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錢斯成在南市的恩成集團中,怒不可遏的摔了辦公室內一切可以發出聲響的東西。站在他對面的肖紀文正瑟瑟發抖,咬著唇說不出一句話。
錢斯成眼眶通紅,皺眉問道:“你說柳氏集團現在要撤回當初在恩成的股份,而且還準備部分轉型?”
肖紀文點頭,嬌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后悔,后悔不該把這個消息這么快的告訴錢斯成。她看了一眼錢斯成后,默默的嘆了口氣,輕輕掩上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柳氏集團,好你個柳善堂,既然你為了為什么要和我作對,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討不得半分好處。既然周錦現他們都懷疑到我頭上了,那我也沒有什么要隱瞞的。”
錢斯成喃喃自語著,在夏日祭上動的那個瘋狂的念頭,此時更加強烈。一通電話,聯系到了山下青桐。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許多年輕人說著輕軟的日語,嬉笑間晃蕩在這不寬不窄的巷子里面。三人從酒館中出來,一路走回了住處。
顧愷寧在房間里面神色凝重的對著二人說道:“我調查的資料顯示,這個男人是屬于山下青桐下面的一名殺手。我聽說山下青桐有個秘密基地,在那個秘密基地里面培養各種各樣的殺手。在收到委托后,這些殺手就會從那個秘密基地出來,執行任務后,再回到那個秘密基地。只是傳言是這樣,但是事情真相是怎樣,我們還并不清楚。”
宋梓寧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顧愷寧說這件事情,可能就是想說宋瑤消失的那些年里面,被帶到了那個秘密基地里面。日本警方查了那么久都沒有查到的地方,單單憑顧愷寧這幾個人,又要怎么才查的出來?
“不能跟蹤那個黑衣男人嗎?”周錦現問道。
顧愷寧慎重的搖了搖頭,我之前有過這個打算,派了個女子去跟蹤。但是這個男人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還沒有跟出這條巷子,那擅長隱藏的女子就被發現,險些丟了性命,好在說了慌才僥幸逃過一劫。”
都是些不好招惹的人物。
周錦現緊緊閉上雙眼,無奈的把身子往后一揚,癱倒在榻榻米上,“我們找了瑤瑤這么多年,現在終于有了點希望。還是得繼續找下去啊。我們再等兩天,看看能不能遇上瑤瑤。”
后面這一句話,顯然是對著宋梓寧說的。過了明天,便有機會能夠見著女兒了,宋梓寧心中忐忑又不安,但是更多的還是歡喜。
宋梓寧才剛剛答應,電話就響了起來,柳善堂在電話那頭特別嚴肅的道:“梓寧,你現在在哪里,明天必須來見我一面,有很重要的東西給你。”
一聽這話,宋梓寧的腦袋“嗡”的一下,不懂為什么柳善堂突然這么說。但是柳善堂這個人一向穩妥,雖然偶爾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從來沒有這么嚴肅的說過話。
“是什么東西?我現在還在日本,回來的話,得明天下午。”宋梓寧如實說道,但是明顯可以感受到柳善堂在對面的焦躁。
聽得柳善堂在對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后,他才繼續解釋道:“我利用柳氏集團之前和肖家的交情,直接撤了在恩成集團的股份,雖然不算多,但是正在極力號召其他股東撤股。”
撤股?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說撤就撤?且不說這對于柳家而言也有損失,就算是號召了那些企業撤股了,也未必有什么作用。宋梓寧不明白柳善堂這么做的用意,拿求救般的目光看向了周錦現和顧愷寧二人。
“我這邊一撤股,跟著有些人就開始鬧騰起來。包括之前“茶禪”老板那兒子方藤,又開始鬧騰找錢斯成索要賠償,都又送上了官司了!這一次說不打你們的官司,打他們的,他們得要回賠償,給家人給自己一個交代。我本來沒想玩這么大的”柳善堂語氣里面雖然是無奈。卻還有滿滿的成就感。
顧愷寧聽到這件事情,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周錦現也搖了搖頭笑起來。柳善堂到底是個會鬧事情的主,這才幾天,就把錢斯成逼到了這個境界。
“柳善堂,我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你這么好玩呢?那現在錢斯成是什么反應?”宋梓寧問到。這三個人里,好在還有個厚道的人,沒有笑柳善堂。
周錦現也等著柳善堂的問答,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秒。
“錢斯成現在是破罐破摔,任何企業說要撤股,都讓他們爽爽快快的撤走。另外官司也應了下來,后天,就是星期天就要開庭。我就說必須把你叫回來。這事情可馬虎不得。”柳善堂情緒依然激動。
宋梓寧心中果然陷入了掙扎,一邊是想要等女兒,一邊又是不得不回去的事情。
“我們回去。”周錦現當機立斷。
電話里又響起柳善堂的叨叨:“那我明天等你電話,回來后馬上給我打電話,我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給你們說一下。自從我接任柳氏集團后,怎么這么多事情呢?”
“你啊,早點休息。我先掛了。”宋梓寧說完,悻悻地掛斷了電話,看著面前兩個不動聲色的男人,有些失落的問道:“那么瑤瑤這邊怎么辦?”
顧愷寧溫和一笑,“這邊的話,就全權交給我來管吧,我保證一有孩子消息就給你們說。應該快了,我們也和一些管理案子的警察打上了交道,說不定等你們忙完,就會有好消息。”
宋梓寧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后還是懨懨地垂下。
眼看著顧愷寧從房間中退出去,周錦現站起身來,從身后抱住宋梓寧,輕聲道:“瑤瑤這邊的事情,我們顧不上太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錢斯成那個可惡的人給揪出來,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不敢再胡作非為。”
“我懂的,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柳善堂這么做就是為了維護我,想要為我做點什么。可是我心里總是有些放不下。我真的很想女兒,她都快十二歲了,我不知道她來了初潮沒有,不知道她長成什么樣子了,女孩子那顆心本來就稚嫩又敏感,我怕她受了太多委屈。”
低聲的哽咽蔓延在屋子中,周錦現眉眼中的愁云更濃。他很明白,宋瑤失蹤這件事,和錢斯成有莫大的關系。要是能夠從錢斯成那里下手,說不定會更快找到女兒。
宋梓寧止住自己的低聲啜泣,忽而抬起手來抹掉臉上不爭氣的淚痕,堅強道:“不行,眼下不是哭的時候,我們得想想辦法,怎么幫幫柳善堂。另外,把錢斯成送到監獄里面去關一輩子,才能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