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開除！”陸寒川毫不留情的回了四個字。

喬木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夫人那邊......”

“傅小瑤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給她一個交代，你只需要做你的事就行了，另外......”陸寒川揉了揉眉心，眼神凌厲起來，“戚家在國外的情況怎么樣？”

“寸步難行。”喬木給了這樣一個回答。

陸寒川挑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戚東銘想在國外發展戚氏，但是國外的市場已經飽和，尤其是服裝產業這一塊，都被各大奢侈品牌壟斷，他想在國外占一席之地，根本就沒有可能，現在他已經焦頭爛額了，甚至還......”

“還什么，說！”陸寒川有些不耐的皺起眉頭。

喬木摸了摸鼻尖，趕緊組織語言，“他想回國，我派去監視他們的人傳回消息，說戚東銘準備悄悄回國。”

“他竟然敢這么做！”陸寒川冷冷一哼。

喬木試探的問著，“那陸總，要不我讓人去警告一下？”

“不用，讓他回來！”陸寒川說。

喬木微愣，“回來？可是您之前......”

“他回來，我才好完成答應傅小瑤的。”陸寒川回著。

戚東銘在國外，他還真不能拿戚東銘怎么樣，畢竟他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國外去。

所以要讓戚東銘進監獄，就只能讓戚東銘回國。

他之前就在想著，用什么理由召戚東銘回國，沒想到戚東銘自己就打起了主意，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喬木也知道陸寒川答應了傅小瑤什么，所以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并主動提議，“要不陸總，我讓人在戚東銘跟前，不著痕跡的透露一下，您和老爺已經不計較那件事的消息，這樣一來，他回國的速度會更快。”

“可以。”陸寒川眼中噙著一抹贊賞，“這個月獎金加倍。”

喬木眼鏡反了反光，眼底寫滿了興奮，“多謝陸總，請問陸總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

他一副狗腿的樣子。

陸寒川面色嚴肅了起來，“戚雅最近的情況如何？”

“她恢復很好，已經可以下床到處走了。”喬木如實回答，隨即又糾結起來，“只不過......”

“不過什么？不要猶豫，直接說！”陸寒川音量加重。

喬木嘆了口氣，“陸總，原來戚雅小姐一直都騙了您。”

“什么意思？”

“其實......戚雅小姐這三年在國外一直都有個男朋友，名字叫羅蘭，是一個珠寶設計師，兩個人感情很好，而且戚雅小姐當年出國也根本沒進皇家芭蕾舞蹈學院的，她一直都跟那個羅蘭在一起。”

“你說什么？”陸寒川握住手機的手猛然撰緊，“你說小雅在國外有男朋友？”

“是的。”喬木很肯定的回答，“這是我們派去監視他們父女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不會有假。”

聞言，陸寒川臉色難看了，眼底還有著絲絲被欺騙的憤怒。

戚雅在國外有男友，感情還很好，那是不是說，她很喜歡那個男人？

他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她其實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

不然她當初為什么會那么直接的連份猶豫都沒有就把他出賣，還丟下他一個人逃走。

“陸總，您沒事吧？”聽見電話那頭沉重壓抑的呼吸聲，喬木關切的詢問了一句。

陸寒川深吸口氣，暫時將心底的憤怒壓下，沉聲道：“我沒事，你剛剛說戚雅跟那個羅蘭感情很好，到底有多好？”

“具體的我不知道，我聽我們的人說，戚雅小姐出國后的第一天，就讓人去尋找羅蘭，羅蘭去看了她，她跟那個羅蘭說她已經成功移植了骨髓，希望跟羅蘭和好，由此可見......”

說到這兒，喬木垂下眼皮，音量不自覺變小，“可見戚雅小姐很在乎那個羅蘭。”

“在乎......”陸寒川低聲念著這兩個字，聲音冷的猶如寒冰地獄，看著外面夜景的眼睛，更是陰鷙無比。

從喬木這番話里，他已經確信了剛才的猜測，戚雅真正愛的人，是那個羅蘭，而不是他！

不過這也沒什么，畢竟當年也分了手，她想愛誰，都是她的自由，他不會過多的干涉，可是她為什么又跟他說她愛他，這次回來想和他重新和好呢？

陸寒川太陽穴青筋凸起，咬牙問，“那個羅蘭除了是珠寶設計師之外，還有什么身份？”

“沒什么身份了，真要說的話，他長得很好。”喬木想了一會兒，才想出那個羅蘭僅有的優點。

陸寒川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冰冷的字眼從薄唇中溢出，“原來如此！”

他終于明白了，難怪他當初問戚雅，為什么不留在國外治療，國外的醫療水平怎么都比國內的高，她當時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他還以為是她精神不好，也就沒有讓她一定要回答。

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她不敢回答，她之所以回國來治療，就是想借他的勢力尋找合適的骨髓資源，說愛他，那也是因為想綁著他，讓他源源不斷的為她付出。

而她從頭到尾卻都在利用他欺騙他，可笑的是，他卻因為曾經的感情對她盡心盡力忙前忙后，甚至為了讓她活下去，他還去算計傅小瑤的骨髓，哪怕最后她的父親害他失去了孩子，他都還在維護她，現在看來，他真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想到這，陸寒川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然后突然低吼一聲，錘在了欄桿上。

電話那頭，喬木冷不丁被嚇了，連忙喊道：“陸總您沒事吧？”

“喬木，給你五天時間，我要知道戚雅這三年，在國外的所有一切經歷。”陸寒川面色陰寒的命令。

他本來還在為即將要把戚東銘送進監獄，而對她心存內疚。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必要了。

她既然敢利用他欺騙他，那她也就別怪他無情了。

“好的陸總，我知道了，還有什么吩咐嗎？”喬木又問。

陸寒川狠狠的閉了閉眼，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淡淡道：“沒了，去做吧。”

“是。”

電話掛斷，陸寒川在陽臺又吹了大半個小時的夜風，等到腦子里的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后，才轉身進了房間。

他站在床邊，微微低著頭，目光愧疚的看著床上的傅小瑤。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對她這么愧疚過，哪怕在得知她沒了孩子，還被強抽了骨髓都沒有。

他想，如果不是今晚他突然問起喬木，他或許永遠都不會覺得這么對不起她，而他也這才反應過來，她有多無辜。

她只是恰巧闖進了他的世界，并和他結了婚，但卻因為他的緣故，成了他和戚雅之間的犧牲品，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陸寒川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翻涌，俯身抱緊傅小瑤。

傅小瑤就是這樣被他壓醒的，睜開眼睛一看，被他嚇了一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