼,最后只得拿了枕頭,讓他頭枕著,又拿了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
做完這些,她剛想起身去別的房間睡,手突然被拉住了。
溫軟回過頭。
“不準走,不準你走……”寧錚不知道是在說夢話,還是根本沒睡死,溫軟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看他,不料直接被他拉了過去,栽到了他身上。
“寧,寧先生……”溫軟帶著怒氣的,推著他就要爬起來,可寧錚竟然兩只手合在一起,抱住了她。
“女人,你敢走……”含含糊糊的話沒有一絲的威脅力,只是那話語中纏綿的意味讓溫軟怔怔出神。
她這一出神,寧錚就吻了上來,“女人,你真不聽話,太不聽話了,你這個,該死的,該死的女人……”
寧錚滿身的酒味,呼出來的氣息亦是充滿了酒氣,他吻著溫軟,卻讓她少有的順從著,沒有反抗。
“女人,張嘴……”
帶著一絲溫柔的誘哄聲讓溫軟微微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酒氣,也熏醉了她,她抬了抬下巴,張開小嘴,并且雙手抱住他,那張微涼的小手放在他寬闊的背上,情不自禁地抓了抓他。
喝醉了的寧錚亦是有著男人的本能,他的力道大的出奇,牢牢地禁錮著懷里的人,吻著吻著,就把她反身壓在了身下。
“女人……”
伴隨著寧錚的低喃聲,充足感瞬間充斥在溫軟心扉,她低低地喘著氣,腦袋抵在寧錚胸口,感受著他和她的心跳。
“你是我的……”
又一次的低喃聲。
這讓溫軟差一點就忘記了自己是誰。
只是到底,上帝還是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
從頭頂傳來的一句“文欣,你會后悔的”,讓溫軟身體完全僵硬了下來,她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冷的她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淚流滿臉……
寧錚第二天醒來,又是冷酷的一面。
因為起來晚了,在浴室里迅速沖了個澡。穿好衣服,他就打算直接去公司。
不過腳邁到門口,他又覺得哪兒里不對勁兒,回過頭,看到床上的人兒安安靜靜地睡著,他垂了垂眼眸。
靜默了幾秒,他轉(zhuǎn)了回去,只是剛邁了兩步,他再次轉(zhuǎn)了頭。
這一次他再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連寧錚和溫軟也不知道,突然地,她和他就沒有了多少交流,有的只是床上的交流。
溫軟卻覺得這樣挺好,他們本來就是強行被綁在一起的,等到一定的時候,會各自回到各自的軌道。
也許是天涼了,溫軟也不大喜歡出門了,她最愛做的就是在屋里安安靜靜地掛漫畫,她之前買的厚厚的一本畫本被她用完了,她又重新買了畫本,至于那個用過的,被她藏了起來。
就像藏了自己多么重要的秘密一樣。
明景再一次光顧了寧錚的辦公室,他來的次數(shù)多了,所以旁若無人的。
他來的時候?qū)庡P正在打電話,他也不介意等,拿過他的筆記本就打起游戲來。
明景打游戲打的正爽呢,“啪”地一下,筆記本被合上了。
“寧錚,我,我可是馬上就要贏了,你賠我。”
“賠你兩巴掌,要不要?”
寧錚電話打完了,手機被他扔到了桌子上。
“說,找我什么事?”
“哎,兄弟,不對啊,你最近可是不對,這語氣,這臉色,咋回事,誰惹你生氣了?”
“說不說,不說滾。”
寧錚瞇著冷眸,冷冷地瞅著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