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樓上九零一的護工。”門外的人回答。
傅小瑤神情一凝。
九零一,那不是戚雅住的病房嗎?
這么晚了戚雅的護工上來,難道戚雅又出事了?
“你好,你找陸總有什么事嗎?”傅小瑤又問了一句,并且說道:“陸總已經(jīng)睡著了,如果沒事,你明天再來找他吧。”
“不行啊,戚雅小姐醒了,吵著一定要見陸總。”門外的人為難的回應(yīng)。
傅小瑤正要開口說點什么,只見身邊的男人驀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寒川你......”
“我去樓上看看。”陸寒川一邊穿衣一邊說。
傅小瑤拉住他的胳膊,不想他走,“可是你現(xiàn)在看上去很累,要不你明天再去吧?”
“不了,小雅見不到我,會情緒不安的。”陸寒川直接掙開傅小瑤。
傅小瑤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里跟著一空。
他就這么擔(dān)心戚雅嗎?
為什么不能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呢!
傅小瑤斂下眼眸,將眼里的失落遮住,“我知道了,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陸寒川穿鞋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復(fù)正常,“你先睡吧,有什么事叫宋姨,宋姨就睡在里間,要是宋姨解決不了就按鈴叫邵司年,這幾天邵司年都在醫(yī)院。”
他沒有回答她今晚還會不會回來的問題,穿好鞋后就開門跟著護工一起走了。
傅小瑤只感覺原本還熱烘烘的被窩,此刻也變得冰冷了起來,就如同她的心,也是涼涼的。
“我哪兒睡得著啊!”她攏了攏被子,苦笑一聲。
本來就沒什么睡意,他一走,她就更睡不著了。
傅小瑤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盯著潔白的天花板看,看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外面天色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她才有了幾分睡意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是大半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她揉了揉眼睛,入眼見到的不是宋姨,而是身穿白大褂的邵司年站在她病床邊,“你醒了?”
傅小瑤還沒有徹底清醒,聲音喑啞的嗯了一聲,帶著綿長的尾音,就像小貓兒一樣軟萌又粘人。
邵司年聽得一陣心神蕩漾,捧著病歷夾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嫂子,你可不可以不要應(yīng)得這么、這么......”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自己剛才的那種感覺了。
傅小瑤看著他,打了個哈欠,“怎么了?”
“沒什么。”邵司年合上病歷夾,飛快的別過眼去不看她。
這女人,雖然長得也就一般。
可是她偶爾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風(fēng)情,才是最要人命的。
分明就是撩人不自知嘛。
想著,邵司年輕咳兩聲,調(diào)整好心底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正色的詢問,“嫂子,今天感覺怎么樣?”
傅小瑤認真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微微一笑,“好多了,沒有昨天那么痛了。”
“那就對了,說明恢復(fù)的還不錯。”邵司年又打開病歷夾,刷刷的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傅小瑤也看不清他在寫什么,也沒什么興趣,拍了拍臉頰問道:“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在觀察幾天吧。”邵司年頭也不抬的回著,“如果過幾天身體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可以出院了。”
“好,我知道了。”傅小瑤將他的話記下。
“還有我開了一些增生骨髓的藥,晚點會讓護士送過來,你記得吃,這個藥對你來說很重要!”邵司年又刷刷的在病歷夾上寫了幾筆。
傅小瑤都一一點頭回應(yīng)。
完后,邵司年將病歷夾合上夾在腋下,“對了,昨天戚東銘是不是來看過你?”
“戚東銘?”傅小瑤歪了歪頭,有些疑惑,“誰是戚東銘啊?”
“就是戚雅的父親。”邵司年回答。
傅小瑤恍然的點點頭,“有,他說來感謝我,還打了些補品,就是那些呢!”
她指著他身后那堆沒有拆封的大袋小袋。
邵司年扭頭看了一眼,隨即推推眼鏡,意味深長的問道:“那你見到他的時候,你對他有沒有什么感到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傅小瑤失笑的搖搖頭,“我能對他有什么感到特別的地方啊,不過他倒是說過我長得像他一個過世的故人。”
“他真是這么說的?”邵司年瞇眼。
“對啊。”
“果然......”邵司年抿唇低喃。
他的猜測是對的。
只是具體真相他還暫時查不到。
看來以后有好戲上演了!
邵司年突然笑了起來,眼中劃過一道精芒。
傅小瑤看著他,覺得他此刻的行為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上來哪里怪了。
“邵醫(yī)生,你剛才說果然,果然什么?”
“沒什么。”邵司年收斂笑容,“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值班了。”
“好的,你慢走。”傅小瑤客氣的對他一笑。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傅小瑤一個人了,她拿起一旁的遙控器將對面的電視打開,百無聊賴的看著。
宋姨買好飯菜回來,看見病房里只有她,不禁問了聲,“太太,邵醫(yī)生走了?”
“走了。”傅小瑤回她。
宋姨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還沒向他問問,你能不能吃補品了呢。”
“下次再問吧,反正他一天要來好幾趟的。”傅小瑤不在意的道。
吃不吃補品她不在意,反正現(xiàn)在在吃藥呢。
聽了傅小瑤的話,宋姨想想也是,也就不覺遺憾了,笑呵呵的拍了拍額頭,“瞧我又給忘了,果然是上了年紀(jì),唉,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才沒有呢,宋姨還很年輕呢。”傅小瑤夸贊。
宋姨聽了心里喜滋滋的,臉上笑開了花,“太太可真會說話,我剛才出去買了雞湯,聞起來還不錯,太太一會兒多喝點。”
“寒川呢?”傅小瑤接過湯碗,心里記掛著陸寒川,“他吃飯了沒有?”
“放心吧太太。”宋姨在她病床邊上坐下,“我回來的時候去樓上看過,先生不在,一大早就回公司去了。”
至于戚雅,宋姨提也沒提。
對宋姨來說,戚雅就是一個橫插在先生和太太之間的第三者。
她和老爺一樣,根本就待見不起來。
同樣心態(tài)的還有傅小瑤,傅小瑤也沒有再問戚雅的情況。
反正她只要知道戚雅的手術(shù)成功了,還活著,至于其他的,她沒什么興趣過問。
但她不過問別人,不代表別人也不會來找她,并且還很眼熟。
仔細一看,不就是昨晚來找陸寒川的那名護工么,現(xiàn)在怎么又來了?
“傅小姐你好。”護工拘謹(jǐn)?shù)淖叩礁敌‖幐啊?
傅小瑤見她是戚雅的人,雖然談不上什么態(tài)度良好,卻也客氣有禮,“你有什么事嗎?”
“戚雅小姐要見您,說要是跟您談。”
“見我?”傅小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