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梓寧的話,周錦現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滿意。揚起嘴角笑著說:“你覺得往后沒人攔得住我們在一起了嗎?”
大概已經習慣和宋梓寧說這些有的沒的,周錦現漸漸安定下來,有模有樣地裝作正人君子,不再像是剛剛那么嬉笑逗趣。
他在這些年里面,一身性子早就收斂了許多,這下子把對待宋梓寧特有的調笑盡數收起來后,顯得周錦現的氣質格外出挑。
宋梓寧站在周錦現一臂之外,定定的看著周錦現,臉上的笑意更濃。
“那你說,還有攔得住我的人嗎?嗯?”
宋梓寧學著之前周錦現的口氣,也直直的挑眉看著周錦現的眼睛,瞧見那眉眼里面一絲溫情,便是覺得這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多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瞬多一些,能把衷腸都吐露出來,也能夠把未來的藍圖全部勾畫出來。
“梓寧,我終于知道,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你還有孩子。至于雷神集團,還有其他的名氣金錢,其實我都可以不在乎。”周錦現再次將她擁在懷里,摸著她柔順的頭發,輕聲呢喃著。
“我也是一樣,我只想陪在你身邊,看著孩子們長大,然后相伴著慢慢老去,你看好不好?”宋梓寧摟得緊了些,又深情的道:“我不想再斗下去了,雖然覺得生活也是要多些樂趣,但是和你相比都不值一提,我只想好好陪在你身邊。”
等她說這句話說得太久,周錦現心念一動,松開宋梓寧,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又道:“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按照正規的結婚程序來一遭吧,讓雙方父母都接受,也讓你歡歡喜喜的走進周家來。現在雖然沒有人攔著,但是還是有些事情需要一件一件解決。
這些事情,宋梓寧又怎么不明白。雙方父母之間的桎梏要解開,還需要很多時間,要接受很多人的非議,要把許多事情全部都妥善解決才能夠好好在一起。
至于周錦現的二叔,才是最大的障礙。那個男人的心思,宋梓寧一直猜不透,只覺得未來的許多困難,絕對和他脫不了干系。
這些年來,周錦現在宋梓寧身邊所扮演的角色,絕不僅僅是一個愛慕對象那么簡單,更多的是讓宋梓寧眼中多了一個目標,所以拼命地走他走過的路。只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夠有資格站在周錦現的身邊,再不用受到那么多人的非議和議論,而是規規矩矩的尊稱一句宋總,或是周夫人。
以往受到的白眼,讓宋梓寧成為了一個追個目標不斷往前進的女人,咬緊牙關往前走了那么多步,都是因為想要離他近一些。那些人看著宋梓寧這一路走來,輕輕松松的有了松寧島還有企曜,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以為不痛不癢的就獲得了這么多。實際上,背后的辛酸苦辣只有她自己知曉。
“你在想什么?”周錦現見她發呆,忙問道。
宋梓寧回了神,“我在想,這一次的夏日祭,我該不該和你一起去。站在你身邊,我恐怕還是會被眾人的唾沫星子給掩埋。”
“那便不強求,你自己看著辦。不管怎么辦,你都得當我的舞伴。”
宋梓寧的交誼舞一直跳得好,和周錦現又是多年前的搭檔,兩個人甚至參加過許多舞會,在那時候,一時傳回佳話。想起這些事情,便覺得時間過得還真是快,這些事情的發展,還真的難以預料。
這一晚說了很多,但是宋梓寧依然沒有留周錦現過夜。這晚夜色微涼,感覺特別漫長。天黑之后,晚上的時間便覺得無所事事,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拿到手里,卻覺得一點勁都沒有。
沒過幾天,宋梓寧就繞到了釀味坊去。
這釀味坊還是跟往日無異,熱鬧的前廳,古風古色的裝飾,這里的服務員一見到宋梓寧,都喚一聲宋姐,叫的可親熱了。
柳善堂這里面的大堂經理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干練的齊耳短發,耳朵上甚至還沒有一個耳洞,光滑亮潔的耳朵將右側短發別去,倒又多了些清爽。宋梓寧每每來這里,都會多注意她兩眼。
只不過這天時間更為閑散,便落到了銘牌上面去,名字是柳蔚。
看到這個名字,便想起藍天下飄揚的柳樹,覺得甚為好看。
柳善堂從后廚跑出來,看著宋梓寧道:“突然就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這時候正忙!餓不餓,先去我辦公室里面等著,一會兒上來。”
“好,等你上來了,再和你說事。”
這柳蔚也是貼心的陪著宋梓寧上樓,然后問道:“宋姐這么久都沒來,今天可得多吃點。”
“那是自然,我這段時間就是饞這里的東西,想得不得了,但是時間太緊,沒有精力到處跑。更別說還是為了這張嘴到處跑。”宋梓寧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嘴唇,笑得甜蜜。
“宋姐真是會逗笑,我先陪著你說說話。大廳里面還有好幾個人在忙,我正好鉆個空子。”柳蔚一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若不是平日里面知道這個柳蔚是個厲害的主兒,看著這柳蔚今天的作態,恐怕會誤會些什么。
“你是柳家的人?”宋梓寧皺眉問道。
這個柳家,自然指的是柳善堂所屬的本家,也不知道柳善堂到底愿不愿意接柳家的擔子。這么一想,還是有好多事情都沒有問得清楚一些。
柳蔚有些驚訝的點頭,苦澀的一笑,“我是柳家人,而且還是張旭的表姐,這次來就是想來勸勸他回去。其實我一直都想找宋姐聊聊,柳善堂的性子太過沉靜,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
“有話直說。”
柳蔚點了點頭,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般,“我想你幫我看看,怎么才能把他請回去。他不回去,他弟弟柳善揚在美國也不肯回來。放出話來說,如果柳善堂肯回家,柳善揚也會跟著回來的。”
“哦?聽到你兩次提到這個柳善揚,這個人對你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宋梓寧之所以會這么問,是看到柳蔚臉上多了些許紅潤,和她一貫的作風并不相符。便想著,這柳蔚會來這個地方想辦法,肯定還是有所圖。
有些事情,驅使人心的并不是利益,而是本心。
這個柳蔚看上去不是會被利益驅使的人,那么堅決的問話,多半還是因為后者。
“我也不和你賣關子,我和柳善揚是高中同學,一直很喜歡他。等了他十年時間,就盼著他回來,給我一個答案。”
宋梓寧臉上露出知情的笑容,狡詐的道:“那我一會兒等柳善堂來了,我好好問問他的意思。”
“那我就先下去了,等你的好消息。謝謝宋姐!”
“別啊,這就走啊?”宋梓寧眼睛一瞇,對著轉身離開的柳蔚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