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陸寒川感覺自己心臟痛的更加厲害了,他忍不住將胸前的衣襟揪了起來,額角更是直往外滲著冷汗,整個人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他扶著墻壁進(jìn)了別墅,宋姨見他突然變成這樣,哪怕心里對他有些怨氣,這會兒也升不起來了,忙關(guān)心的詢問,“先生,你這是怎么了?”
宋姨趕緊將他扶到沙發(fā)上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水。
陸寒川卻將水杯推開了,面色有些蒼白的問,“宋姨,你說我這里為什么會這么痛呢?”
“哪里痛?”宋姨更加緊張了。
陸寒川指著自己的胸口,“這里!”
“這里?”宋姨愣住,“這里怎么會痛?”
“我也很想知道,突然就痛了起來。”陸寒川抬起一條手臂蓋在眼睛上,聲音很是沙啞。
宋姨猶豫道:“先生,要不我讓邵醫(yī)生過來一趟。”
“不用了。”陸寒川另一只手稍微抬了一下,拒絕了。
宋姨還是很擔(dān)心,“可是你的心口疼啊。”
“我是想到傅小瑤才痛的。”陸寒川低聲回道。
宋姨呆了,“太太?這關(guān)太太什么事?”
陸寒川放下蓋著眼睛的手臂,一雙眼睛幽深的看著茶幾,“跟她沒關(guān)系,但是我一想到你剛才的那些話,我這里就突然痛了起來。”
聽了這話,宋姨有些意外,“先生,你真的是因?yàn)槲覄偛拍切┰挘@里才痛的?”
陸寒川頷首。
宋姨突然笑了,“先生,你是在心疼太太吧?”
“我心疼她?”陸寒川看著她。
宋姨點(diǎn)頭,“只有心疼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特別在意跟那個人有關(guān)的話,你既然這里疼,說明你是在心疼太太這三年的遭遇,并且你也知道自己錯了。”
“是這樣嗎?”陸寒川微怔。
他知道自己對傅小瑤冷暴力錯了是真的,但這不代表著他就心疼傅小瑤啊。
“是的,如果你不心疼太太,你根本意識不到錯誤,你這里也不會痛,先生,你對太太是動心了吧?”宋姨試探著詢問。
陸寒川瞳孔微放,“我對傅小瑤動心?”
又一個說他對傅小瑤動心的人。
邵司年,小雅,戚東銘,現(xiàn)在又是宋姨,他們都說過他對傅小瑤動心的話。
難道他對傅小瑤真的動心了?
“我也不知道先生你對太太到底動沒動心,我就問你,你看到太太現(xiàn)在這樣,你心疼嗎?”宋姨認(rèn)真的道。
陸寒川薄唇動了動,“我不知道......”
“哎,連自己動沒動心都不知道,先生你還真是......”宋姨搖頭嘆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陸寒川見她這樣無奈,眼瞼垂下,“我只知道,我不想離婚。”
三年前,傅小瑤提出離婚,他二話不說,絕對放她自由。
可現(xiàn)在他卻不想了。
尤其是當(dāng)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立即否決了,而且他心里,也沒有想過和她離婚。
“可是太太已經(jīng)決定了要離婚,先生你打算怎么做?”宋姨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
她自然也不希望兩個人離婚。
陸寒川抬頭看向樓梯,“只要我不答應(yīng),她就離不成婚。”
“是么,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宋姨低嘆。
陸寒川抿唇沉思了一會兒,起身往樓上去了。
“傅小瑤。”他擰開房門進(jìn)去,目光望著坐在床上的女人,眸色復(fù)雜的開口,“我們談?wù)劇!?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傅小瑤看著手機(jī),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陸寒川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漠視的滋味,心里很不舒服,“談?wù)勎覀冎g的事。”
“我說了,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當(dāng)然,如果你想談離婚的事,那我可以跟你談。”傅小瑤終于看向了他。
但她這冷漠的眼神,卻讓陸寒川喉頭一哽。
不過幾秒后,他整理好心態(tài),沉聲道:“我也說了,離婚的事你別想,我不會答應(yīng)的。”
“那就沒什么好談的,除非......”傅小瑤目光閃了閃,故意拖長了尾音。
陸寒川看著她,“除非什么?”
“除非你給我的孩子報仇,把戚東銘送進(jìn)監(jiān)獄,那我就跟你談,也許我還會原諒你。”傅小瑤冷冷的說。
陸寒川怎么都沒有想到她說的是這個,一時之間,拳頭握了起來,“你明知道我不能這么做,我答應(yīng)過小雅,我......”
“所以你不愿意是吧?”傅小瑤冷笑,“果然,在你心里,你的孩子永遠(yuǎn)比不上一個外人重要,我明明已經(jīng)看透了你,卻還是對你心存希翼,我真是蠢透了!”
她毫不留情的嘲諷,像是一把利劍,猛地刺進(jìn)了陸寒川的心臟。
他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幾下,想說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找不到聲音了。
傅小瑤見他沒有反駁自己,認(rèn)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心里更加的失望,“陸先生,你可真是心胸寬廣,連害死自己孩子的人都能輕易放過,我不得不說一句,你真?zhèn)ゴ螅 ?
她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同時心里,也對他徹底的絕望了。
她已經(jīng)退了一步,只提出讓他報復(fù)戚東銘一個人,沒有帶上戚雅,他卻依舊還是不肯。
所以她真的放棄了!
“陸先生,你出去吧,你讓我自己靜一靜。”傅小瑤閉上眼睛,開始趕人了。
陸寒川卻沒有聽她的話出去,就站在距離床不遠(yuǎn)的位置盯著她看。
她自然察覺到了,但不想理會,隨他去了。
漸漸地,傅小瑤睡著了,陸寒川這才邁動兩條修長的腿朝著床邊走去,然后緩緩在床沿坐下。
“對不起......”陸寒川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女人的臉。
不是他不想報復(fù)戚東銘,他也想。
但是一旦他這么做了,小雅肯定會想不開的。
畢竟小雅只有戚東銘一個親人了,戚東銘進(jìn)去了,誰照顧小雅?就算要報復(fù)戚東銘,起碼也要等到小雅痊愈后才行。
想著,陸寒川眼睛一瞇,將手從傅小瑤臉上收了回來,隨后拿出兜里的手機(jī),去陽臺外打電話。
電話就是打給戚東銘的,戚東銘接到電話的時候,還狠狠的意外了一把,“寒川,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啊?”
“上次你跟我說補(bǔ)償傅小瑤的話,還作數(shù)吧?”陸寒川面無表情的開口。
戚東銘一愣,隨即連連點(diǎn)頭,“記得記得,我沒忘。”
“那你就把補(bǔ)償送過來吧,我希望數(shù)額不會太少。”陸寒川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兩個小時后,戚東銘讓人送來了對傅小瑤的補(bǔ)償,一張支票,數(shù)額五百萬。
陸寒川看了一下,還算滿意。
“先生,你真打算把這個太太啊?”宋姨看著他手上的支票,忍不住開口問道。
陸寒川嗯了一聲,“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