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有人陪著。
沈卻之下車,就那么倚在車子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看到沈卻之,顧沉下巴抬了抬,“他來了!
慕晚看見了,輕輕的嗯了一聲,“你先回去吧,謝謝你給帶給我的品牌運營思路!
顧沉笑了,答非所問,“還愛他?”
怎么可能不會不愛呢?
如果人的感情真的可以說沒有就沒有了,那她會活的自在的多,而不是在生命的盡頭還會因為他一點點的溫情就被迷惑。
這是年少時就埋在心里的種子,這么多年,早已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
拔都拔不掉。
她以為自己裝作無所謂就真的云淡風輕了,其實不是,云淡風輕是因為自以為得不到所以坦然。
實際上,只要他伸出手,她還是會跟他走。
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沉的眼神里閃過一抹痛,“既然愛他,那就過去吧,別被閑言閑語左右了!
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很快要顯懷了,好在天氣越來越冷,她穿的多了些,沒人發覺什么異常。
可是在這樣下去,他會發現。
如果他真的愿意跟她一起好好生活,那么她打算告訴她孩子的存在。
如果……
那么她也只能當機立斷,盡快離開。
顧沉轉身離去。
慕晚一步步朝著沈卻之而去。
秋風打在臉上涼涼的,別樣的舒爽。
她站在他面前,“你怎么來了!
“怎么了,跟他還沒待夠?”
慕晚沉默幾秒,又開口,“你在吃醋嗎?”
“我吃醋?你有見過我吃誰的醋嗎?”
他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絲不快閃過。
慕晚看見了,但是她看成了諷刺。
心里疼了下,她低頭,“我開玩笑的。”
沈卻之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站在傍晚的余暉里,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慕晚眼睛有些酸,“沒事的話,我先回家了!
她轉身欲走,沈卻之卻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懷里,“你就不能說吃醋就吃醋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慕晚整個人被他鉗制在懷里,動都不能動。
她怕傷到孩子,也不敢亂動。
輕言細語道,“你自己拿鏡子照照你的臉,那么兇,誰會相信你是在吃醋!
“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難道我還要笑?才叫吃醋?”
“你……唔……”
大庭廣眾之下,他……他在公司大門口吻她……
之前她還覺得他和張柳過于張揚。
如今卻是她和他。
人生果然是戲劇性的,誰有會知道生命的軌跡是如何走的呢?
她閉上眼睛,手抓住他的襯衫,仰著頭很乖。
而不遠處的顧沉,看著這一幕,眼底的痛更濃了些。
……
吃飯的時候,慕晚忽然接到顧沉的電話。
慕晚看了眼沈卻之,很大方的接起來,“喂?”
“請問你是他女朋友嗎?”
“我……我不……”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這位先生出了車禍,很嚴重,一直在叫著你,不知道您能否趕過來一趟!
慕晚心里一驚,捏緊了手機,“什么!好,我馬上就過去。”
手機還沒掛,她人就站了起來,直接往外走。
沈卻之扣住她的手腕,“去哪?”
她仿佛才回神,臉上擔憂的神色,令他蹙眉,“你要去哪?”
慕晚是真的才回神,才想起來要跟沈卻之交代一下。
她急的快哭了,“顧沉,他出車禍了,我得過去看看他!
“他出車禍應該是他的家人第一時間到,你急什么,你哭什么?”
都什么時候,他還在計較這些。
慕晚甩開他的手,“你怎么這么冷血?你知不知剛剛打我電話的不是他,而是醫院的醫生,他連電話都不能給我打了,你說他傷的又多嚴重?他的家人在國外,哪里有什么家人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沈卻之站起身,抓住她的肩,“他即便是死了跟你又有什么關系?我不準你去!我也不準你哭!”
慕晚氣的心肝疼,“沈卻之,怪不得你能在我和張柳之間游刃有余,原來你根本就沒有心,之前不是為了張柳要跟我離婚嗎?現在怎么又翻臉無情轉身就說你愛我?沈卻之你真可怕!”
“為了張柳跟你離婚?你是這么認為的?”
“不然呢,因為你愛我?”
沈卻之沉默,好似被她堵的無話可說的樣子,但是他的眸子卻燃著怒火,好似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一般。
慕晚此刻一點都不想繼續跟他糾纏,她猛拿掉他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看著已經跑出去,坐上出租車的女人,沈卻之怒不可遏,若不是與生俱來的素養,他或許能把桌子給掀翻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他的助理,“沈總,不好了,張小姐她因為你和太太最近的關系太生氣傷心,現在正在您和太太曾經吃飯的餐廳天臺打算跳下去……”
“隨便她!”
助理,“沈總,這……恐怕不能隨便她……她綁了您的母親,打算同歸于盡……”
“你說什么?!我媽怎么會……”
他起身快步走出去。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沈卻之不敢耽擱,快速開著車子,幾乎是飛到酒店門口。
車子還沒停穩,車門都沒關上,沈卻之就下了車,一路電梯直達天臺。
天臺的門一開,助理便走了過來,“沈總!”
張柳一看到沈卻之便是又哭又笑,“你來了,你終于來了……是不是只有你母親在我手里,你才能把慕晚放下?”
沈母似乎是昏迷了,低著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