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后,周錦現敲著辦公室的桌子,把資料狠狠的摔倒桌上。
“這樣的合同,拿出來,明顯的就是剝削,是侵略,雖然是我們在尋求走出去的機會,但是我絕對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你看看這些條例,壓根沒有拿我們當做一個商業集團,更像是把我們這邊當做低廉的加工廠。必須繼續和那邊約見,好好談一談才行!
韓湘在此時敲門進來,看到周錦現發脾氣的樣子,突然笑起來,“這就發脾氣了?當時雷神集團還沒有發展壯大的時候,可沒有少受氣,你現在都算情況好的,沒有什么必要發脾氣。因為這家外企發過來合同,同時還有幾家企業注意到了我們,這里是相關資料,你可以再看看!
韓湘把東西交給周錦現,看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宋梓寧,笑著道:“好久不見,還是這么青春靚麗!
“哪里哪里,韓總過獎了!彼舞鲗幱行┎缓靡馑嫉男π,試圖從韓湘微微笑著臉上找出些不同的影子。
宋梓寧現在就像是驚弓之鳥,無比惶恐的留意著周錦現身邊的每一個人。那些可能會在背后插周錦現一刀的人,她都想一個一個的給揪出來,然后嚴刑逼供,問出自己女兒的下落。
“韓湘,之前和那家外企商談的是哪些人,我需要名單。這邊的我再看一下了和你商量一下!敝苠\現平靜下來。
韓湘笑笑出了辦公室,剩下兩個人在辦公室面面相覷。
“遇到了什么大問題嗎?”宋梓寧問道,她對和外企合作的事情并不太懂,雖在外國工作了許多年,但是一直做的是設計類的工作,這些金融方面的知識,她知之甚少,因此在周錦現發脾氣時候,她只能站在一旁。
周錦現點了點頭,旋即輕松的道:“這些問題都好解決,都是正常的。梓寧,我現在有些力不從心,總是會覺得累。之前是我百般想要與外企建立橋梁,沒成想現在會發生這么多事情。”
“你不用擔心,做你想做的事情,至于有些后顧之憂的事情,就讓我來操心。錢斯成那邊公司的資料,可以拿給我看看嗎?”宋梓寧笑著問,順手接過了周錦現遞過來的資料。
兩個人在辦公室里面處理這不同的檔案信息,宋梓寧不時拿著筆在紙張上面做著記號。錢斯成的管理模式很新穎,不單單充分調動了員工的野心,就連相關合作企業的野心,都一同挑動起來。業績上漲的幅度很快,要是想讓錢斯成培養的這家小公司遇到點冰河期,看起來還要花點功夫。
宋梓寧正想著如何讓錢斯成吃點苦頭的問題,卻見周錦現站起身來,問道:“你在想什么,似乎很棘手?”
“你來看看錢斯成接手后的數據,似乎比之前要好很多,我在想,他是不是很適合管理公司,這樣一來的話,就很難撼動他的位置了!彼舞鲗幷f。
周錦現冷冷一笑,“經商有一點很奇怪,就是你可以很快掏空一個企業,但是很難豐滿一個企業。你仔細看看那家公司的數據,就會發現有些數據并不符實,憑空多了三千萬。而那三千萬從何而來,是從我那家公司強取豪奪過去的,現在一看,我倒是一點都不想心慈手軟!
“這么說,你有主意了?”宋梓寧偏頭疑惑問道。
周錦現整張臉都因為有了主意而煥發出別樣的色彩,對于錢斯成的事情,宋梓寧之前就格外上心,自從李敏兒過世后,周錦現的狀態一直有些奇怪?梢哉f是渾渾噩噩,宋梓寧冷言把這一切都看到眼中,心里雖然極為明白,這不過是因為李敏兒死亡的方式太過特別,甚至可以說李敏兒選擇了最為慘烈的一種方式死去。而李敏兒居然把自己的死亡都用成了陰謀,倒也是讓宋梓寧感到驚訝極了。
她之前在知道真相后,心疼過李敏兒的經歷。但是發現李敏兒的心狠毒到并不值得同情后,宋瑤已經回不來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錢斯成。宋梓寧恨李敏兒,但是更加憎惡的還是錢斯成。
“梓寧,如果我也開始不擇手段往上爬,你會不會很討厭我?”周錦現突然問道,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他還是抬頭看著宋梓寧的反應,期望得到想要的回答。
宋梓寧卻是答道:“我想,會討厭的!
說完,宋梓寧便笑起來,又補充道:“但是我想會跟討厭偽善的你,有些事情只要你覺得對,就去做吧,經歷這么多事情了,我想我的接受能力,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厲害!
“我想好好讓錢斯成嘗嘗苦頭,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太被動了!敝苠\現站在窗口淡淡說著。
宋梓寧聞著風吹過來的味道,都感受到周錦現話中的鐵血,他身上的氣息微微變了些。變得更加果決凌厲,宋梓寧看不透自己的心,她不知道是不是還愛著周錦現,她現在也只想達到自己的目的,找回瑤瑤。
即使周錦現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人,但是只要周錦現可以把錢斯成等人找出來,問出水兒的下落,宋梓寧依然會站在他的身旁。
沒過幾天,周錦現親自與那家外企商議了合同內容,得到了雙方的認同。合作就變得得心應手很多,宋梓寧跟在周錦現身后,看著她意氣風發的碎發在風中揚起,一切都美好的好像一幅畫。若是放在熱戀時期,宋梓寧一定撲倒周錦現身上,吵鬧著撒嬌。
周錦現與她說話的語氣,愈來愈像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愛人。宋梓寧也意識到這一點,微微有些不爽,但是也僅僅是不爽。她深知自己的壞脾氣,任性倔強,某些時候聰明得令人心生畏懼。
男人多是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的。因為女人太聰明了,看起來就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了。宋梓寧跟在周錦現身后,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心卻好像隔了很遠,好像有一條街那么遠,又好像隔了一整座城市那么遠。
夜里,宋梓寧窩在周錦現的懷里,指尖拂過周錦現的胸膛,有些意亂情迷的說道:“你到底是拿我當老婆呢,還是拿我當幫手呢?”
周錦現沉吟著,遲疑著道:“更多時候,我好像是把你當幫手了。我應該把你當老婆一樣好好寵著的!
宋梓寧的心一點點沉靜下來,她在他身邊,角色已經發生了變化。可能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大家都變了,誰也不能夠再扮演之前的角色。宋梓寧想著,沉入了自己的夢鄉。