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年伸了個懶腰,“戚東銘能去的地方無外乎就那么幾個,一是國外,二是戚雅母親的老家,或者你母親的老家,只有這幾個地方,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
“老家......”傅小瑤低聲念了一遍這兩個字,眼中精芒閃爍。
幾秒后,她收斂好神情,微微抬了抬下巴,“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去打探,不過我想不通,六年前,陸寒川失了憶,我在他們眼中也是個死人了,戚雅為什么還要把戚東銘送走呢?”
那個時候,戚東銘父女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報復(fù)他們吧。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戚雅他們應(yīng)該是怕寒川突然恢復(fù)記憶吧。”邵司年猜測。
傅小瑤輕嘲,“也許吧,我吃好了。”
“那要走了嗎?”邵司年放下手中的水杯問。
傅小瑤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安靜的小寶。
小寶察覺到她的眼神,抬起了小腦袋,跟她對視了一眼。
讀懂了小寶眼中的含義后,傅小瑤站起身來,“走吧,小寶也想回去了。”
“行,時間也不早了,是該回去了。”邵司年點點頭,也跟著起身。
三人一同出了包廂。
傅小瑤將小寶交給邵司年,自己去前臺結(jié)了賬。
完后,三人出了餐廳來到路邊的車子前,剛一上車,傅小瑤就看見了什么,眼睛瞇起。
“等一下,先別開車。”傅小瑤喊住邵司年,目光卻是看著窗外的。
邵司年疑惑的扭頭看她,“怎么了?”
傅小瑤沒有回答。
邵司年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跟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看到不遠處那兩大一小的三道身影時,頓時恍然了。
“他們居然也是這個時候走。”邵司年松開方向盤,背靠在座椅靠背上,淡淡的道。
傅小瑤嘴角不含一絲溫度的勾起,“是啊,還好我們先出來。”
幸好他們先出來,并且上了車,不然在晚一步,小寶就一定會被陸寒川看見。
以她跟從前相似度那么高的長相,再加上小寶跟陸寒川同樣相似的長相,是個人都會確定她們母子的身份了。
不過外面那三個人并排走在一起的畫面,看著還真是刺眼!
尤其是陸寒川將戚雅女兒拉著走的行為,更是讓她心中不快,也不知道小寶看見了,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想著,傅小瑤收回看向外面那三個人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身邊的小寶。
“寶寶,你看外面。”傅小瑤指著窗外。
小寶跟著看去,看到了她想讓他看的畫面后,精致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而后又平靜的移開目光,繼續(xù)低下腦袋玩魔方去了,似乎外面的一切還沒他手上的魔方來的更有趣。
這讓傅小瑤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失望的是,小寶看到自己的親生爸爸對其他孩子那么好,一點兒都不生氣。
她多希望小寶鬧情緒,鬧不開心啊,那樣起碼說明小寶的自閉癥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可是沒有,小寶的表現(xiàn)很平靜。
這也變相的說明,陸寒川是真的派不上用場,對小寶的病情沒有絲毫作用!
傅小瑤的做法,被邵司年讀懂了。
剛才的一幕,也盡數(shù)落在他的眼底。
他心里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是該可憐陸寒川,還是該同情陸寒川了。
曾經(jīng)深愛陸寒川的妻子,現(xiàn)在一心想要報復(fù),親生的兒子,又對陸寒川沒有絲毫感情。
嗯......陸寒川有些可悲啊!
“走吧司年,沒什么可看的了。”傅小瑤將車窗徹底搖上去,對駕駛座的男人說道。
邵司年收攏思緒回過神,“好,坐穩(wěn)了。”
話落,他拉檔踩下了油門。
車子往前駛了出去,前方剛好停著陸寒川的車。
陸寒川正在彎腰給蘇蘇系安全帶,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喇叭聲,好像是刻意對著他響的。
他皺起眉,直起身體轉(zhuǎn)身看去,看見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車尾巴。
那是......邵司年的車?
他怎么也在這兒?
還沒想清楚,耳邊就傳來戚雅的疑問,“寒川,看什么呢?”
陸寒川薄唇抿了抿,“沒什么,走吧。”
“哦。”戚雅應(yīng)了一聲,狐疑的朝他剛剛看的方向看了兩眼,拉開車門上了車。
陸寒川也坐上了駕駛座,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偏頭看向剛剛出來的餐廳,心里說不出來的凌亂。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是傅小瑤,還是不是?
如果是,她怎么還活著?而且還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如果不是,她又是誰?為什么跟傅小瑤那么像!
“寒川,想什么呢?”后座再次傳來戚雅的聲音,打斷了陸寒川的思緒。
陸寒川有些不悅的抿了下唇,“怎么了?”
“后面有車再催我們了。”戚雅往后指了指。
陸寒川看了一眼后視鏡,果然看到有車在不停的按前燈。
“把蘇蘇照顧好,我開車了。”他摁了摁眉心,淡聲提醒。
戚雅點了點頭,“好。”
車子啟動,一路上,陸寒川沉著張臉,一看便心事很重的樣子。
戚雅雖然察覺到了,卻也沒有多問,因為她心里也很沉重。
回到別墅,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宋姨聽見車聲,連忙開門出去迎接。
“先生,你可算回來了。”宋姨接過陸寒川的外套笑著說。
至于隨后下車的戚雅母女,她理都沒有理會,就當(dāng)沒有看見。
她可從來都沒有認為戚雅是先生的太太,這個刁蠻不討喜的胖丫頭是先生的女兒。
在她心里,只有從前的太太,以及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真正認可的。
只可惜......
微不可及的嘆了口氣,宋姨臉上的笑意都淡了許多。
而宋姨對自己母女兩的不待見,戚雅又怎么會看不見。
這老太婆從來都不喜歡她們母女兩,也不伺候她們母女,甚至還經(jīng)常給她們母女兩甩臉色看。
要不是這老太婆在寒川心里地位很高,她早把這老太婆趕出去了。
想著,戚雅瞪了宋姨一眼,跟陸寒川打了聲招呼,拉著蘇蘇進了別墅。
宋姨朝著母女兩的背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嘴里還不屑的切了一聲。
陸寒川看見了,眸色閃了閃,沒有要說她的意思,也沒有要為戚雅母女打抱不平的意思。
總之,沒人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你剛剛說,我總算回來了,有什么事嗎?”陸寒川整理著袖口,淡淡的問。
說起正事,宋姨嚴(yán)肅起來,把他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半個小時前,福伯打電話來了。”
“福伯?”陸寒川抿唇,“還是為上次的事?”
“嗯,我看福伯這次是真的鐵了心,想要回他的老家養(yǎng)老了。”宋姨感慨。
陸寒川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一片幽深,“你一會兒告訴他,說我不答應(yīng),讓他就在老宅養(yǎng)老,沒得商量!”
說罷,他抬腳走進了別墅。
宋姨跟在他身后,“可是先生,福伯這次是鐵了心要走。”
“鐵了心?”陸寒川腳步一頓,“他是不是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