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琳捂住臉，“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自己？”傅小瑤聽到這話，眸子瞇了瞇，“不對，這肯定不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讓你這么做的？”

余琳心中一驚，怎么都沒想到她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不是的，是我自己做的，沒有人指使我。”余琳身子微微顫抖著，不愿意說出事實。

但傅小瑤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她在故意撒謊，心里對她的越發的失望了，“你不肯說是吧？可以，那讓我猜猜，你跟我爺爺沒有仇，你不會直接害他，真正要害他的人，是爺爺的仇人，而爺爺的仇人......”

說到這，傅小瑤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猛地一變，“戚雅？是戚雅對不對？是她讓你這么做的？”

她還記得，那次在療養院的停車場里，戚雅就曾說過，希望老爺子去死的話。

所以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戚雅讓余琳這么做的。

還有那次，戚雅莫名其妙出現在余父余母的病房外，應該就是在觀察余琳能不能成為這枚棋子。

這么一想，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么不說話，我說對了是吧，是戚雅讓你這么做的。”傅小瑤憤恨的看著余琳，兩側拳頭捏緊死緊。

余琳轉過身，背對著她，避開她的視線，“不是的，小瑤你別亂說，跟她沒有關系。”

“你胡說，你的神情告訴我，我猜對了，就是戚雅讓你做的，她為什么要讓你給我爺爺下毒，她是不是威脅你了？”傅小瑤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強硬的轉過來。

余琳轉過來后，卻雙眼緊閉，怎么也不肯睜開眼睛看傅小瑤，只是乞求的道：“小瑤，你別逼我了好不好，我是不會說的，關于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

“抱歉？”傅小瑤松開她，看陌生人一般地看著她，“余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你在下毒，毒害一個八旬的老人，如果不是我爺爺及時就醫，現在人已經就死了，你一句抱歉就能揭過一切嗎？”

“下毒？”余琳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寫滿了錯愕，“什么下毒？”

余琳的反應讓傅小瑤楞了一下，“你不知道？”

余琳搖頭，“我不知道，我下的只是普通的瀉藥，根本就不是你說的什么毒藥，瀉藥又怎么會害死人呢，小瑤你別嚇我。“

她有些害怕了。

傅小瑤冷冷的看著她，“我嚇你？我為什么要拿這種事來嚇你，要是你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療養院看看究竟啊，看看你下的到底是瀉藥還是毒藥。”

“不會的，這不可能！”余琳眼睛瞪的老大，大受打擊的往后褪去，“她明明跟我說的是瀉藥，怎么會是毒藥。”

“她在騙你。”傅小瑤給了她一個可憐的眼神

余琳渾身顫抖不止，“騙我？”

“是，你以為戚雅是什么好人嗎？我的骨髓，我的孩子，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沒有了的，我跟戚雅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而戚雅也恨不得我爺爺去死，你以為她會只是給你瀉藥？”傅小瑤吼道。

余琳聽了這些話，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崩潰了，“怎么會這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那藥真的是毒藥，那我豈不是殺人了？”

“是，你殺人了，你投毒犯得是故意殺人罪你知道嗎？”傅小瑤說。

余琳嚇得雙腿一軟，猛地癱坐在地，崩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殺人......我殺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小瑤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說她只是看不慣那個老人，想給那個老人一點教訓，就給了我那瓶藥，說是瀉藥，我就接下了，我不知道那是毒藥......”

傅小瑤看著這樣癲狂失控的余琳，心里也頗為不是滋味。

她緩緩蹲了下來，蹲在余琳跟前，“我相信你不知道那是毒藥，可是就算那真的只是瀉藥，你也不該幫她啊，我爺爺已經八十多了，腸胃不好，吃了瀉藥也有可能丟掉這條命，你怎么能......”

“我沒辦法！”余琳把臉捂住，大哭了起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爸媽的醫藥費手術費壓在我身上，幾乎把我壓垮，我實在拿不出錢了，戚雅找到我，說只要我幫她下藥，就把我父母轉移到國外治病。”

“所以你就妥協了是嗎？”傅小瑤站起來。

余琳哽咽的點頭，“是，我妥協了，可是在我妥協之前我也掙扎過，是戚雅說瀉藥吃不死人，只是給人一點教訓，我就照做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居然不是瀉藥，而是毒藥。

“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傅小瑤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跟余琳的距離，“我把你視作我最好的朋友，你卻因為別人的話就背叛我，就算是為了叔叔阿姨，難道我不比戚雅可信嗎？你為什么不找我拿錢？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給你的！”

“我還不起啊。”余琳又哭又笑，“之前問你借的那筆錢，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還，更遑論幾十萬幾百萬，所以我當然要選擇不用還錢就能治病的。”

“瘋了，你真是瘋了！”傅小瑤扣緊手心，“余琳，走，跟我去自首！”

“我不去！”余琳抗拒的看著她，“我不能自首，我自首了，我爸媽怎么辦？”

“可你不自首你又能怎么辦，你投毒，是故意殺人罪，你覺得你能跑掉嗎？”傅小瑤反問她。

余琳抱緊自己，“小瑤，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明天就要出國了，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你可以把這一切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啊，反正他也不是你親爺爺。”

“你在說什么？”傅小瑤不可置信的望著她，似乎很難相信這話是從她嘴里聽到的。

“琳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還是我認識的余琳嗎？這才多久，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什么叫讓我把這一切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這是一條人命啊，人命！”傅小瑤情緒激動的大吼。

余琳心里也很愧疚，但愧疚終究還是抵不過她不想坐牢的念頭。

她避開傅小瑤的視線，不敢看傅小瑤那雙失望的眼睛。

“小瑤，我知道我很卑劣，可是我真的不能坐牢，我爸媽要是知道我做了這種事，一定會受不了的，小瑤，我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傅小瑤氣笑了，一連好幾個深呼吸，才壓住沒暴走的沖動，“你讓我怎么放了我，你差點殺了我爺爺，就算我放了你，你以為我老公會放了你嗎？對了，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老公是誰嗎，現在我告訴你，我老公是陸寒川，就是你以前的老板！”

“怎……怎么可能？”余琳驚駭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